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往肚里咽。”
尤翘楚不明所以的回复一个符号:“?”
廖韵之半小时后把这条动态删了。
是尤翘楚按耐不住先在三人群里冒泡。
“叶承彦怎么了?”尤翘楚嗅到了一丝异样的端倪。
两分钟后,廖韵之回:“分手了。”
紧接着补充一句:“我提的。”
然后时一和尤翘楚各自在聊天界面前错愕了好几秒,缓不过神的是因为后半句。
她们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提起叶承彦了,时一也没太过问,尤翘楚更是没空过问。
廖韵之想说的话太多,故事里的每一件小事,小事中的每一个细节,更细致于叶承彦说话时的神态和词句间的情绪变调,都成为她印刻于心的反复揣摩,千丝心绪繁杂纷乱,随意抓起一头来讲,都是缠乱成麻的团。
但廖韵之只是神色淡然的输入对话框:“最后他伸出手想抱抱我,我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没有回应,他向前走了几步,我就往后退了几步,他执着得靠过来轻轻抱一下,随后我扭头就走,他说这么果断吗,头也不回,我就走得更快。”
此前是有多么拼命想要靠近,当下就有多么固执想要逃离。
尤翘楚不信,廖韵之有多喜欢叶承彦她是知道的,就算最后结果不尽如人意,她也不相信廖韵之是主动解除关系的那一方,她看不进廖韵之噼里啪啦敲出来的一个个迟钝的文字,她直接拨出一通语音通话。
刚一接通,尤翘楚才说出一个“你”字,廖韵之已是无法克制的泣不成声,容不得尤翘楚试探性地说完一句完整安慰的话,她竭力抑制生理上的悲戚起伏,却只是徒劳的把控成断断续续收不拢的哽咽。
时一和尤翘楚都不再说话,静默得任由另一端的宣泄,她们什么都没问。
时一在校社团活动日,高一下快结束的后半学期,加入了播音部。
廖韵之好奇她怎么突然选择了,时一倒还算认真的思索后回答:“就挺感兴趣的。”
当然这只是答案其中的一部分,而廖韵之要问的是另一部分。
“你填资料表的时候一定是想着林越的。”廖韵之笃定。
廖韵之和叶承彦分手后,一切如常,比当初的求而不得后更为释然,最起码,表面上是。
时一点点头,又摇摇头。
除了高三年段仍在紧锣密鼓的备战中,高一高二的学生闲散而欢乐。
陈桠楠不意外的固守阵地,自始至终不受楼道里、操场上的嬉笑欢腾所分散一丝注意力,她就那么粘在座位上一科接一科的刷着题。
时一在操场上大致逛了会,每个社团在篮球场上都占有一个固定的摊位宣传,有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四点的时候在阶梯教学厅还有社团表演,尤翘楚本想拉着她去,时一想想算了吧,就选择先回班,她上楼的时候正好碰见班主任下楼,然后在班级所在楼层的楼梯口拐角处相遇,他拿着薄薄的几页纸装订好的小册子。
“时一啊,一会这文理分科信息表传下去,让每个同学都核对清楚个人信息,确认无误后在最后一栏签名,放学前放我办公桌上。”
“哦,好。”时一乖巧地接过。
她一边往班里走,一边随手翻阅班级同学的文理填报意向。
其实大多数的决定都是意料之内的选择,理科的名单整整排了两页纸,文科也才只是半页多。林越报了理科,宋因冉报了理科,陈桠楠报了理科……这些都没什么好意外的,直至她的视线在文理名单分界线处凝固、呆滞,江则排在选文名单的第一个,理科名单截止的后一位。
“江则,文”
时一脑中“嗡”的一声,乱作一团,难免不令她联想到文理志愿表那天江则所说的话,但她隐藏了自己可有可无的好奇,在将文理分科信息表传到江则面前时,也只是神色如常地递上准备好的黑色水笔,静候在旁。
时一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陪着陈桠楠,又干巴巴地等着每一个回班的同学确认签名。
她始终翻在印有林越信息的那一页,失神地看着这两个组合而成的字良久,似要穿透。
江则坐在原位,在教室另一头注视着时一凝滞的背影。
直至窗外突然传来一致的口号声,才打破这份互不相干的静默和谐。
是高考临近前的动员,高一和高二同学组成一团在教学楼下整齐划一的呼喊着口号为高三生助力,学长学姐一致趴在楼层窗栏上向外探头以同等热情的欢呼回应着学弟学妹们的用心。
时一被鼓舞人心的振奋拉回当下,也不由好奇的挪动脚步往窗边走。
楼下热烈激昂的加油助威后大家围成一圈,中间空出一大块场地留足活跃空间表演。
林越站在外围人群里,仰着头,朝着班级所在的窗栏处高举着手挥动,又生怕那儿的人没留意到,又加大了摆动的幅度。
下午五点的阳光穿过薄薄的云层落在白净的短袖校服上衣。
时一在楼层上,缓缓从墙边露出右手略有羞涩的微微晃动,渐渐舒展的笑,都朝向他。
林越看到时一的回应,像个得意的孩子,又忽地脱离人群向她的方向加速奔来,在教学楼口消失。
时一仍站在那,看着无比闹腾的人群,内心隐隐期待,她在心里默读着秒数,1、2、3、4、5……66、67。
她听到楼道口由远及近,渐渐放慢的脚步落地声,实实在在又踏得她心慌无比,最后在班级后门口止住,彻底无声。
“时一。”林越在时一身后隔着一整块板报的距离。
林越最近很喜欢喊时一的名字,一遍遍的喊,却大多情况都没什么事,只是临时起意,就好像事先并没什么实质性的理由,喊完才后知后觉该说些什么好,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却总是时不时的不受控脱口而出。
他每每喊时一名字,越发觉得她的名字熨帖温心,而时一总是茫然的转向他,满脸堆着问号。
“没什么,”他声如蚊呐,稍稍别开了眼,似有罪证不敢正视,“就只是……只是想叫叫你。”
林越无论何时喊时一,哪怕次次如此毫无厘头,她总会不厌其烦的回应他,她一直在那,就那么在那。
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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