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王城。
暮色降临,坐落于城东的东临街才渐渐热闹起来。
东临街是王城内有名的花街,城中的小倌馆青楼大多开在此处。每至夜幕,家家燃起绚丽灯火,各色美人凭栏而立,笑吟吟地看着过路的行人,时不时低声交谈一番,若是碰巧说到有趣的事,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能传出去老远。
南洲以女为尊,也正因此,小倌馆的数量较之青楼只多不少。玉锦轩便是这花街之上小倌馆的大头之一。
今夜的玉锦轩格外热闹,全场爆满,座无虚席,同行们眼红不已。呸,不就是仗着有符元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两年之前,玉锦轩还是东临街一家普普通通的小倌馆,实力一般,远不到让人正视的程度。可自从那位叫符元的入驻,玉锦轩的实力竟是一下暴涨,不但抢走了他们的老顾,甚至连他们馆里的头牌都挖了去,分分钟翻身农奴把歌唱。
那符元长得确实好,整条花街都找不到能与他相媲美的。更难能可贵的是,明明身处烟花之地,他身上愣是没沾上点风尘的气息,那股超脱的淡然之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隐居的士人出山了呢!
菱悦坐在包厢内,翻看着玉锦轩这个月的账单,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错不错,又打破往月的记录了!啧,符元真值钱!
白芷端茶进来,见她这副财迷的模样,忍不住掩唇轻笑。
“好笑吗?”菱悦眼皮子一抬,不咸不淡地问。
“不好笑!”白芷努力压下上扬的嘴唇,十分违心地说。她虽是不怕菱悦,但总得给这位姐姐一个面子,恼羞成怒就不好了。
菱悦今天心情好得很,懒得计较。她托着下巴,忽而感叹道:“要是把符元卖给汪明玉,我就赚翻了啊!”
汪明玉是汪家嫡女,富得流油。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大小姐要什么样的男的没有,偏偏就看上了符元这根不解风情的木头。瞅瞅,这都在符元身上花多少钱了!
“一掷千金,为博美人笑!符元,那就是一祸水!”菱悦叹息一声,惆怅道:“怎么没人为我一掷千金呢?”
白芷抽了抽嘴角,姐姐这是想钱想疯了啊!
过了一会儿,菱悦问道:“你说,我要真把符元卖了会怎么样?”
白芷见她不像开玩笑,艰难地咽了咽唾沫。符元在玉锦轩的地位极高,甚至偶尔菱悦这个老板都要避其锋芒,要是真被姐姐卖了……她没敢继续想下去,目测有点血腥!
菱悦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白芷实在怕她一时见钱眼开把符元卖了出去。“姐姐,符元公子知道您有这个想法吗?”
“咳!”菱悦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别告诉他!”好吧,她承认,她有点怵符元。
白芷犹自不放心,认真地跟她分析利弊,“姐姐,这种想法还是早点打消得好!不说符元公子的态度,就想想咱的进账。每个月的进账有一半左右是符元公子带来的,您要把他卖了,虽然拿到巨款开心了一波,但以后怎么办?”
“客人们很多都冲着符元公子来的,符元公子不在了,他们哪里还会捧场?到时候,生意冷清下来,我们就得回到解放前了!”
菱悦歪着脑袋想了好久,觉得还挺有道理,“你说的也对!”
白芷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祖宗的危险的想法打消了。“姐姐,符元公子的表演快开始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菱悦干脆利落地拒绝,“又不是没见过,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算一会儿账呢!”
白芷熟谙她的脾性,应了声便退下了。姐姐不想看符元公子的表演,她想啊!
玉锦轩正厅中搭建着一个大大的台子,供小倌们表演使用。此刻,那台上支着一个两米长的画架,白色的宣纸铺于其上。
青衫男子背对着众人站在画架前,修长如玉的手执着画笔在纸上落下点点颜色。他动作不慢,作画的姿态却极尽优雅。
墨汁用尽,他转身添墨,近乎完美的侧颜让看客们为之一窒。还没等看客们看清楚些,他便是又转了回去,只留给众人一个清隽挺拔的背影。
看客们无一不懊恼方才看得不够仔细。不过,没关系,画作完成之后他们还有机会。那时,定得睁大眼睛,万不能再错过了!
琴声悠悠然。
两米长的画卷上,河流蜿蜒而过,两岸青山相对而出。山下树木葱茏,树下繁花似锦,绿草如茵。河流的尽头,几件茅屋半隐于树丛中,年轻男女相偎而立,一派闲适安然。
琴音毕,画笔止。
看台上发出阵阵惊叹声,众人痴痴地看着,为画中美景所吸引。
男子擦净了手,面朝众人微微躬身,“符元献丑了!
“嘶!”看客们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的男子生得极好,俊眉星目,面如冠玉,哪怕是站在如此景色的画作之旁,颜色也不损半分。举止投足间,那超脱尘世的淡然,还有镌刻到骨子里的风雅让人的不自禁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好!”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于耳。
白芷带着人上台来,符元退至一旁,将空间让了出来。
白芷让人将画作推至前方,让看客们看的更清楚些。她清了清嗓子,“符元公子力作,不知今日哪位恩客……”
“一万两!”白芷台词都没念完,台下便有人急哄哄地喊价了。
白芷脸上没有被人打断话语的不悦,反是笑道:“看来诸位已经急不可耐了!既如此,我便不多言了。这位客人十万两,还有哪位要出价的吗?”
话音刚落。
“五万!”
“十万!”
“二十万!”
……
菱悦在包厢里听到激烈的竞价声,嘴角都咧到耳后根去了!嗯,白芷说的对,确实不能把符元卖掉,留着他能赚更多!
价格炒到五十多万后速度就慢了下来。毕竟这只是一个小倌馆小倌的画作,技术虽是高超,却也不值得花费那么大的代价购买。
“七十万,还有客人出价吗?”白芷问。
下方没人回应,白芷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卖到一百万的呢!
“既然没人竞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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