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叹了口气。楚虞一惊，原来她一直在大惊小怪。
“没错。”老田点头，“你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当年那场大火，是我放的......”海哒能感觉出他的眼神有些异样的情绪。“那也不是我的父亲，只是一个领养我的人。他在这里住，然后这里能通到福利院里孩子们睡觉的地方，他每天晚上想去谁的房间都可以......你明白吗？”
海哒没说话，楚虞倒先开口了。“他也强奸过你吗？”这种事摆明了就得这样问啊。
老田的眼睛猛地一张大。“你自己可以想象一下......那时他们每个人至少还都有盼头，能被领养走，但我不行，我必须在这里......跟这个老变态一样一直在一起......就因为他选中了我，让我当他的孩子......”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楚虞咽了一口唾液。
“然后你杀了他。”海哒淡淡地说。“你杀了他之后，放了一场大火，以为一切会结束。但是你却进入了自己的围圈......”
“知道我为什么会连带着杀了他们吗？”老田突然打断他问。
海哒垂了一下眼眸。“因为他们被伤害之后，想到了你是院长的孩子，便自然而然地把对院长的憎恨转嫁到了你身上。在那个年代，所有的事情都投诉无门，你更没有办法逃走。是不是有被霸凌？或者一些更惨的？你放火杀了他们之后，发现其他的有残疾的孩子并不愿意离开这里，而且你也发现了，你因为长期在院长身边，已经产生了一些别的想法。所以你抓来一些情侣，在监控后面看着他们，你因此得到了快感？还是说你根本不行，只能看着他们，再杀了他们才能让你的心里平衡？”他的话没有波澜，却好像带着血。
人类跟畜生的区别就是，自称自己是高级动物。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老田看着海哒大笑，“你自以为知道一些什么？你就是一个自以为是小毛头罢了————为什么要假装很了解别人——————”颤抖的手指指着海哒，他说：“你们生下来就是幸福的，你们体会过什么是绝望，什么是痛苦吗？全部的人都可以幸福，都能成为人————只有你不行，只有你必须遭受这种痛苦————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们？你们就是一帮该死的，是你们该死——————”
“你他妈说什么呢——————”楚虞实在听不下去了，“只有你是痛苦的？别扯淡了，你抓的人里面或许有人比你还惨，只是你丫不知道罢了，你现在搁这儿一副你有理的样子，真是恶心。跟你做的事一样恶心！”楚虞指着他说，“就因为你的不幸，所以你要全部的人跟你一块儿不幸，你缺不缺德啊？！就算你这样做你小时候发生的事儿就能当做没发生过吗？你他妈不积极生活，净想着咋比那老畜生更变态，你能好到哪儿去？”
老田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摇摇欲坠地在轮椅上咳嗽，海哒拍了一下楚虞的屁股，“从我腿上起来，腿麻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坐上来了。
“你丫废了。”楚虞起身，海哒动了动麻了的腿，“我去，都动不了了————”楚虞把他扶起来。海哒问老田，“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今天不是来揭穿你的，我只是想问你认不是认识梁辉泽和马烟。”
他又从兜里掏出来那两张他撕下来的档案表，“这个——————就是他们俩，你认识吗？”
老田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认识他们吗？”
海哒点头，“很熟。”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他的声音提高。
海哒跟楚虞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人生很发达，一个做了老师，一个做了大老板。”海哒没有说实话。他看着老田慢慢地抬起手，捂住了胸口，“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得到这种人生——————”
海哒耸了耸肩，把那两张档案叠好放进了兜里，“他们比你心狠，但他们不变态。”
“为什么————”老田疯狂地咳嗽了几声。
楚虞问：“你怎么能给自己个儿弄成这样？”海哒说：“因为那场大火吧，波及到了自己......我问你，是认识他们的吗？”
“岂止是认识————我最想杀的两个人就是他们————一个带头欺负人，一个装无辜，每次都能逃过那个老变态的手，去让他找别人......”老田靠在椅背上说。楚虞问：“他们也霸凌过你吗？”
老田没说话，但她和海哒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虚脱地躺在椅子上。海哒给了楚虞一个眼神。
外面的所有人都聚集在门口。
门突然开了，海哒推着老田出来了
“他快要不行了，你们这里有医生吗？”
他们都呆呆地看着海哒。眼神是不相信。海哒指了指躺在轮椅上休克过去的老田，“你们如果不想救他，你们就走吧。我知道你们或多或少都有难处吧。也不想被他这么操控着。他快不行了，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这帮像小孩子的人竟然一个个地走了。
毫无留恋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像是离开了一个动物园。
“小心——————”
楚虞从海哒身后飞速上去一把握住戴面具的小孩伸过来的手，她使劲一掰，他手中的电击棒掉了。
“楚虞你别动手——————”海哒还没喊住她，楚虞快速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老子不打诳语，说弄死你就得弄死你——————”
小孩倒在了地上，海哒看着他，“他可能比你年纪还大。”
楚虞拍拍手，“这有什么关系？”
这时老田翻了翻白眼，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在病房中的马烟的手指动了一下，他试着眯起了眼睛看了看周围。
其实他已经醒了两三天了。他知道，他一旦醒了，他肯定会被梁辉泽第一个解决掉。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们家老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你们能不能先让我们走......”
外面是他老婆的声音，久违了。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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