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麻麻亮,陈猛就被枕边的闹钟给吵醒了。
已经是五点过一刻。
陈猛下了床,轻手轻脚去洗漱起来。
他听见呆头和余一飞的鼾声彼起此伏,仿佛正在展开一场拉力赛。
还好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如雷贯耳的声音,有时听不见这种鼾声,居然还有点不习惯。
陈猛已经穿好衣服,独自走到寝室大楼的楼下。
路灯亮着昏暗的光。
陈猛活动活动筋骨,迈开腿开始晨跑起来。
陈猛在学校里平时有晨跑的习惯,除了研究那些难题,他还有一个爱好就是跑步。
因为只有在跑步时,他才能感觉到真真正正在活着。他还在喘气,还没有死去。
陈猛听见自己的鞋子不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路上不断有小石子被踢到路边。
刚出寝室时他还感觉有些冷,这时他的身体开始热起来了。
脸上开始有汗水滴下来,他赶紧用围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干净那些让他脖子瘙痒的汗水。
他跑了一会,就在路边走了一段。
不断有晨跑的人超过他,那些晨跑的同学脚底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他听起来觉得十分悦耳。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路边不断有三三两两晨跑的人,开始返回去了。
陈猛并不急着回去,他登上一座山,站在那里默默等待着。
山上清风徐徐,空气变得清香甘甜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一轮朝阳冲破乌黑的云层,闪着耀眼的光芒。
血红色的万丈光芒照耀着大地,照在陈猛有些忧郁的脸上。
陈猛最喜欢早晨登山看日出了,但是这样美丽的日出也不是天天有。
有时乌云遮住天空,太阳的光芒就被挡在云层里。
有时是橘黄色的日光,看上去非常柔和。
但是这样鲜红色的日出,却很少出现。
“这日出真美啊!”一个声音从陈猛身后传来。
陈猛转过身,看见李传喜老师坐在山头的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正拿着一只没有点上的香烟。
“李老师,”陈猛叫道。
他躲都躲不及的爱拖课的老师,居然会在这里欣赏日出。
李传喜看了陈猛一眼说:“这么美的景色,一生中也难得见上几次。”
陈猛困惑地摇头,他对李传喜所说的话一知半解。
一会儿天空霞光万丈。
李传喜站起来说道:“回去吧,要下雨了。”
两人一前一后从山上的小路走下去。
来到山脚的马路上,李传喜开始迈开脚步。
“陈猛,我们比试一下,看谁先回到学校?”
这李拖拖不光爱拖课,看来童心未泯,居然还想着比赛。
“好啊,”陈猛说完已经窜了出去。
李传喜在后面大叫道:“你怎么不按照规则来。”
陈猛已经跑出去了很远,他听见李传喜在身后喊道:“小兔崽子,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这时候陈猛已经超过好几个人。他回头看了一眼,李传喜老师不知还在哪个鬼嘎啦角落呢?
回到宿舍,换好衣服。陈猛走过去掀开呆头的被子:“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今天第一节课,可是老刘的课。”
一听说是老刘的课,呆头飞快爬了起来。
陈猛所说的老刘,就是高一七班的班主任刘儒林。
刘儒林行事风格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所以平时班上没有人敢正面跟他较劲。
“你起来怎么不叫醒我?”呆头埋怨道。
“我起床的时候,你正在梦游呢,睡得跟猪一样。别说叫醒,就是拿开水烫,也未必烫得醒。”
余一飞已经收拾妥当,正准备去教室上早课:“死猪不怕开水烫嘛。”
呆头气得把脚下的两只鞋子都扔了出去。
余一飞关上寝室的门,人已经走出去了。呆头的鞋子刚好砸在门上。
这时一个人影推门走进来:“大清早的,能不能不要这么暴躁?”
呆头一看是沈良,他昨天没赶回来。想必今天是他家人,开车把他送了回来。
沈良捡起地上的鞋子,扔还给呆头。把书包放下,一屁股坐在床上。
陈猛站在窗前,突然觉得一阵眩晕。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陈猛感觉最近忘事忘得飞快。刚看完的内容,说不定几分钟后就忘得一干二净。
甚至他做过的习题,有时也想不起解题的方法。尽管这个解题的方法很简单,但他就是想不起来。
好歹他比较勤奋,忘掉的东西,他又重新花时间去记。就连解题的方法,都需要重新去思考。
呆头在家里向他借数学笔记时,他口若悬河说自己全都记在了脑海里。
事实上那只是过去,现在他有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
再这样下去,别说两年后申读麻省理工学院,恐怕连进国内的一本大学都很难。
呆头走过去用手戳了下正在发呆的陈猛:“你在干嘛?”
“你看见楼下那个女生了吗?”陈猛问道。
呆头朝陈猛指的方向看去,他点了点头:“看见了,怎么了?”
“我觉得她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陈猛说道。
呆头像发现世界奇观那样看着陈猛:“你有认识的女生?我怎么不知道。”
陈猛摇摇头:“也许是我看错了。”
陈猛看见寝室大楼下面,密密麻麻的学生,开始鱼贯涌入对面的教学大楼。
外面突然响起雷声,紧接着大雨瓢泼。
李传喜老师说得对,这种朝霞旖旎的天气,注定有暴雨倾盆。
呆头找出一把雨伞,跟陈猛一起走了出去。
沈良独自举起一把黑色的雨伞,跟在他俩的后面。
陈猛个头比呆头要高上一截,他从呆头手中拿过雨伞。一手提着书包,伞向呆头那边歪了过去。
呆头见陈猛半边衣服都湿透了,把雨伞往陈猛那边推了推:“你感冒了可别怪在我身上来。”
陈猛没有说话,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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