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冷啊!”云清忍不住抱怨起来。
寒韶将毛巾移开,那块毛巾已经完全变成了漆黑色,但丢入水中之后,云清发现那股恶臭的味道也不见了,这才略放下了心。寒韶又立刻拉起被子,把他包在里面,然后把他整个人都抱进了怀中。
“这样就没事儿了?”云清有些好奇。
“你下山时,难道你师父就没有多叮嘱几句吗?”寒韶有些无奈的问道。
“有啊,师父说了,别心疼他的私房钱,反正大师伯不在,管不着他。莫要起早贪黑的做事,太过辛苦。如果呆的烦了,就回山上去。”云清回想一下自己师父的话,转述了一番。
寒韶忍不住想扶额,这样惯孩子的师父,还真是……
“算了,反正你总是呆在这里,也不去什么别的地方,总归有我看着你呢。不过,我见你经营这饭馆,天天起早贪黑的忙活,怎么就没听师父的话呢?”寒韶有些好笑的问他。
“我师父哪有什么私房钱?还不都是偷偷拿了大师伯的钱?我若不好好赚钱去弥补上,等被大师伯发现,师父自己就是自身难保,我肯定跟着倒霉,我才不要。”云清说着,打了个呵欠。
“你歇一会儿,我要外出一趟。”
“要是他们再往我房里点迷失香怎么办?”云清却扯住他,嘴上不肯承认自己是有点不想让寒韶走的意思。
“放心吧,她没有伤人之意,至少现在不会露出马脚来,我去去就回。”寒韶摸摸他的头,笑道。
云清本还想跟着寒韶一起去的,不想,自己一个接一个的打起了呵欠,无奈之下,只好点头。
寒韶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他睡熟了,才蹑手蹑脚的出去。
到店堂中时,见老掌柜吴爷爷正坐在柜台里算着账目,见他出来,笑眯眯跟他点头打招呼。
“吴爷爷,云清有些累了,叫他睡一会儿,我不多时便回来。”寒韶告诉他。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是迷失香?”吴爷爷吸了下鼻子问道。
“不妨,我已经用热水为他敷过心口了。”
“好好,放心去吧,我看着他。”
寒韶点头,飞快离开。
他这一去,直到天色已黑,才带着自己衙门的同事们一起回来。
从今夜起,八喜县便开始夜间宵禁。
按辉朝县制,一座县城可以有两百兵丁在这里驻守,被称为一卫。因为昨夜被贼人闯进了县衙,所以于远航今日便签了命令,让八喜卫出动,夜里把守县城东西二处城门,还命他们十人一组,整夜巡逻。
不只是在城门处贴了告示,还叫各街巷的里长敲锣打鼓的通知了一个下午,因此到了天一黑,各商家也都早早关门闭户,省得夜里外出,生出麻烦来。倒是县衙中人不必顾忌,必定都是同仁,彼此熟识,自然不会如一般百姓被拦下查验身份。
云清睡到黄昏才起,却是难得的舒适惬意,起床时,还亲自下厨,为几桌客人炒了几个拿手菜,到天一黑,便叫伙计们收拾打扫,早早上了半扇门板,只等着寒韶他们来。
不过,这次他们一进来的样子,倒让临福饭馆所有人都是一惊。
他们个个灰头土脸,好像刚刚从煤窑里出来一样。
云清准确的从一堆黑脸里找着了寒韶,赶紧走到他身边,拉着他上下看看,觉得并没有什么伤。
“没事,别担心。”
“这是刚刚挖煤回来吗?”小伙计元宝忍不住好笑。
“元宝,别笑了,快去打点热水,让他们洗一洗。”云清忍着笑,道。
几个小伙计都动了起来,有关门落锁的,还有往大厨房里烧水的。
等到他们每个人都清洗干净,脱了脏污的外裳让饭馆的女眷们拿去浆洗,再回到店堂中时,店里已经多了好几桌的炭炉,上都各炖着一个砂锅,一揭了盖子香气扑鼻,是酸菜白肉粉条豆腐,在炭炉旁边每个桌上都搁着两壶烫酒和四样佐酒的小菜。
“于大人坐这里,先喝一盏热酒,去去寒气。”云清首先让于远航坐。
于远航只穿了一件中衣,这样衣裳不整的出来见人,似乎觉得有些失礼,但云清却想的周到,不等他坐,就先递上了一件披风。
“多谢,给云老板添麻烦了。”于远航朝他拱拱手。
“大人不必客气,就像在自家一样,随意些好。”云清眯眯眼,笑了。“给你们预备了今天的招牌菜,夜里宵禁,备下材料,也无人敢来吃了,你们可要多吃些,不要让我剩下材料哦。”
县衙的捕快们跟云清和他店里人也早熟了,也不客气,围桌而坐。
韩顾也顾不得喝酒,就先夹了一大片肉片来吃,一边吃,一边念叨“香!太香了!我在外头快冻死了,就等着吃云清这里这口热乎的。”
“你手上有伤,还是吃点清淡些的吧。”于远航轻声劝道。
“这点皮肉伤,早就好了。”韩顾说着,往于远航的碗里盛了满满一碗的肉,催促着他多吃些。
云清又从厨房里给他们端来一大盘肉饼,搞得大伙一起叫好。
云清喜爱热闹,看到旁人吃他这里美食吃的很香,他自己就开心。寒韶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把自己的酒杯递给他让他喝。
“你先尝尝,这是今年新送来的酒,我让酒庄特意酿的,打算过年前送一些常来常往的客人。”云清将酒送到他的嘴边。
“这么好的酒,你拿来送人,我怕你今年又要亏钱了。”
“你把欠我的饭钱和酒钱都结了,我就有钱过年了。”
“哎,就我做捕头一个月那几两银子的俸禄,看来我只能卖身给你做长工了。”
“谁要你啊?这么能吃的长工,我辈子还没见过呢。”云清冲他翻个白眼。“你们到底做什么去了?不是明天才去收拾福远镖局的废墟吗?”
“我们去了张记布行,就是那个发现了现场的伙计,还帮着他救了一场火,若是我们不去,可能张记布行也得如福远镖局一般,被烧个一干二净了。”寒韶道。
“怎么会?不过就是发现了个凶案现场,难道还有人要杀他们灭口不成。”云清愣住了。
“不像是杀人灭口,看上去像场意外,跟福远镖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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