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镇上。
一间土坯青瓦土地面的房间内。
屋里很乱很脏、环境很差。
旧书和脏旧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房屋的质量也很差。
外面在下着暴雨,屋里就像是在下着小雨。
靠着和屋里正中间的地方,有雨水渗透瓦片滴落了下来。
“滴答”
雨水落在一只只破脸盆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床头边上,有个家伙正光着腚在走来走去。
他身体结实、体型高大。
五官端正又匀称。
一头浓密的头发乌黑发亮。
看上去气质非凡。
如果非要说哪里形象不太好的话
他有点像鸭子。
一只刚从河里捞出来的鸭子。
这个光腚家伙正是唐北风。
车跑的再快,那是也跑不过老天爷的。
唐北风的路程才跑上一半,豆大的雨点就变成了倾盆暴雨。
几秒钟不到,这货全身就湿透了。
因为农用三轮车那是没有驾驶室的。
豆大的雨点在打在人脸上生疼时又遮住了人的视线。
唐北风无奈,只好将车速降低了一半。
三公里的路程,愣是被他开了二十分钟才到家。
在暴雨之中淋了二十分钟,那不成一直落汤鸭才是见鬼了。
不过,这厮似乎对自己变成落汤鸭没什么郁闷的。
他一会憨笑、一会激动,一会又像是回味无穷的样子。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白痴。
当然,其实也可以理解。
对于唐北风这种小小收破烂从业者而言,一次赚超过一千块就足以让他激动了。
毕竟他以前在厂里打工一个月,也只有一千多一丢丢。
而这次,那几千个钻头,可是能赚差不多两万块钱。
这种利润,那是唐北风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
如果这种利润每天都能来上一次,那一年不是就能赚几百万了。
唐北风傻笑着,做着美梦。
“噼里啪啦轰隆”
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密集,雨点也越来越大。
屋檐上的雨水就像是天河一样从天而下。
落在地面,砸出一个个飞起泥水的小坑。
唐北风换好衣服,开门看着那倾盆大雨在不断宣泄着。
前不久还艳阳高照,现在却是倾盆大雨。
果然是六月间的天气啊。
那是说变脸就变脸。
忽然,傻傻看着外面的唐北风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好意思之色。
这很少见。
在唐北风最早下去收破烂的时候还会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吆喝、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因为人们看他的眼神各种各样。
有同情、有怜悯、还有歧视之色。
但久而久之,唐北风就再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他不偷不抢凭干活吃饭。
没什么丢人的。
别人同情也好、歧视也罢。
对他都不会造成任何实质影响。
他很心安理得。
他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任何人的眼神。
只是今天,他却不敢去面对一个人的眼神。
那是一双妩媚动人的眼睛。
但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睛却似乎可以看穿人心。
在那星光点点的眼眸中,总有着让人想去避开又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的力量。
孙老虎!
那个大姐姐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绰号。
唐北风想起在村头跟苗应忠碰头时聊的那几句话。
一具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在他脑海里。
凶确实是挺凶的。
但也不至于被人叫孙老虎呀。
好像还挺善良的嘛!
不然怎么会让我赚这么多钱呢。
唐北风有些想不明白。
他已经听苗应忠说过一些孙家的事。
孙尚玉这种人应该绝不会卖他们这种小收破烂的人东西才对。
如果是一些烂纸板或者其他不值钱的破烂。
也许人会当处理垃圾给他们。
但像几千个钻头,人按道理应该是绝不会卖他们才对。
唐北风有些想不通了。
所以他干脆就不去想了。
反正货拉了回来就等于钱已经赚到了手。
只是不由自主的,唐北风却想起了一首歌。
一手有关老虎的歌。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
老和尚有交待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走过了一村又一寨
小和尚暗思揣
为什么老虎不吃人
模样还挺可爱
”
暴雨,总是来的急去的也快。
下午三点不到,如泼大雨就停了下来。
艳阳又重新高挂到了天空。
如果不是地面上那一滩滩的水迹,怕是都无法想到就在不久前下了一场大雨。
“老彭,这娃能收这么多货也不容易。价格再上点,你看中不中。”
唐北风住的院子里。
苗应忠站在唐北风的三轮车前跟一四十岁的中年人讨价还价着。
车上,放着的正是唐北风收的那近四千个钻头。
中年人叫彭千里。
是一个专门做旧旧矿山设备以及零部件的收销商。
算是在灵宝地区最大的一级回收商。
像退下来的碾子轮、减速机、电机、轴承什么的,彭千里都会以比高于废品的价格收去加工再销售。
钻头这种东西,自然也是在彭千里的收购范围内。
钻头已经被彭千里按照他自己的要求一个个分拣好。
合金磨损轻微的,都在他自己开过来的车上。
数量和唐北风早前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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