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表情,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般,但整个人都不可控的充斥着愤怒,那种隐忍到极致,再也忍不住的愤怒。
前方的喧闹依旧,身边路过也人也纷纷在议论,“说好了不收,却又收!原本我家老三和老四出生时没去登基,朝廷说不收了,我和他爹欢欢喜喜去衙门登记,这才多久?又收!好了,比以前要多交四钱,哪来的银子!”
“可不是,我家也三丫头和四丫头起初也没登记,官府说不收人丁税了,我才去登记的,多了四钱银子,这可咋整?本来就没银子交齐……”
在大兴,人头税和土地上是国库银子的主要来源,许多人为了逃税,会隐瞒实际人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能吃饱就算好的了,许多人真的没银子交税。
但陈谦取消人头税后,人口一年之内由不足一亿到暴增两个亿,恢复人头税,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人来人往的街头,路过身边的人说得最多的不是明日的祭海,而是朝廷恢复人头税,不知去哪里找银子云云。
陈谦突然觉得周围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他能看到那些人的嘴巴在一张一合,但就是听不到声音,他努力去听,却不管他如何努力,都听不到。
心中一股无力感冒出来,瞬间达到顶点,犹如承天帝叫停革新,让他束手无策。
突然,有人伸手拉他,一张甜美的脸出现在自己眼里,她满脸焦急,看嘴型应该是在喊自己,可是他听不见。
他想要听到她的声音,双手去抓耳朵,拍打头部,可是依旧什么也听不见。
焦急,慌张,充斥在心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轰!”一声,他听到声音了,可头似被人敲开了般,疼得他瞬间抱头缩卷起来,仿佛如此,才能减轻些痛苦。
“先生,先生!”焦急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响起。
万朝云吓傻了,陈谦突然摔倒,叫他也不应,整个人充斥着绝望,脸色苍白如纸,犹如死人般触目惊心。
她喊了很多声,他都无动于衷,紧接着双手抱头,身体瑟瑟发抖。
“先生。”她伸手拉他,奈何力气太小,拉不动。
“东家,我来。”掌柜叫了两个伙计把陈谦抬上马车,火速往医馆赶。
此处医馆不算小,坐堂大夫有两人,万朝云把一袋银子往柜台一甩,“我要最好的大夫!”
医馆掌柜见多了她这种焦急而失去理智的医属,淡定收下银子,然后叫来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大夫。
万朝云还是尊重大夫的,做不出那种揪着别人衣裳说治不好要你陪葬之类的话,只焦急的等待结果。
伙计把陈谦抬进医馆,老大夫瞅了眼瞬间便重视起来,脉都没把便道“他受了什么刺激?”
“大夫,怎么说?”万朝云忙问。
大夫吩咐药童把陈谦的手硬掰下来,他开始诊脉,就在万朝云即将失去耐心时,老大夫才慢悠悠道“急火攻心,积郁成疾,我开个方子,抓几帖药先吃,莫要让病人受刺激。”
“大夫,严重吗?”万朝云又问。
“再这般受刺激下去,过不了多久,你就得给他准备后事,病人有心病,所谓心病还得心药医,这老夫治不了,只能治标。”老大夫说罢指指脑袋,“他这里受了刺激,以后怕是会常痛,多注意些吧,再受刺激,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万朝云不敢质疑,默默捡了药准备带陈谦去客栈。
然而陈谦的头似乎疼痛难忍,把脉后他双手始终保持着抱头的姿势,整个人已疼得满身是汗。
“把他放平,我给他施两针,你再派个丫头跟我学些按摩头部的手法,可帮病人缓解痛苦。”老大夫经验丰富,眼里有物。
“我学。”别人她不放心。
老大夫看了她一眼,“他是你什么人?”
“我老师。”
老大夫眼神古怪的再瞅了她一眼,最终没说什么,起身去给陈谦施针,说来也神奇,两针下去,原本疼得僵硬得身体,也松缓下来。
见他没那么痛苦了,万朝云立刻福身感谢老大夫,“多谢大夫。”
“不必客气,你来,我教你给他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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