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眉头紧锁,对杨胖子误解更深,哈哈大笑,“真会狡辩,我看人八成是你杀的?”
杨胖子微微一耸肩,两手一摊,“杜县丞,我可是报案人,怎么将杀人的罪名强加我身上。”
本在一旁的阴弘智听见,怒从心头起,骂道,“你,你一个小小的县丞,竟然敢······”
杨胖子一把抓住阴弘智,止住他的话,“好了,阴兄弟,就让杜县丞说下去,我如何成了杀人犯了!”
杜如晦厉声说道,“我刚才询问了驿站中人,有人肯定昨日傍晚,耍猴之人在驿站场院中卖艺,当时还有人十分好心赏了十两纹银。更有人说,耍猴人自称本是广元县人,因为年轻时家穷,出门卖艺,后积攒些钱财,年纪大了,便准备带着猴儿回乡养老。本官认为定是你无意中发现耍猴人身上带有不少银两,见财起意,有了贪心,等着夜深人静之时将耍猴之人从驿站中骗出,带到此地杀之,夺取钱财。刚刚处理好尸体后,忽然发现天已微亮,驿站中有人已经早起,你认为此时回去,可能被人察觉,反而坏事,于是将计就计,自编自导这一出报案的戏,混淆视听,转移众人的视线!”
杨胖子淡淡地回道,“很精彩,不过漏洞百出!首先即便是我杀人,我和这耍猴人非亲非故,该如何将人骗到此处?其次,我既然决定杀人,必然事先安排好线路,怎么可能回来时轻易让人发现?最后一点也是最可笑的,假如真是我杀人,我大可装做一概不知,甚至可以一走了之,此地偏僻,沉尸池塘中,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会被人发现,我何苦贼喊捉贼,让你们将嫌疑引到我的身上呢?杜县丞,不知你作为解释?”
“这?”
杜如晦给难住了,他原本以为斗升小民见到官府中人,必然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自己一番呵斥,对方必然原形毕露,露出狐狸尾巴,到时还不跪地求饶。未曾想此人心急沉稳,一字一字辩驳,句句切中要害,令自己一时间根本不知如何作答。
远处,那位身着锦衣的中年人笑问身边的大汉,“神符,你觉着会是他杀人吗?”
“不会!此人看上去平庸,但我觉得并非如此。昨日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换做一般人必然大吃一惊,可他却表现十分从容淡定。当时我仔细观察了他一下,目光清澈,呼吸极其均匀,手指修长有力,应该具有内力的人,而且他的手指与其身材极不相称,应该是少年时练武注重指力,过多食用药材导致肥胖,这使我有一种迫切与其切磋武艺之感,像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了几十两银子杀人。除非······”
“除非什么?”
那个叫神符的大汉回道,“除非昨夜他在此地做了一件极为隐秘或者十分重要的事情,恰好被耍猴之人发现,无奈之下只能杀人灭口,否则,我实在想不出为何?”
中年人笑问,“神符,既然是极为隐秘的事情,那又怎么让耍猴人发现呢?”
“这不是没有可能!因为越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往往越会被人忽视,他们也才有可能成为一件重要事情的目击者。”
中年人微微点头,“神符,看来你不光武艺好,连心思都极为缜密,将来李氏族人中,你独当一面的日子不远了!”
“文静,此事你怎么看?”
中年人又转身询问起身边一位风度翩翩的一位青年人。
“是不是凶手,得要证据说话,胡乱猜测没用!只要仵作验尸有了结果,得到大致死亡时间,那个叫杨肥的人有不在场的证据,身上嫌疑自然就洗脱掉了。我反而觉得那个县丞太过年轻不够沉稳,即便怀疑对方杀人,也该慢慢暗中调查,岂能贸然言语呵斥,岂不打草惊蛇。”
“是啊,看来还需历练!”
锦衣中年人回道,“文静,杜县丞我还是知晓的,今年只有十七岁,但博闻强记,通晓历史,他的父亲曾经是昌州长史,他现在任广元县丞,也是我李家向朝廷举荐。”
“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说完,便带着一帮人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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