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独自坐在桌边,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中的丹药瓶。瓶子里只有一个丹药,但显然品级极高,光是散发出的药香便让人心旷神怡。想必就算在欲合宫内,这样的丹药也是有数的。
他叹了口气,将丹药瓶收起来。对于李殷李素两姐妹,龙泽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的,只是后来兜兜转转,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龙泽神念一扫,应当是凤玖殷。
“你怎么过来了?”他将门打开,凤玖殷却没有进来,只是说:“过来看看罢了。”
龙泽闻言轻声笑了:“怕不是来安慰我的。还是谁担心我不声不响一个人回了平坤宗。”若是之前的龙泽,的确会这么做。但现在不同了,他要考虑的东西太多。原本散落在人界的龙族已经悄然聚集起来,这么一来又不得不重新化整为零潜伏起来。
凤玖殷没说话。龙泽说的是实话没有,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要不要出去走走?”龙泽叹了口气,“今晚反正也是睡不着的。”他心事重重,凤玖殷的心思只会比他更重,就连饮秋给的丹药他还至今未用。
“……好。”凤玖殷看着他关上门,恍然间又想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到龙泽。原来一晃已经是这么多年了。他不禁想道。
“首先我不得不说……你师父的事情,我很抱歉。会发生这种事,责任大半在我。”龙泽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若是我所想不错……泄露我身份的,也是我龙族中人。”
“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受害者罢了。”凤玖殷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也许……真的是天命如此。”
“天命。”龙泽嗤笑一声,“那我真是把它得罪得不轻。”
“你接下去什么安排?”
“他们暂时不会动师父和掌门,但并不代表一直不会。他们不过是想得到我的消息而已。”
“……你要离开这里?”似乎是凤玖殷预料之中的答案。龙泽不能完全消失在三大宗门的视野中,否则封乾与玄丰性命难保。他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三大宗门需要筹码,那么封乾和玄丰才是安全的。
“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龙泽苦笑了下。
“你打算去哪里?”
“也许岚月帝国,也许万妖海,也许什么别的地方。自然是越乱越好。说不定还能救下几个平坤宗弟子,也挺好。”
“需要吾……”
“你现在可是他们的主心骨,你走了他们怎么办?平坤宗现在可离不开你。”龙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总不会真的把我自己给玩死,毕竟平坤宗的仇,上古五族的仇还要一样样清算的。我既然答应了你复族,就一定会做到。”
凤玖殷勾了勾嘴角:“你变了。”
“无可奈何而已。”他能保持理智的前提是现在封乾还活着,他还不是被彻底逼上绝境。不然,他现在纵使入魔也要杀上霁雨宗。
平坤宗的主殿此时已经成了霁雨宗的临时据点。天族的人并没有全部离开,还留下了三四个,一半是为了龙泽,一半是奉命追捕白袍男子。霁雨宗主重伤以后也过来寻求庇护,暂时在这里疗养。
此时掌事的白衣人就站在主座下首,微微侧着身子很是恭敬的样子。
主座旁边被一道玉屏风隔开一个独立的小空间,露出半截竹制躺椅。躺椅上倚坐着一哥青衣人,被屏风挡住了脸,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扇子。
“使臣大人,已经半个多月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您看是不是……”他原本是不赞同用封乾和玄丰引龙泽过来的,耗费人力物力太多,还不一定见得到成效。倒不如直接杀了省事。
“等等么,那小子也不像什么无情无义的人啊。”陆离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多半是知道来了也没用,想着搞事情吧?”
白衣人听着陆离的话,越来越觉得这个年轻到不可思议的年轻人不太靠谱。天道使臣?明明看上去一点修为也没有,凭什么代表天道。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屏风内的陆离突然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哇,小子你是在心里骂我不靠谱吧?”他揉了揉鼻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白衣人冷汗都冒了出来:“不……不敢。”
“诶呀,开玩笑呢,紧张什么。”陆离漫不经心地说道,停下了扇子,掐指算了算,“唔,虽然细节不太对……但是剧情倒是进展得挺快。”他自言自语地站起身来往外走,白衣人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的脸。
陆离倒是背着手大大咧咧地往外走去,没多久便到了平坤宗宗门。
巨大的白玉石柱上,用玄铁锁着两个满身血污的人。两人均是被封了灵气,穿了琵琶骨悬空吊在那里,长达半月有余的风吹日晒让他们看上去脸色惨白,狼狈不堪。
陆离就站在石柱之下,手搭凉棚仰头看着他们,语气中带着些许笑意:“还撑得下去吗,两位?”
两次宗门之灾背后都有这个天道使臣的手笔,封乾和玄丰对他已然是恨之入骨。此时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的徒弟很聪明啊。”陆离眯着眼睛笑了笑,对封乾道,“说真的,原本就是该死之人,你又何必逆命而为?不然也就没有这些破事了。你看看,本来我都隐退多少年了,本来算算命喝喝茶多好,欸。”他颇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这下就连我那个朋友也被带到坑里去了。”
那个朋友,指的自然是林莳。林莳早就与天命之子扯上了关系,自然是摆脱不了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封乾哑着嗓子问道。她原本是要自尽的,却被他拦了下来,封乾只觉得讽刺,这个世上,最想让自己这个逆命之人死的怕就是陆离了。
“我说了嘛,逆命之人也有逆命之人的用处,现在还不到你死的时候。”陆离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就是按天道的指示办事,身不由己而已。你怪我又有什么用呢。”
他并没有等到回答,也没有继续等下去。他摇着折扇,哼着一首断断续续不知名的小曲,离开了这里。
林莳是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饮秋着实有些折腾人,叽叽喳喳吵个没完没了。林莳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懵懵懂懂间感觉到脸上痒酥酥的触感,随手推了推:“什么东西,滚。”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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