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维安一觉醒来,下意识去摸背后的竹子。
“咦?竹子呢?”黄维安一惊,整个人朝后摔了下去!“哎哟喂!本小姐的腰哦!!”
赵亦庄独自坐在不远处那块石头上,那个早已过了古稀之年的老道早已不见踪影。
这个掌教大人昨晚给他师叔骂了声蠢货,现在有点撒气的意思,原封不动骂了声:“你个蠢货!”
黄维安看着那根掉落在旁边的竹子,反而面露喜色一把抓起竹子跑了过来,跪了下来:“师父!我......我......”说完有些呜咽,激动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赵亦庄哪儿见过女孩哭啊,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所措道:“别.....别哭啊!为师不是故意骂你的!哎哟姑奶奶,你哭什么啊?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这个掌教的欺负人啊!”
黄维安使劲摇头,擦了擦泪水:“不......不是!师父骂的对,我真蠢,学会了庄周卧梦自己还不知道!”说完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谢谢师傅教导!”
赵亦庄扶起黄维安,用袖口擦去她额头上的泥土,苦口婆心道:“虽已学成,切切不能松懈,要持之以恒才行!”
黄维安嘿嘿一乐:“师父,要不您再教我点别的?天天练睡觉挺闷的!”
赵亦庄又恢复了掌教神态,抚须而立思索片刻道:“男主阳女主阴,女子之身却拥有阳性气机的实属罕见,这可能与你窍穴逆转有所关联......武当剑法乃是以阴补阳的剑法,为师不认为你适合使剑,学会庄周卧梦,持之以恒已经是裨益良多!功夫不是越多越好,不要太贪心......”
黄维安解下腰间的‘流芳’剑,叹息道:“我还想着让您老人家教些剑法呢,可惜没办法发挥这把剑的真正威力。”
赵亦庄哈哈一笑:“为了一把宝剑而去学习不适合自己的功夫,舍本逐末了!天下宝剑多是水属性气机,你在使这把剑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生过意外?”
黄维安若有所思:“确实发生过,有一次战斗之中,这把剑自行脱手而去!我差点给它害死了!但是我又不得不依赖它这削铁如泥的本事......”黄维安大方地举起‘流芳’剑,“既然这把剑根本不适合我,还不如送给师父您呢!”
赵亦庄摆摆手,指了指背后宝剑道:“我有‘太阿’,足矣!你这宝剑留着赠给有缘人吧!”
黄维安想了想,“好,那我把它送给顾前辈!”
赵亦庄问道:“你说的顾前辈,是不是就是那个顾家少主?”
黄维安点点头,赵亦庄继续道:“我已与他见过面!”
黄维安奇怪道:“师父,您出关后这些日子也没下山啊?”
赵亦庄有些得意的模样道:“我在闭关之时出窍神游,看过他在青莲峰上的打斗了!那小子来找我,无非是想寻一高手生死相搏磨炼剑意而已,也亏得顾青阳能够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儿子!”赵亦庄有些怅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还是好好珍惜跟他的缘分吧,说不定哪天......他就死了!”
黄维安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好转移话题道:“师父,那您前些日出关之时让大家做好准备,要择日西行,是去干吗?”
朝阳爬过山峰,一道晨曦照了过来,赵亦庄转身看着与之相反的西边,缓缓道:“我在闭关之际出窍神游,轩辕穆与我交流意识,告诉我有魔星降世就在西域,如今整个武林中的有识之士都在往那边去!”
“魔星降世?”黄维安惊讶道,“是不是跟电视剧一样,有恶魔投胎成婴儿?”
赵亦庄点点头,“算是吧!”
黄维安皱眉道:“那你们会杀了他吗?”
赵亦庄叹息一声:“见机行事吧,这么多人追杀一个婴儿,非君子所为!但与苍生存亡相比......这是个孰轻孰重的问题啊!”
“师父,我问你个问题。”黄维安突然道,“如果有一趟火车正常行驶的轨道上有5个小孩在玩耍,在废弃的轨道上有1个小孩在玩耍。你手旁边有一个变道开关,如果你不搬动,火车就会撞死正常轨道的玩耍的5个孩子,如果你搬动一下,火车就会改变轨道进入废弃轨道。这样的话,废弃轨道上的孩子就会死亡。在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做呢?”
赵亦庄敲了一下黄维安的脑袋,沉声道:“是不是只要我回答你我会扳动开关,你就要问我五个人的错凭什么让一个人来承担?”
黄维安吐了吐舌头,赵亦庄伸手指天道:“天道有轮回,生死看天命!”
当天晚上,陪小亦凡玩耍了一整天的黄维安换上那身已经洗得有些皱褶的黑色卫衣,背着行囊负剑下山。
走到山下的时候转身朝天柱峰与青莲峰各磕了三个响头,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那些高手都要在这样的夜晚不辞而别,大概是因为他们强硬的外表下,都有一颗柔软的心,害怕那种离别的伤感,也怕看到身边的人劳心牵挂吧。
赵亦庄讲完道回到自己房内,发现一张纸条压在茶壶下面,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一段毛笔字:师父,山里找不到圆珠笔,别嫌弃我字丑哈,我先去敦煌了,有机会咱们在那碰面——黄维安。
赵亦庄愁眉苦脸举着这张纸条,喃喃道:“字写得丑......就不要写那么多废话了嘛!”
黄维安下山来到城里,感觉像在古代穿越回来,这里有武当山的威慑,城中的黑恶势力根本不成气候,于是这里市民的生活仍算安稳,除了灯红酒绿的夜市,也经常能看见一些武校招生的广告。
一个饭店老板坐在店门口抽烟解闷顺便招揽生意,看见黄维安从武当的方向过来,还背着一个一看就是裹着剑的布囊,顿时有些好奇,喊道:“女侠!要不要吃饭?”
黄维安拍了拍空空的口袋,示意自己没钱,店老板热情地招呼道:“不碍事!我请你吃饭!”
黄维安愣了一下,这阵子在武当山上,确实是有些清汤寡水,闻着饭店里飘出的肉香咽了口唾沫,于是不客气地跟着店老板走进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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