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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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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海上之盟 第十九章 官场秘符(上)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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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泽赧然一笑,道:“自古夺嫡多有祸事,子充万万当心。老夫是个急脾气,这次错怪贤契了。稍待,老夫自罚一觥,以作赔罪。”

    马扩连忙笑道:“言重了。霖翁爱护之心,扩铭感腹心。正要借花献佛,为前辈颂。”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去往客厅。饮,不提。

    第二日,马扩告别宗泽,匆匆上路,赶赴济州。

    这日,到了章丘,一路访问,寻到了赵家庄。送上名帖,不一时,便被延入书房。门上匾额以飞白体大书,归来堂,其字劲若钢丝,飘如浮云,未见落款,当是主人自书。

    进的房中,迎面是一张足有两米长、一米半宽的黄杨木案几,案旁,赵明诚放下手中的田黄印章,起身笑道:“子充高升了。不急着去谢神,跑到我这蜗居来,有何贵干哪?”

    马扩心中暗道,咱们有这么熟吗?对这近似戏谑的玩笑,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应答。

    正在尴尬时,门外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德甫又在捉弄人了!”话音未落,一道倩影随着香风来至身前,“这便是与辽使辩日之马子充?端的是一表人才。”

    马扩强自镇定,举手为礼。果然,赵明诚接口道:“子充,此乃内子。”

    “易安居士有礼。”

    李清照含笑裣衽回礼,道:“德甫自掖县回来就夸口说,结识了一位文武双全的少年英杰,还未及识荆,汴京就传来消息,上元节辽使发难,马子充文武双赢。德甫高兴的呀,倒好象是他露脸了一般。”

    赵明诚配合着一挺胸,说道:“某法眼无差,没有在夫人眼中变成走花溜水之徒,岂不是大大的露脸?”

    马扩急忙施礼,口中逊谢道:“些许技艺,诡辩之术,在贤伉俪这里,不值一提。莫要再笑。”

    李清照正容回道:“百步穿杨岂是些末之技?这且不论,那辩日之说,乃古今疑难,子充今日,须得详详细细与我解释其中道理方好。”

    赵明诚连连点头,说道:“某已命人安排酒席,为子充接风。待入席,子充再慢慢道来。”

    马扩万万没有想到,这一顿酒,竟然吃了个通宵。李清照不愧是女中豪杰,酒量也是极宏。赵府自酿的糯米酒清爽透明,入口清甜醇厚,不知不觉十几盏下肚,马扩觉得身子发飘,神智虽还清醒,这具身体却没经历过后世高度白酒的洗礼,渐渐地有些控制不灵了。

    李清照酒下得极快,越吃越显得神采飞扬起来,听马扩讲郓王府斗那耶律余睹的往事,每到精彩处,皆拍案称奇,高呼快饮。夫妇二人间或点评几句,多是妙语连珠,出口成章,可惜马扩此时已是恍若云端,只知叫好,却没有用心记忆。

    李清照兴致勃发,至欢畅处,竟击节作歌,“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吟哦两遍,复又大声道:“德甫空有抱负,奈何时运不济,我夫妇醉心于金石书画,却也快活!子充你既已初露峥嵘,便当勇猛精进,志愿无倦,做出一番事业,方是不符时光不负卿!”

    马扩又想赞叹绝世好词,又想附和应诺,一时间倒憋得满脸通红。

    漏鼓三挝,李清照虽意犹未尽,却也起身离席道,“今日以故事佐酒,当真痛快!大宋男儿当学子充,若复不快饮,空负头上巾。”

    赵明诚急忙起身相扶,笑道:“夜阑酒酣卿宜眠。”李清照跌足转身,嗔道:“酒须够了。子充是个英雄,官人要知无不言呢。”赵明诚含笑称是,唤了侍女一道送了夫人出去。

    片刻后,赵明诚归席笑道:“今日着实吃的爽快。子充觉得,内子若何?”虽是询问,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马扩竖起拇指,赞道:“开封人夸什么都喜用个‘韵’字,尊夫人当得是‘韵之极’了。然以扩之浅见,贤伉俪更加适宜‘神骏’二字。”

    赵明诚一怔,停箸而问:“足下此语,为自比支遁乎?”

    马扩摇头,“支道林高视世外的襟怀,扩难望项背。然,贤伉俪风期高亮,大有魏晋品格。所行清明,如葛天氏之民,所言清朗,不流于时音俗语。适才一首《渔家傲》,豪气直干天云。扩以为,非‘神骏’二字不足以形容贤伉俪之矫矫不群。”

    赵明诚顿时色霁,重又端起玉盏,“子充可谓内子的知音了。可知内子适才临去之语,何意?”

    “却是不知。”

    赵明诚松开衣襟,竖起二指,悠悠说道:“汴京水深。子充扬名、升官,是借了郓王和蔡攸的力,也就算入了局。你身小力薄,那一班尊神都要躲远些。其中有两位,切莫招惹。”

    马扩闻听此言,倏然酒醒,正容拱手,问道:“不知是哪两位?德公教我。”

    赵明诚笑道:“换大盏。听某慢慢道来。”

    这第一位尊神,称作元妙先生,便是道士林灵素。

    国朝历代官家皆子嗣艰难,今上即位初,求教于茅山刘混康。刘仙君言道,艮为少男,多子之相,将京城东北角填土为山,子嗣即广,后果应验。官家从此更加崇道抑佛。

    林灵素,少年时做过苏东坡的书童,与那高俅是个同门,后来入了道,据传擅使五雷正法。

    政和七年,经徐知常推荐,得官家召见。官家虽然是初见他,却觉得他极为面熟,似前世曾见,他便告诉官家,天有九霄,官家为上帝长子,神霄玉清王者降世,自己是大帝座下的炼药童子,自诩能窥天地之妙,擅炼仙丹,又讲了神霄仙境的种种妙处。

    赵佶恍惚了,似乎被催眠一般的问道:“我记得当年你骑着一头青牛,现在牛呢?”林灵素脱口而答,“牛寄养在外国,过两天就会送来。”邪门的是,过了几天,高丽国进贡了一头青牛……没啥说的,牛归了林灵素。

    更邪门的是,道教里骑牛的都是大能,比如,太上老君。这下,官员们集体失声了。

    赵佶深信不疑,赐其号“通真达灵先生”,主持修建神霄玉清万寿宫,为副教主。自封正教主,自称“教主道君皇帝”,并下诏改佛为道。

    怎么改?首先是名字,和尚改叫德士,佛叫金仙,菩萨叫仙人,罗汉叫无漏,金刚叫力士。然后是住的地方,稍具规模的佛寺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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