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异变陡生。原本黄奇赡所在的位置尘烟四起却空无一人,而与之缠斗的女人在瞬间被打的连连后退。密密麻麻的拳印不断地出现在她上的身上,然而她竟是看不清对方到底身在何处!
“吼!”
在这种打击下,女人终于忍不住动用了搏命的法子。她仰天嘶吼,非人般壮硕的身躯竟骤然间像缩水一般暴瘦了好几圈。
眨眼间,这个壮如熊罴的女人好似被回炉精炼了般的钢锭,满头乌发截然尽白,裸露在外的皮肤闪过金属特有的光泽,肌肉的紧密程度出现了超出生物范畴的迹象!
用来掩护她撤退的灵能飞弹在这瞬间慢得好像吃力爬行的蜗牛,直到在女人的眼中出现决绝的戾意、直到在她同黄奇赡一起消失于小男孩的视线、直到在小男孩儿张大了嘴想要出声后……方才姗姗来迟。
狂暴的灵能在假湖旁的草坪上轰然绽放,不可见的恐怖波动犁开了土地,湿润泥土被猛地翻出,混着崩裂的石块儿和瓦阶漫天飞荡,硬者变为可怕的弹片纠杂激射,软者变为齑粉四散飘摇。周边残存的植株被余波扫过,在眨眼间由初秋的微枯变为毫无生机的死灰,经风轻拂,消散如烟。
然而爆炸还未就此停歇,空气被恐怖的力量以常人不可及的速度挤压、刮擦,发出声声尖锐凄厉的控诉。不可见的风中似有幽灵在彼此撕扯,它们时而哭号,时而尖叫,在一次次的交错中引爆了被蹂躏压缩的余息。
“不!!!”
小男孩突然被一阵巨力掀翻,他绝望哀嚎很快就被聒杂的噪音盖过。狂风之中,两个燃烧了自己生命的身影在他面前相互碰撞、交错,隐约可辨他们在向对方亡命地进行着一次又一次冲锋!
在他的灵能感知中,这两个闪耀着强光的虚影在短短两秒内便进行了近百次对攻。交手速度之快,力量之大以至于把落足的焦土踏出连片的深坑,把暂以借力的木石都抓开缕缕裂痕!
连绵不绝的空爆声混合着种种出拳、戳指、劈掌、踢腿急促交织的噼啪噼啪声,在荒狂的交战中渐渐地变得高亢而冗长,如洪钟大吕一般撼天动地,直震的人头脑发昏。
嘭地一声,两个身影在他视野两侧突兀出现,旋即又化作虚影撞在了一起。携着狼嚎鬼啸,飘忽如幽灵,乍袭似猛鬼,以常人不可见的迅疾把毁灭性的打击施加于彼此的躯体。
如此的疯狂,如此的恐怖。二人间绝命的鏖战好似把这一方天地扯进了末日,把彼此的生命送进了地狱!假湖旁的草坪与大道从焦土变成了罗筛,浅埋于地下的排水管线变成了一道泥坑,就连湖畔的金柳也纷然溃散,残叶变成了碧波上的浮藻,碎木化为了波光里魇影,无力地在水面荡漾。
阴翳的乌云渐渐盖过了残存的红日,在小男孩惊恐的面容上染了一抹暗淡的颜色。
就好像那句经典的台词。仿佛是过了一瞬间,又仿佛是过了几个世纪,荒狂的交锋起于突兀,终于刹那。半空中,两道以命相搏的残影在不知是第几百次交锋后牢牢撞在一起,再也没有错开,恐怖的风停了,碎人心魄的声音也在此刻归为寂静。
如同恣情热舞,好似情人相拥,彼此纠缠的两人殉般从空中摔落,重重地砸在地上。滚烫的血混着新鲜的泥土,蒸腾起缕缕热气,散发着催人作呕的腥甜。
此时的黄奇赡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一双臂膀不知挨了多少重击,竟像老藤般七扭八折!其上皮肤肌腱片片暴绽,血管筋肉黑紫的吓人。
道道深可及骨的抓痕在他前胸后背纵横交错,构成了一副凌乱而残忍的抽象画,原本壮硕的身躯此刻简直可以用支离破碎来形容。他的左手钻透了女人坚如铁石的颈部肌肉,在付出了筋骨全毁的代价后成功的锨断了对方的大动脉和喉骨。
这种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愚勇,在关键时刻竟然起到了既定生死的效果!
猛烈的进攻,常常伴随着相应的反击。黄奇赡肋间被女人临死前满含绝望和愤怒的铁拳擦中,几块巴掌大的血肉在巨力之下炸的不翼而飞,肋骨更是不知碎了多少!
那一拳带着无尽怨毒,饱含同归于尽下决绝的万钧之力,无论黄奇赡如何躲避也终难闪开。
被击中的身体如被狂风吹袭的残絮,黄奇赡破布一样的上衣被刮扯成数片,露出血肉模糊的腹部,右侧原本结实的肌肉早已随着飞溅的碎骨撕裂绽开,只留下空洞洞的致命伤。伤口边缘因为炽烈的摩擦而有些焦糊,隐约可见骨渣和破损的内脏,血水一点点的渗出,仿佛是怨鬼在低泣。
若是说此刻黄奇赡的惨状像是车祸现场的话,那么代号为睡虎的女人已然称得上是是火灾现场了。
如果有人敢去解剖便会发现,她一身骨骼已经碎了六成,各处结缔组织尽被寸劲打成了肉糜,部分筋腱还出现了撕裂,至于关键部位的毛细血管更是断了个干净!
她毫无征兆地被黄奇赡拉进超负荷状态,强化能力只是有限的增加肌肉密度和爆发力,对于反应速度却并无太大的提升。加之没有充足的时间引导,骨骼无法承受骤然狂增的肌力而逐渐断裂,速度便会慢下来,沦落到被黄奇赡一点点磨死。
计算许久的黄奇赡也正是吃死了这点,以命搏命,用近乎自残的手法以伤换伤,震断了她全身的韧带、软骨和软筋,并最终仗着领域优势拖出了破绽,在大限将至前将其一击毙命。她死的太过憋屈,本可以拖进完全爆发并反制黄奇赡,然而黄奇赡却拼了命都没让她得了机会。
高级觉醒者的能力很可怕,哪怕是死了的也会很可怕。异能全开的黄奇赡深知,若最后没有将其动脉斩断,放干鲜血,这女人恐怖的能力依旧会让她重新站起来,恢复伤势。
“咳……咳咳咳……”从医学角度上本该死透了的黄奇赡胸膛微动,发出几声虚弱至极的干咳,他费力的睁开眼,努力着想要坐起来。
小男孩的目光变冷,盯着他,没有说话。
“咳咳……呃……”黄奇赡咬着牙,用没怎么受伤的右腿挪动着身子,搭着身边尸体做支撑,勉强坐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身上的密密麻麻伤口在起身时被蹭了几下,剧烈的疼痛差点要了他的命。
“你很强。”小男孩看着他幽幽地说到。
“咳咳咳…呕……”黄奇赡张嘴咳出一滩淤血,抽搐着喘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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