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11日,星期四。
咚咚咚自闭的第一天,想她……
唉……
叹了口气,林夏木然地从床上坐起来,两只略微肿胀的眼睛里,黑白分明的瞳仁和眼白之间,布满了殷红的血丝。
白金之星悄然无声地一挥手,轻轻按掉了根本就没派上用场的闹钟。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四点多。
手机屏幕上散发着幽幽的亮光,将昏暗而又逼仄的房间染上了一层迷离的浅白色光晕。
瞥一眼屏幕中的自己——
眼眶上挂着一轮若隐若现的黑眼圈。
林夏的喉咙中隐约传来了阵阵的苦涩,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舐一下两片干涸的嘴唇。
睡眠不足的后遗症就是隐而不发的头痛。
“喵——”
起床时的震动似乎惊醒了香草。
已经胖了一大圈的小橘猫翘着尾巴走过来,四只毛茸茸的爪子在地上一点,轻巧地跳到了林夏床上。
“呼噜呼噜”的蹭着他的双手。
感受着掌心里小家伙毛绒绵软的触感,跃动着的,具有生命气息的温度从指尖穿了过来。
林夏揉了揉小橘猫的头,忽地想起一件事来。
微微一笑。
白金之星从背后浮现,双手一抄,拖着小橘猫的肋下,高举在半空中。
“喵?”
香草的表情虽然没有人类那样丰富,但是那张毛茸茸的小圆脸上,仍旧是尽己所能地表现出了单纯和无辜。
“嘿嘿,抱歉啦。”
这样说着,林夏已然从床下翻找出一个稍微落了点灰的猫圈。
就是那种塑料制成的,一头大一头小得圆台形薄片,套在猫的脖子上,可以有效地抑制猫咬人的可能性。
这东西原本是买猫粮的时候送的,据说——
公猫割蛋蛋的时候会比较有用……
香草虽然是母猫,但还是出于本能地开始反抗被套猫圈的命运。
结果林夏已经找出来一只黑色马克笔,在猫圈上写了:
“对不起我错了。”
然后在白金之星铁钳般强硬有力的禁锢下,轻而易举地将猫圈套了上去。
“喵……喵……”
被放在地上的香草开始尝试着撕碎脖颈上的束缚。
不过以小奶猫的爪牙之利,尚不足以完成这样的难题。
最终,也只能乖巧地在床上趴下。
呼……
这样一来,咚咚咚过来玩猫的时候,就能感受到我的歉意了吧?
不行,得想个办法,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救药之前,尝试着挽回一下局面。
要是老爷子给知道,哥们把咚咚咚给打自闭了……
而且还是在不占理的情况下……
老爷子保准能拎着菜刀杀过来。
最不济,也得把我林某人打到德国去住骨科……
这样想着,林夏打了个冷战,简单地洗了把脸,匆匆出门去了。
…………
六点零五分,北河大学校外的早餐铺子。
炸至金黄的油条整整齐齐地摆在架子上,随即便被一抢而空。
不锈钢制的保温桶盖被猛地掀开,一大团热腾腾的白汽从桶里溢出来,满盈的豆浆“咕噜噜”作响,泛着白生生的水花,一碗碗地盛了出来。
小店一隅,邋里邋遢的闫老头,正和西装笔挺,头发理得整整齐齐的唐校长对面而坐,每人面前摆着碗蒸汽氤氲的豆浆。
“哈!”
闫老头喝下一大口豆浆,抿抿嘴唇。
“我说,你那边的事筹划得怎么样了?距离正日子也没几天了吧?”
唐校长咕嘟咕嘟地将整碗豆浆灌了下去,满不在乎地抽了张纸擦嘴,随即顺势拿了一根油条。
“还行,就是人手不太够用。
这回这么大的事,通通交给了咱们来筹划,还推说什么证据不足。
唉,真是官僚主义害人……”
“证据,哼!”
闫老头哼哼唧唧地一敲桌子。
“证据个屁,老子的话就是证据!”
“哈哈……”
唐校长干笑两声,随即一拍额头,张口道:
“诶,你新收的徒弟怎么样了?我记得他会瞬间移动来着,怎么样,调教出来没有?这回能派上用场不?”
闫老头眯着眼睛,碗中的豆浆如同漩涡般回旋,长鲸吸水般地主动跃入闫老头嘴里。
“实力倒是练出来点了,可是心性还差着点火候。
找时间带出去磨一磨,就算突破不了,到时候也能有点用处……”
唐校长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皱眉道:
”老闫,你都已经这样了,怎么还乱用波纹?”
“呵,咱哥俩都是九十多的人了,难道你忽然又开始怕死了不成?”
“放屁,我才八十七……”
…………
六点五十五,林夏怀着些许忐忑的心情,敲了敲办公室的实木大门。
闫老头虽然平日里口花花的时候,总说什么“不成了,教授被人给撸下来了。”的话,办公室却始终在行政楼三层屹立不倒,俨然一副特权阶级的做派。
“进来!”
门没锁,听见师父应允了,林夏便大起胆子,直接推门而入。
闫老头就在窗边站着,目光悠远,摇摇落在几百米外,苍松成林,碧波荡漾的青阳湖上。
他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唐装,衣袂在晨风中微微飘荡,泠然出尘。
听见林夏进门时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转过头来,眼睛一眯:
“怎么昨天晚上没睡好?熬夜之后还要强行加练,身体不是自己的了?”
“没,就是简单地训练了一下。”
林夏挠挠头,他早上四点多就起床了,习惯性地跑到青阳湖边上,才猛地想起来——师父叫自己七点钟直接去办公室来着。
那时候才刚五点,林夏一个人在湖边闲着没事,既然闫老头不在,没人能辅助他强化金钟罩,索性便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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