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酒色误人,这话不假。
周景逸等一群纨绔子弟在清风楼喝着小酒,听着小曲儿,还有美人儿相伴,一高兴喝多了。
“景逸,景…逸,少喝点,回家要被媳妇责罚的。”
右边的公子夺了周景逸的酒杯,借着酒劲,周景逸一拍桌子高声道:“她敢,在家我说一她不敢说二。”
这群人中周景逸身份最高,是他们的老大,周景逸一发火,其他人也不劝了,反而起哄。
“大家难得出来玩,别说扫兴话,来,满上,继续喝。”周景逸对面的公子为大家斟酒,又吩咐姑娘们唱起来,跳起来。
玩得可嗨了,周景逸喝得烂醉如泥,当清风楼侍童来王府禀报时已是三更半夜。
管家派嬷嬷来兰园回禀,容音被吵醒脾气差。
“叫管家派人去接回来就是。”
嬷嬷一听急了,忙说道:“王妃,清风楼的人说老王爷、小王爷都醉了,还欠了不少钱,如果王妃不亲自去他们不放人。”
“什么?他们…可真能干。”容音觉得不好当着下人面骂人,硬生生憋了回去。
“准备马车,还有,叫管家准备银票。”
“奴婢这就去。”
嬷嬷走后,容音爬起来用冷水敷面才有精神,带上青鸾,两个车夫,两个侍卫,架两辆马车,一行六人往清风楼去。
等他们到时清风楼客人所剩无几,老鸨在一楼等候,见到她便热情地迎上来,这一笑使自己略胖的脸显得更圆润了,眼睛也咪得看不见。
“劳王妃娘娘大驾实在不好意思,可老王爷和小王爷在清风楼欠了不少钱,而且醉得不省人事,只能请您亲自跑一趟。”
容音困得很,没空跟她唠嗑,直截了当地问:“他们欠多少钱?”
老鸨比出一根手指,容音拿出一张一百的银票,还没给出去,就被老鸨的“一千两”吓到了。
“一晚上一千两?清风楼的酒是神水酿的?还是姑娘是金子做的?”容音把钱收回去,双手环抱胸前,洗耳恭听,看老鸨怎么解释。
“您说笑了,老王爷点了四个姑娘,弹琴跳舞各一个,陪酒两个,小王爷点了六个姑娘,弹琴跳舞唱歌各一个,陪酒三个,姑娘们都是清风楼有名气的,价格都不便宜,当然还有酒水…”
“给,我可以带人走了吗?”
老鸨一样样算账,容音觉得面红耳赤,丢不起那人,赶紧结账走人。
“在楼上房间。”老鸨得了钱不会拦着,还派人帮忙把人背到马车里。
容音上了周景逸的马车,看他烂醉如泥四脚朝天的样子憋一肚子气。
次日,雍王父子从书房醒来,吃的饭菜昨夜吐干净了,如今肚子咕咕叫。
“元宝,爷饿了。”周景逸扯开喉咙喊,吱吖,元宝端两碗白米粥进屋,放在桌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们巴巴等着。
“就没了?”雍王问。
“没了。”元宝答。
父子二人满眼不信,最后满腹委屈,食不下咽。
“王妃说两位爷昨晚花了一千两,如此败家,王府再大的产业也不够挥霍,以后要开源节流,能省则省。”
元宝话刚落地,父子二人面面相觑,不确定地互相怀疑:“有没有搞错,父王(儿子)又吃花酒了?”
“两位爷都去吃花酒,是王妃半夜去清风楼拿钱赎回来的。”
两人喝酒断片,记忆模糊,怎么都觉得元宝的话很可疑。
但事实如此,是容音临时起意的,作为王府女主人,有责任为王府长久之计打算。
他们花钱大手大脚,又没有得力的人打理王府产业,如此下去非坐吃山空不可。
她也不懂打理,只能节流了,况且她信了师父的话早饭要吃清淡些。
雍王父子吃不惯清粥酱菜,只觉得像吃草一样,这时,容音缓缓走来。
“不吃了,难吃。”雍王将筷子甩出去,气呼呼地。
“父王若是不吃就只能饿着肚子到午膳十分了。”
这儿媳看起来柔软乖巧,行事也太不讨人喜欢。
“偌大王府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雍王问。
容音垂眉低头迟疑片刻,眨眨眼装无辜,弱弱地问一句:“不是穷,儿媳也是为您身体着想,您昨晚喝醉吐得厉害,可吓坏儿媳了,这不,儿媳递了牌子进宫请御医来为您诊治,况且是您亲口说要儿媳管家的,儿媳为咱们家长远打算不对吗?”
呃…一时无言以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旁的周景逸埋头喝粥,憋着笑,很是幸灾乐祸,父王啊父王,从前都是您欺负儿子,如今算碰到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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