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就发给你们!恩!很好!”
时一一面点头配合着尤翘楚的指令,又偶尔瞄一眼何佑禹从尤翘楚那夹走了什么,她不由得想象,何佑禹好像一条跟在尤翘楚身边多年的狗。
“记得把我夸好点!要多发几条!”尤翘楚又不放心地嘱咐道。
何佑禹不插嘴不打趣,全然事不关己的模样,出奇的安分。
说他完全屏蔽餐桌上的谈话,时一不信,他专心致志的吃饭,并不代表他不关心与尤翘楚有关的话题。
直到他突然来一句:“接吻照有没有?床照也可以的。我帮你发,要多绝有多绝。”
何佑禹平淡地说着欠揍的话,场面一下子安静了,时一只是笑,控制着嘴角上扬的幅度,埋头吃饭,不参合。
“何佑禹,你想什么呢!能不能思想纯洁点!”尤翘楚没好气的把被自己冷落已久的餐盘抢回来,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又恶狠狠地端起何佑禹打的还剩半碗的紫菜汤半仰头就一顿猛往嘴里灌,一滴不剩,眼里满是嘚瑟的得意“报复”。
何佑禹也没阻拦,而是在尤翘楚霸气的把空碗不轻的往桌上一放,舔净嘴角最后一滴汤汁,得逞的挑衅时,欲起身:“你要是还想喝,我就去帮你打汤。”
不同于有事没事的嘴欠,尤翘楚被他的认真劲儿给说懵了。除了偶有的一两句在尤翘楚听来尤为刺耳的话,何佑禹出乎意料的体贴,反倒令她不自在,尤翘楚微微一愣,事情的转变方向不按“常态”发展,她难得为自己的幼稚感到没劲,支开话题,转而问他:“中午足球部有开空调吧。”
“有。”何佑禹点点头。
“那我中午在那呆着吹空调没意见吧。”
尤翘楚说完才发现这“剧情”不太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暗自骂了句脑抽,她什么时候这么正经礼貌的征求过何佑禹意见了。
“你想什么时候呆着都随你。”何佑禹又从尤翘楚那夹了些菜走,很顺畅。
这次尤翘楚没多说什么阻止,她只是不解,既然他这么不喜欢自己的配菜,为什么还要点。
她们草草扒拉着剩下的饭菜,收拾好餐盘,跟何佑禹招呼了一声,先走了一步。
何佑禹吃着最后的一些饭菜。
尤翘楚思来想去还是不对劲,在去体育部的路上对着她们嘀嘀咕咕的念叨:“你们就没觉得何佑禹这学期变得……变得有点不太正常?成熟?稳重了点?”
时一和廖韵之听她继续说。
“换以前,我说一句,他怼一句,总喜欢和我唱反调,烦得很。今天吃饭,我就突然发觉他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反而显得是我太幼稚?他这样我反倒适应不过来了,虽然还是会偶尔说着我听着就来气的话,你们就不觉得吗?”
转头看了看时一,又看了看廖韵之。
“你们没感觉吗?”
她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在那吃饭,不说话呛我,我总觉得他有心事,闷闷不乐却还喜滋滋的从我这夹肉,他到底心情是好还是不好啊。不过,他啃肉的样子,真像我养的一条狗,可爱得有那么点招人喜欢。”
尤翘楚就是这么奇怪,何佑禹和她对着干时,她总是在她们面前损他这损他那的百般挑剔,各种不顺眼;现在,他一反常态的顺从她,她反倒念念叨叨的开始猜测他的心思。
尤翘楚有时候连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时一其实真的很想问尤翘楚一句,你真的对何佑禹没有感觉吗?一点都不心动?21
时一想起最后一次见到爷爷是在一个月之前,他眼睛发炎来城里看病,她爸特意开车回去接他,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供他居住,爷爷也一再推脱不愿麻烦他们,他们也确实真没什么理由执着着挽留他留下住的,只能说在家附近一家不错的宾馆开了间条件较好的房,以便他在城里看病的几日稳妥的休息。正巧爷爷来城里的那天是工作日,时一中午放学回家才看到许久未见的爷爷,他一只眼睛发炎得厉害,肿得几近睁不开,爷爷一直以来身形偏瘦,他生了病给时一的感觉更是不好,她妈把饭菜一碗碗端上饭桌,爷爷独自靠着沙发休息,那一刻时一莫名觉得有些心酸,他瘦弱的身形被岁月磨砺得满是过往成长生活里的苦难的影子,他只是安静地靠在那,时一都生怕他陷入其中,支不起身子。时一很早之前就从她爸那听来爷爷腿脚不便,但她也从没过分细究且关心,怎么来的?有多长时间了?她一概不知。
爷爷见她回来,睁开了另一只无异样的眼,看向他的孙女,声音虚弱而苍老的唤了声她的名字:“时一,你回来啦。”
那一声足以使她自觉她孙女的身份当得不够称职。
她一年里呆在老家的时日并不多,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每年的寒假春节是理所应当的回家团聚,其它如国庆和暑假这些天数较多的节假日里,回不回家都视情况而定。爷爷之前偶尔来城里看过他们一两次,带着留在老家那块由他一人辛勤耕作滋养的肥沃土壤上长出的瓜果蔬菜。
时一还很小的时候,那会还没读小学,她曾有一段时间呆在老家,她奶奶去世的早,是在她未出世之前的事,爸妈不在身边,时一时常晚上一个人不敢睡便拉着爷爷让他陪着。大些时,她第一次学会的代步工具是爷爷用于骑行各村之间的三轮车,他常常载着他们几个小孩各种转悠。过年后都会有戏班子的人来村子里唱戏,小孩总会早早的抢先占了第一排的椅子,能津津有味的看着的也就开场舞那段,而多半也只是为了图个新鲜和热闹,能好好坐在那吃东西,而爷爷也总会买来一堆零食或水果拿到前面给她,然后东西吃完了,觉得戏的内容无趣了,小孩们也就全部跑开了。她也从没认认真真地看完一整部戏,却时常看到,爷爷会为了看戏蹬着他的三轮车去别的村子,总会很晚才回来。时一那时还很好动,经常耐不住性子在村子里乱跑,做了错事他也没责骂她,也不告诉爸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包庇她的“罪行”。
车窗外时飞驰而过的风景,脑海里是衔接不畅的过往片段,他多好啊,好到她一遍遍的回想又一声声的自责。
爷爷在城里看病的那几天里时一有空就会到酒店陪他唠嗑几句,他背后撑着枕头当靠垫,因为眼部涂了药水,只能闭眼与时一一问一答,她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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