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呢?他不是和你们一块出去了吗!?”
“对不起姑娘,叔叔当时实在没办法…”
“没办法!?你什么意思!我男朋友掩护你才出去你现在告诉我你没有办法!?”
“呵,你还真指望他们几个能咋治,他们连吃的都弄不回,能活着就…”
“蒙浩!你特么几个意思!?有本事你出去!”
“我是伤员好吧,你们能把我揍了有本事揍那些东西去?呵呵…”
“我去你妈的#^&$”
……
“别吵了!!!ta好像,死了……”
…
…
…
??
??
弘毅和其他人跑了进去,只见谭华和敏芳都依在墙角不停的颤抖,青灰色的双颊上密布着细小的汗珠
殷红的污血透过绷带不停地渗出,微弱的鼻息在寒风中断断续续,不知在何时就会永远停止……
弘毅急忙撕开医药包,把所有的物品慌乱地倒在了地上。
除了一堆消炎药物和酒精,绷带以外,只剩下了一针肾上腺素和两包O型血袋,其余的药品已经被乌托邦的人使用殆尽……
山子一把拿起了唯一一支肾上腺素,但弘毅急忙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
他看了看敏芳已经有些苍白的瞳孔,纠结的看着二人
“她伤的太重了,这点不够……”
“那你怎么知道!”
“她身子现在太弱了,截肢是重伤!!”
“难道姓谭的伤就轻吗!?”
“他那是救人负的伤!!”
“妈的!要不是他这个疯子砍人,敏芳哪需要截肢!”
“不截肢她早就死了!!”
山子冲上去和弘毅扭打在了一起,刚拿出的药物像垃圾一样被洒了一地,和湿冷的地面与烂泥污血混在了一起
阴暗潮湿的废墟堆中,流水与争吵的声音在墙磊间不停回荡,不时将顶梁的砖石震下些许灰尘。
…
“都停下!这药……是我兄弟!他拿命换的!!”
蘑菇头一声怒吼将所有人拉回了沉寂,只见蘑菇头跪在了地上。
像收敛遗物一般带着抽噎,将满地的药品一一拾起,在水下默默的冲洗着,落日的余晖中,这片废墟格外宁静。
“他说过…要我们救更多的人……答应他好吗?”
蘑菇头含着泪水,用一种格外平和却满含哀伤的语气,向洞中的人默默的问着。
可所有人都说不出什么,谁也不知道现在救谁才不会后悔。
但时间并不想等他们犹豫,两人的生命在寒风中愈发脆弱,仿佛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就在这时,晚霞透过雨后的晴空照了过来,照在了那个正在喷水的消防栓上。
光滑的表面将晚霞的光折射到了避难洞中,不偏不倚,照在了谭华的脸上……
??
夜深了,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安详,谭华用尽全身力气,睁开了自己被血渍糊住的眼睛,他窝在墙边的衣服堆上,看了看睡在一旁的蒙浩,弘毅等人,又看了看自己已经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左臂,几乎所有人都睡着了。但阳明没有睡,似乎是在值岗,他静静的坐在那里,握着那把消防斧,望着坐在外面的山子。
??
谭华扶着墙,在夜晚的微风中缓缓站了起来,漫天繁星没有了高楼的遮掩,在天空中显得格外自由,月光如长河般倾泻而进。
所有人都或静静的躺着,或依着墙坐在那里,微冷的夜晚,那淋淋的水声中,一个女生凄凉的呜咽从墙角最幽深的地方缓缓传来。
月光下,弘毅在水帘处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夜空的璀璨的星斗。
谭华披上了件厚实些的衣物,吃力的走了上去,静静的坐在了弘毅身边。
“你没事了?”
弘毅吃惊的看着谭华,满是泪光的脸颊上露出了几分欣喜。
两人在瀑布般的水帘前坐在了一起,享受着月光下难得的平静。
“弘?怎么哭了?”
“没什么,想,想我妈了…”
说完,弘毅再一次把脸埋在了臂弯中,将两行泪水藏在无人看到的地方。
谭华想要说些什么,可一股酸楚塞住了喉咙。
他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才想起那上午的匆匆一面,或许已经是最后人生中一次相间。
在这片宁静凉爽的夜晚,或许眼前的人也随时都会匆匆走散,只留下那个来不及回首的自己,在月光中独自流泪。
“都发生了些什么?大家人都去哪了?”
谭华环顾四周,刚刚还和自己谈笑的蝎子,要救自己的矮葫芦,自己刚救下的敏芳,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弘毅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将目光抛向坐在水边的山子,和两个小小的坟包。
山子静静的坐着,在月光中只留下了一个寂寥又无奈的背影,他献血淋漓的双手似乎刚刚又在废墟中翻动了很久。
血肉斑驳的指间,一封沾满埃尘的信封被砖石砸的褶褶皱皱,似乎是一封未寄出的情书。
那做新堆砌的坟包虽然不大,但却堆叠的整整齐齐,在一片狼藉中,这座废墟搭建的坟墓竟颇有几分仪式的庄重。
谭华想要起身上前,却又被弘毅拉了回来。
“大家刚刚不太愉快,让他静静吧…”
弘毅的目光中有些疲惫,仿佛灵魂已经缩进了灵魂的深处,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在轻轻摇曳。
“我想给他送点吃的,他可能累了…”
“对不起…我们弄到没有吃的…”
“那蝎子和矮葫芦他们是去找食物了吗?”
谭华近乎祈求的盯着弘毅,他只想听见一声对,但答复他的,只有夜晚的寒风。
“大家刚刚吵了一架,蒙浩和几个幸存的人为我们没有弄到食物抱怨了很久。
蝎子的女友哭闹着我们抛下了她的男友……
或许生命走到了边缘,所有人都会忘记什么是宽容…”
天空中依然弥漫着那股刺鼻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