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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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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酒窖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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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北固山别宫时,谢子贤转醒便听见赶车人在外头说道:“快到咯。”

    可裴君越此时却不在马车内,谢子贤此时也不往心里头放去,自顾整理散乱的衣裳,她要做到得体大方。马车颠簸,本就没怎么休息好的谢子贤努力拂去眉间的疲惫,拿起些鹅蛋粉来,往脸上搓了一回,这才掩盖住眼底的乌青。

    外头的声响戛然而止,赶车人跳下车来,恭敬的掀开了帘帐——

    别宫外站着整齐的小宫人,为首的便是那位相国二姑娘,再往前看些去,果不其然是裴君越。

    谢子贤眉眼尽弯地笑了起来,是燎原的星火,更是暗夜里独自绽放的玫瑰。

    “惊月拜见王妃娘娘。”身如扶柳的姑娘她倒是头次近距离的打量,是美呀,美得惋惜,让人想去保护。

    谢子贤坦然一笑,握住李惊月的手,侧头问:“夫君可否告知妾身要如何称呼惊月姑娘合适?”

    裴君越闻声眼神从远方的天边收了回来,转而与她四目相交,声色沉沉:“惊月比你大上一岁,姐妹相称便可。”

    谢子贤面上笑意更甚:“姐姐好。”随后扶起李惊月,与她手挽手向别宫方向走去。

    大多时候,惊蛰总是觉得这位王妃娘娘还是小孩子心性,今日一见有些不同,他又看向了自家爷,高阔如山的背影,站立在明朗的天地前。

    惊蛰犹记起爷的同胞兄弟华王娶亲便是在长安,自家爷是去了的,原是打算在娶亲事宜操办完后再同长兄华王去见见谢家的小娘子——

    惊蛰一脸神情复杂:“爷,您这眼睛还未大好,还是莫要独自一人外出的好。”

    都说待红梅落了雪才会分外鲜艳,长安所开之梅就很得裴君越的心,他目光所及之处不尽然是清晰的,见人是影,那又何妨?

    裴君越眯了眯眼:“无妨,莫非你信不过你家主子的身手?”

    惊蛰惶恐:“属下不敢。”

    时间回到了除夕这日,姑苏北固山。

    裴君越眸光微不可察地一闪,对惊蛰吩咐道:“将惊月安排得远些。”

    惊蛰心里犹疑,口中依然道:“属下遵命。”

    果然李惊月是相国府出身,谈吐不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谢子贤与她携手共谈个片刻恨不得自己挖个地缝钻进去躲躲,简直无地自容。

    刚跨出大别宫的门槛,便有个小婢女急急忙忙端着一碗药朝她们这边走来。

    “惊月姑娘,这是越王殿下亲手熬制的药,说是对您身体有帮助。”

    只不过谢子贤在场,让李惊月不能心安理得接下这碗药,她眼神有些躲闪,倒是谢子贤泰然自若,说道。

    “既然是夫君熬制的,想来是极好的,姐姐还是快些服下。”

    说毕挽起长袖亲手接过那碗药,递到李惊月面前。

    李惊月接过:“那就请妹妹替惊月向越王殿下谢过。”

    “无事,姐姐尽管喝。”

    谢子贤苦笑着,话语间带着几分怅然,她有些讨厌这样做戏的感觉,与裴君越关系非常的李惊月在她面前还是做尽了礼数,她情愿弱美人能蹬鼻子上脸,到时她再回上一顿戳骨的叱骂,最后两袖清空走出困住她的牢笼,她情愿如此。

    “那妹妹便不叨扰姐姐歇息了,姐姐身子弱哪能经得起风折腾。”谢子贤抿了抿唇,复一声轻叹:“也才好与我们一同守岁。”

    “也好,也请妹妹照顾好自个身子,惊月告退。”

    望着李惊月远去的背影,尔后谢子贤才问旁边还站着等候的小婢女。

    “小丫头怎么还在这。”

    “回王妃,奴婢是来伺候您的。”

    这小婢女生得倒是伶俐,很讨人得喜,谢子贤心下一动,朝前走了几步又回头问。

    “是裴...是殿下吩咐你来的?”

    小婢女回道:“是的。”

    谢子贤面上大方一笑:“叫什么名。”

    小婢女说:“奴婢锦年愿王妃身体安康!”

    身体安康倒不用,谢子贤拱了拱手,稍弯了腰,凑到锦年耳旁说:“好丫头,你知道这儿的酒窖么。”

    早些日曾听越王府的老管家念叨过几句,说这北固山的别宫不只是别宫那么简单,还是个皇家酒窖。

    这里头藏尽天下名酒,试问是否也藏进了许多酿进酒里的故事?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锦年轻车熟路,很快就带着谢子贤来到了隐蔽的酒窖,只是锦年哭丧着一张脸,直拽着谢子贤的衣角。

    “王妃您不是说就是在入口瞧瞧么怎么一副要冲进去的样子?”

    谢子贤施施一笑:“不瞒你说我仰慕这座皇家建造的酒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今日到此一游不得进去饱饱眼福?”

    锦年惶然截住了谢子贤的后话,将她拉到偏僻处小声说道:“殿下早些年规定闲杂人等不许进入酒窖,要经过殿下的应允才能进入,不然是要挨板子的!”

    看把人家小丫头吓得,谢子贤叉着腰仰天大笑:“你知道我是谁么?”

    锦年认真说:“您是越王妃,但也不能逾矩。”

    “那你看,你家殿下来了!”

    锦年被唬得浑身僵硬,转头过去查看,谢子贤猫着身子窜了出去,等到锦年再回头,面前除了空气,就只有空气了。

    酒窖因常年贮存酒的原因里头都以冰块打造,顺利溜进酒窖里的谢子贤哼着小曲儿,今日的她也着一身红衣,与裴君越相配。

    是有些冷了,理应抱个袖炉再进来,今日份的喜气是沾不来,倒不如沾些酒气。

    美酒乱眼,应有尽有。

    像是东厝的卢壶,西宁的朋周,北海的斗海,南州的龙湖,谢子贤作得一副痴汉笑,人生乐事无非是喝最烈的酒,恋最美的人,后者不提,前者倒是一桩现在看来就可完成的。

    “不知此处可有凌霄?”谢子贤自喃自语,又朝前走去,酒封上大多都写着元虚、壶铃二酒,她绕了许久还是没有瞧见凌霄一酒,心想着放弃,随手提起一壶醇口的元虚。

    “咳...”

    幽静的酒窖里细细传来的声响谢子贤没有错过,是谁?明明就她一人在酒窖中,她方才确认过了,怎么还会有第二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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