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中年人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良久之后,他才忍俊不禁道。
“你没问问你是不是在路边捡的?”
“小时候我问过。我妈说是垃圾堆里捡的,我爹说是地里捡的。不过我觉得他们是在骗我,我脸长的像我妈,体型像我爹。”
唐北风一本正经道。
“哈哈...”
中年人再次笑了起来,笑的甚至超出了唐北风的预期。
不过,这不影响他的计划。
唐北风连忙趁热打铁问道。
“叔,您姓啥呢。”
“我叫张自道,你叫我老张就好。”
有了号码,有了姓名。
唐北风保存了后,露出个笑容道。
“张叔。有货记得叫我啊。”
“放心吧。只要价格一样我就先给你。”
这句话让唐北风心里算是吃了个定心丸。
混了这些年,他也多少明白,像张自道这种人,只要这么说,那肯定就会这么做。
人家的身份地位完全没必要逗他一个收破烂的玩。
碾子啊。
唐北风心里有些激动。
以前,他也就跟着他姨夫苗应忠出去帮忙拉过碾子。
那一套下来,至少都是几千块的利润。
要是他以后能有一个大客户,可就长脸了。
唐北风越想越美。
他喜滋滋道。
“张叔。那要是没有别的了,咱们就过秤吧。”
“没有了。”
“叔你家里有苹果磅没有。”
“咋,你下来做生意不拿秤啊。”
“我秤扔在车上。”
“那你直接去把车开过来吧,我家苹果磅扔在苹果园里,反正你这一趟也拿不完的。”
“中。那我现在过去开车。”
“......”
唐北风转身出了大门。
但在出门那一刻,眼睛闪了几闪。
大生意靠信誉,小生意靠偷奸耍滑。
哪怕才只有十八岁,唐北风就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奸商。
他刚才问中年人家里有没有秤是在确认一件事。
会不会有跟他较秤的可能。
唐北风的杆秤和一般的杆秤不同。
他的秤一公斤是三斤。
遇到家里没秤的,一公斤称三斤。
但最怕的,就是被人家较秤直接识破。
而现在......
张自道家里没秤。
“突突突...”
几步路的距离,唐北风将车直接开到了中年人家的院子里。
他下了车,然后摸出了自己的公三秤。
“张叔。你拿个纸笔记下,这么多东西,别咱们一会搞错了。”
“中。”
张自道笑了下,转身进了屋。
片刻后,拿着一个本子和笔出来了。
唐北风开始起秤、报重。
“这一袋,99斤。”
“这一袋,78斤。”
“这一袋,102斤。”
张自道依言,分别在本子上记下了分量。
完事后,唐北风指着两条废旧轮胎开口道。
“这些900子午胎,都是八块钱一条。”
“你说八块就八块。这些呢?”
张自道接过话,指着地上的废纸和一堆塑料漫不经心道。
“这些啊,有的一毛八,有的两毛,我都给你按两毛好了。”
“那些呢?”
“两毛,都是两毛钱一斤的。”
“.......”
两毛、统统两毛。
没有什么讨价还价,唐北风和张自道就谈好了价格。
废铁五毛一斤、两条轮胎十六块钱。
除此以外、报纸、旧书、纸板、塑料、铁丝。
统统两毛钱一斤。
“纸板,55斤。”
“塑料,18斤。”
“废纸,40斤。”
“烂锅和铁丝,39斤。”
称量完后。
唐北风从兜里摸出一个计算机开始算账报数。
计算机的声音清晰可闻。
99+78+102=279。
279×=.
18+55+39+40=152。
152×=。
“张叔,铁是一百三十九块五,这些呢,是三十块零四毛,两条轮胎是十六块。一共是一百八十五块九。你看要不要再算一遍。”
“不用。给我一百八十五就行了。”
“占你九毛钱光多不好意思,那些酒瓶子,我也不能白拿,我给你一百九好了。”
唐北风露出个不好意思的表情道。
“你看里。只要你有赚就好。”
结账、搬货。
几百个酒瓶子往袋子里一装,三轮车就被塞的差不多了。
地上的其他废品再一扔。
满当当一车。
“腾腾腾...”
唐北风装完货后,拿起摇把发动了车子。
他坐上驾驶位朝着张自道谄笑道。
“张叔。那我就先走了,要是有货的时候,可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啊。”
“放心吧。不会忘了的。路上慢点。”
“好。那我先走了。”
“突突突......”
唐北风开着破三轮走出了张自道家的院子。
“噔噔噔...”
声音逐渐远去。
目送唐北风的三轮车远去,张自道掏出烟抽上了一支。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小子真有意思。
张自道转过身往自家窑洞里走去。
窑洞,冬暖夏凉。
正值夏季,窑洞里有一股让人特别舒适的阴凉感觉。
除此外,还有一股苹果特有的香甜味道。
唐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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