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消磨到下午四点多,晚上的课林夏不打算去了,于是便直接乘上了回出租屋的地铁。
他的出租屋到学校的距离其实一点也不近。
大学城建在了城北新区,除了以学校为中心的几条街还算得上是有些烟火气,其它的地方根本就是一大片荒郊野地。
林夏出于生活费拮据的缘故,没能在学校附近找到物美价廉的房子,只能在远离主校区的一个老旧小区里租下来一间两居室。
如果从学校徒步走回出租屋的话,就要经过一大片荒地。
据说旧社会的时候这里还曾经是片乱葬岗。
兵荒马乱,战火纷飞的战争年代,住在这附近数不清的穷人,一朝横死曝尸荒野,家里人没钱买墓地,就把他用草席卷了,直接抬到这附近,随便挖个坑一埋,便算是下葬了。
后来大学城施工的时候,还曾经在这里掘出了大量的白骨,乱葬岗之名也由此不胫而走……
不过,即便是没有这样的都市传说,林夏也不愿意走这一大段路就是了。
因此,从学校回来的林夏,在这个时间节点,正好赶上了下班时间的晚高峰。
地铁里的人流像是涌动的潮水一样,将他死死地挤在了人群中,脚不沾地地在地铁上吊了三十分钟,才勉勉强强地从既闷且热的人流里挤出来。
想起自己可爱的出租屋,林夏不由得有些郁闷。
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过惯了,现在被老爷子强行分配了一个咚咚咚过来,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些不自在。
他租房子的小区名叫金瓶小区,虽然不知道与那本书有什么关系,但的确是种了颇多的梅树。
给人的第一印象,倒是一个挺清净,蛮有意境的小区。
掩映的梅花中间,陈列着几排六层高的红砖楼。
躲藏在一群二三十层的巨人身后,倒像是个闭门不出的隐者,微笑着坐在阴影里,笑看这座城市的风云变迁,却又屹然不动。
刚走到小区楼下,林夏就看到自家的妹妹正很没形象地蹲在地上,拎着根拨开了的火腿肠,不停地往绿化带的植被丛中探。
林冬显然是刚刚放学回来的,背着书包,漆黑如乌木般的秀发垂到了略有着潮湿的泥土上。
因为蹲在地上的缘故,后背微微地弓了起来,蓝白校服外套的下沿向上收缩……
啧……
幸亏这附近现在没什么人出没,不然的话,我家妹妹就成了固定的宅男福利点了。
说起来,这个时间点,咚咚咚你不用上晚自习的么?
这么想着,林夏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伸手揉了一把林冬的头发。
“啊!”
小姑娘似乎是被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回身看清楚了林夏贼兮兮的面孔,一张精致白皙的小脸顿时变得红扑扑的。
“哥,你回来啦。”
“嗯嗯。”
林夏还在继续摸咚咚咚的头发。
不得不说,摸女孩子头的感觉就是棒,叶怡矜之流和狗子完全没什么区别的家伙根本不能比。
掌心里传来的是轻轻柔柔的触感,光滑的发丝给人以柔顺的体验……
“哥!”
林冬的脸颊鼓了起来。
啊啊,手感太好,一不留神摸的时间太久了。
“不要……”
“嗯?什么?不要拿我当小孩子?”
“……”
“啪!”
手掌被毫不留情地弹开,我家妹妹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不要碰我。”
“咳咳咳。”
林夏不自然地干咳了两声,不无尴尬地将手从妹妹头上撤了回来,随即像是试图挽回气氛般地摆正面孔:
“那个……咚咚咚,你怎么在这儿,现在不是应该在上晚自习的么?”
“因为我成绩很好,所以可以不用上。”
……听听,这还像人话么!
回想到自己悲催的高中三年,林夏不禁有些不胜唏嘘。
唉……
哥们这三年时光,既没能赶上学习的浪潮,也没体验过青涩懵懂的青春爱恋,现在想起来,只过了不到一年,却已经剩不下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了。
逃晚自习更是家常便饭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咚咚咚所说的,这死丫头成绩好不用上晚自习,倒多半是句实话。
臭丫头虽然热衷于一边吃垃圾食品一边看动画片,但是在老爷子和后妈面前,一贯是装得乖巧懂事,成绩更是从来没掉出去年级前五名。
不像哥们,高中时每次发成绩单,名次虽然不至于落到最后几位,但终归还是从下面开始找来得比较快。
啧……说起来,咚咚咚吃垃圾食品和看动画片的起因,咱好像还是罪魁祸首来着。
这件事千万不能让老爷子知道啊……
这样想着,林夏摸了摸鼻子,虚着眼睛道:
“这样啊……咚咚咚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我……”
林冬的话音未落,两个人便同时听到,路旁的植被丛中传来阵阵扑簌簌的掌声。
紧接着,便是一声若有若无的叫声:
“喵——”
一个黄白相间的毛茸茸的小脑袋从两丛灌木中间钻了出来。
轻轻小小的,看上去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个月,纤细小巧的身体上长满了蓬松的绒毛,从到到脚布满了黄白相间的纹路。
摇摇尾巴,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
很显然,是个还没有机会胖起来的小橘猫。
“喵——”
小橘猫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抖抖身上的灰尘,迈着轻快的步子爬到了林夏的脚上。
蹭蹭蹭,翻个身,再蹭蹭。
“呀!”
林冬惊喜地叫了一声,马上伸出一只纤纤素手去摸小橘猫的头。
结果不知道是因为动作太大,还是因为其它的什么原因,一直在邵宁腿上蹭蹭蹭的小橘猫好像受了惊吓一样,呲溜一声蹿回了植被丛里。
小姑娘的背景在一瞬间变成了灰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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