宁海县无数条冤魂日夜不安,大雨下了三天三夜,电闪雷鸣为他们哀嚎。
满京城翘首以盼的刑部刘大人终于回来了,身后跟着囚车十几辆。
他带着证据上朝,在朝堂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陛下,臣不辱使命已将宁海县命案告破,证据确凿,请陛下定夺,还宁海县枉死无辜百姓一个公道。”
“呈上来。”
这份证据目前只有刘大人知道,命案背后究竟指向朝中哪位大臣暂时不知晓。
陛下看了之后脸色渐渐变差,将其重重地合上以示怒火。
“刘大人,你就这样敷衍朕?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刘大人满心以为陛下会向凶手发难,但没想到怒火是朝自己来的,呕心沥血几个月,就是这种结果?
刘大人将惊讶的眼神收回,瞄了易丞相一眼,斩钉截铁地说:“回禀陛下,宁海县令、师爷等人已经招供,五年前将东山租给江南的李姓富商种植罂粟,罂粟本身可入药但极容易上瘾,若上瘾后不继续服用则心痒难耐坐立不安,若继续服用时间一长人形枯槁,渐渐死去。”
“你住口,妖言惑众。”皇帝怒而斥责刘大人。
从前是虞美人,后来是钟珏,他们的药都让他精神奕奕,身体轻松许多,但从未出现负面作用,他已形成依赖。
“罂粟之害被人发现,为了不暴露身份,宁海县令命府衙对毛家村人赶尽杀绝,毁灭证据,以后又放出风声是山贼后人报复所致,这还不够,臣深挖李姓富商背后发现安平侯府插手其中,巧的是钟大人外放江南多年。”
刘大人不惧龙威,直言不讳,将所掌握的种种娓娓道来,朝臣们听了义愤填膺,尤其丞相一派之人。
“陛下,刘大人所查非假,臣也找到证据。”京兆尹大人突然站出来。
从毛家村幸存者身上,京兆尹顺藤摸瓜找到有安平侯印鉴的契书,是安平侯租用毛家村土地时所写。
如此一来,安平侯府与宁海县一事脱不了干系。
“臣请陛下秉公处理,莫让天上冤魂不安。”易丞相这一跪,许多朝臣纷纷跪下请命。
安平侯称病上朝,此时只有钟珏一人顶着压力,跪下后腰背挺得直直的。
“陛下,臣承认安平侯府确实租用了东山地块,又转租给李姓富商从中赚其差价,但这并不违法。至于刘大人所说种罂粟、杀人放火一事家父与臣一无所知,仅凭一纸契约书又能说明什么?”
钟珏之反驳不无道理,众人哑口无言之际,他又说道:“若李姓富商有证据证明是安平侯府指使他干下这些勾当,安平侯府上下任由陛下处罚绝无怨言。”
他如此说是笃定刘大人拿不出证据,或者是有了对策。
“臣绝无信口开河,这是那商人的口供。”刘大人将最后一份证据呈给皇帝。
证据呈上去,白纸黑字有何狡辩。
刘大人此时面部表情很轻松,自以为稳操胜券。
然而,事情总不如他意。
“都知道口供不一定为真,臣请求与证人当面对质。”钟珏的话掷地有声,可刘大人拿不出证人来。
皇帝目光凿凿,刘大人干咳一声,硬着头皮说:“证人在押送途中病故。”
哦?这么巧合?他怀疑是杀人灭口但苦于无证据。
“臣请陛下治罪,宁海惨案虽与安平侯府无直接关联,但安平侯府转租土地时不察,致使商人与官府勾结残害百姓,罪不可赦,只是家父年事已高,臣愿一人承担所有责罚,请陛下恩赦家父。”
谁也没料到钟珏话锋一转,将所有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陛下犹豫着没有开口,丞相一派朝臣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攻击钟珏,朝堂炸开锅。
“都闭嘴。”陛下恼怒之下,说:“安平侯在宁海惨案中有不容推卸的罪过,褫夺安平侯府爵位,以平百姓之怨。”
“臣谢陛下开恩。”
圣旨已下,纵有千种不满也只能吞回肚子里。
“陛下请三思…”
“朕意已决,退朝。”
朝臣们三五成群地离开,钟珏独自一人落后。
危机已解,钟珏满身轻松,不过一个爵位而已,往后他定为钟家挣回满门荣耀。
“陛下真是老糊涂了,商人死得蹊跷也不下旨追查,钟珏三言两语哄得陛下愧疚,虽然丢了爵位,但现任兵部尚书明年致辞回乡,往后兵部就是钟珏的。”
易丞相与身边谋士如此说道,他想不通,钟珏究竟哪入了陛下的眼,如此大事也为其遮掩。
其实哪有入眼不入眼的,不过是利益交换而已,朝堂几乎被易家把控,钟珏投诚陛下,自然得陛下信任重用,如今又悄悄为陛下送药,陛下更是离不开。
震惊朝野的宁海案草草收场,皇帝昏庸不作为在百姓心中挤压,就像水装在桶中,终有一天会溢出来,那便是皇帝之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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