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恣带着嘲讽的眼神盯着她,嘴角挂着一抹笑。
“你要杀就要快点杀,别废话!”
“苏恣,你刚才说我选择了最弱的一种方式。”
张姈芯向后退了几步,拿起桌子上的手术刀,用手指抚摸着刀刃。
苏恣不禁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她真的有点害怕。
以前上解刨课,老师在演示,别的学生都是屏息凝神的看,唯有她捂着胸口跑到卫生间吐了一地。
她对疼痛总是比较敏感的,无论是心的疼,还是身体的疼。
“你要杀了我吗?”
张姈芯拿着手术刀,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用刀刃划过她的脸。
在脸颊触碰到刀刃的那一瞬间,苏恣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苏恣,你听过一种叫做凌迟的酷刑吗?一刀,一刀的把身上的肉割下来。”
苏恣本以为张姈芯要这样做,她却放下了手术刀。
“其实啊,肉体上的凌迟没有心被凌迟的痛噢。”
张姈芯说完从桌上拿起一叠文件。
“这是什么?”
“苏恣啊,我认识你不久,但是你是一个重情的人,重情是你最致命的一点。”
“让我和你说一个故事吧。”
苏恣冷笑了一声,不知道张姈芯又在玩什么花样。
她凝视着张姈芯无神而空洞的双眼,让人光看着就害怕。
“邓先瑶和我说过,她最好的朋友是我,你苏恣,在她心中一文不值。”
“那又如何?”
“唉,你只是一个抢她男人的女人,她恨不得杀了你。”
——
邓先瑶双手紧紧握着照片,下一刻,她低吼了一声。
将照片狠狠的撕碎,把它撒在空中,一挥,碎片似蝴蝶般飞落。
“这个女人!原来她早有预谋,她抢了我的景深,还离间我和先乔的关系。”
张姈芯为邓先瑶递上了药,“先瑶,你的病情不稳定,你要快点吃药。”
邓先瑶由于太急,将张姈芯的手上的药瓶打落在地。
药片洒了一地。
她患病后,任何的小事都能让她紧张,悲痛,甚至是发疯。
“先瑶,听话好吗?吃药。”
张姈芯将药片放在她的嘴边,给她递上一杯水。
“我以为我设计让她离开公司,就能彻底除掉她,没想到景深又跑去找她了,他就这样抛下我了,你知道我为这场结婚典礼准备多少的心思,他却二话不说,宣布与我取消婚约。”
“苏恣真是可恶,你把她当作多年的朋友,她把你当作什么了?”
邓先瑶紧握着拳头,全身颤抖的说:“我。我要杀了她。”
张姈芯本来以为她是玩笑,没有想多。
却在一天夜里,她意外的看到了邓先瑶和一个男人在交谈着什么。
“杀了她!”
——
“我不信。”
“我相信你。”
苏恣闭上眼睛,还能想起邓先瑶对自己说的话。
当自己被众人误会,泼墨水的时候,她站在自己身边说出这句话。
也正是这句话,让苏恣觉得自己不那么孤单。
“你会感谢我,我替你加速痛苦。”
张姈芯将那叠纸全部扔到了苏恣的面前,就像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
苏恣低着头看着那些照片,一张一张她都仔仔细细的看,生怕自己看错。
“认识这个男人吗?”
“啊!”苏恣大叫了一声,全身都变得无力,手在那一刻冻的出了汗。
这个男人就是拿着刀准备向自己刺来的男人。
“他不是为了报复我…”
“你自己就没有怀疑过吗?这个理由你不觉得很扯吗?”
“不是你吗?不是付兆霖吗?不是邓珣吗?是沈安然也可以啊…”
在那一刻,苏恣宁可相信全世界的人都会害她,也不相信邓先瑶会害她。
“唉,你还是不相信。”
张姈芯从桌子上拿出一只录音笔。
“我希望你杀了她,杀了她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酬劳,五千万够不够。”
从录音笔中传出的那个声音,苏恣再熟悉不过了。
是我相信你的那个声音,是我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那个声音。
是自己无数个夜晚打到电话欠费的那个声音,是自己在最痛苦的时候鼓励自己的声音。
而…。
“还有更多,你知道你怎么离开公司的吗?是她一手策划的。”
苏恣想起了付兆霖对自己说的话,想起了冯景深的那句要小心你的朋友,以及陆西迎的猜测。
“乔乔,这本日记本能给我看吗?”
苏恣想起了邓先乔回家收拾行李的时候,拿着这本日记本。
苏恣央求要看,他却死命不给自己。
所有人都知道了,就自己不知道。
苏恣忽然笑了起来,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要杀我啊?你他妈为什么不杀了我,邓先瑶!”
她撕心裂肺的痛苦与她脸上痛苦的表情,让张姈芯看了都害怕。
“哈哈哈哈。”苏恣捂着胸口哭了起来,这就是凌迟吗?
一刀一刀的割着你的心,疼的死去也就罢了。
苏恣倒在了地上,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因为她已经哭到抽搐了,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说到遗忘,她怎么遗忘,她所有快乐的回忆都和邓先瑶有关。
她们一起在破旧的出租屋看着球赛,吃着披萨,喝着可乐。
荷兰队进球的时候,两个人跳的把楼都震翻了。
说到绝望,什么是真的绝望。
不是两个人旅游的时候被骗到大山区,只能挤在破旧的酒店里,喝的和吃的都没有。
说到死亡,死亡有什么可怕的。
当她被困在雪山上,是邓先瑶动用一切资源救助她,并在电话中一次次要她冷静下来。
好难受,无论想什么,无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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