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学生,尤其是高中生来说,每天早晨去学校的过程都是及其痛苦的。而对于黄奇赡这种家就在学校旁200米左右的走读生来说,这种痛苦的过程可以延长到早读。
打哈欠的过程中黄奇赡就已经听到了各种小道消息,但他自己对于这些从来是不抱兴趣。无他,含金量太低。
“昨晚上看贴吧发现出新八卦了,看这个,《撩妹之神自曝:‘她只是我的妹妹’,惊动全校的情侣似有更深猫腻》。”毛宇浩拿着手机在黄奇赡旁边念着,满脸奸笑地拍了他一把:“兄弟你成风云人物了!”
贴吧,学校传播小道消息的最佳场所,一如某些大学的BBS,学校的风气越差,里面闹腾的越厉害,传的东西也就越神乎其神。好在黄奇赡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人,上面的风言风语充其量就是作为他聊天时装逼的资本罢了。
“那个……是不是还有一条八卦?”黄奇赡扣着脑袋问道。
“嗯?”
毛宇浩一愣,接着翻了翻手机,惊到:“卧槽神了,这儿真还有一个!”
黄奇赡突然说道:“别念”
“放任极品美女邀请,彻夜与同班同学开黑,论傻三胖到底是不是真的哎卧槽疼!”毛宇浩才读了一半脑袋上便挨了一拳,他愤然起身欲予以黄奇赡还击,却不曾想肚子上又中了一拳。
“我……特么……不是故意……的。”毛宇浩捂着肚子躬身而立,好像煮红的基围虾
。
黄奇赡扁着嘴道:“没那么夸张,我一成力都还没用呢。以后学聪明点,爆料之后别跟事主当面说,说也别揭短,除非你有把握怼的过他。”
“靠……”毛宇浩不再装模作样,他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蠢,便拿起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作为一个普通学生,他并不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的臆测恰好正中黄奇赡的下怀……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黄奇赡的有意引导而已。
他需要的是让一些人对他升起忌惮。黄奇赡利用这群浮躁无知的天然谣言散播者混淆他们的视听,并让某些人误会自己跟灰隼有一腿,不敢直接对他出手。
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与这些温室中的花朵有着极大的思维差异,二者之间的交互永远只存在利用与被利用。
从黄奇赡在培训部毕业的那天起,他的人生就注定走上了与同龄人完全不存交集的那条路。这条路上充斥了血腥、暴力、肮脏的交易,以及他刚刚亲身遭遇的背叛。极光这个组织永远不可能有“守护和平”这种精神,更不是某种慈善机构,而组织使用内部举荐制则是为了从根本上防止同行机构的入侵而已。
恰如黄奇赡利用毛宇浩来掩护自己的身份一样,极光组织也会利用成员来做一些“利于组织发展”的牺牲,黄奇赡有幸充当了其中的牺牲品,并“受益良多”。
对于这一点,黄奇赡看得很清楚,所谓国际性的异常处理机构只是极光在政府间展现的基本形态而已。为减少不必要的公众恐慌,极光组织的存在自然会被各国政府刻意隐瞒,其内部人员也会拥有极大的社会便利。
黄奇赡揉着揉脑袋,用力去补着未写完的模拟题,欲将脑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全赶出去,却突然想起了一句让他无比恶心的那句话。
灰隼曾经带队时跟他说过,像他们这种人的命是最不值钱的,有时候看起来很难的事,对于他们而言而不是问题。这个群体曾经拥有的权利,也许在某些时候早已不复存在,所谓的无色公民便是如此。
这句话现在成了黄奇赡逃不脱的宿命,每天都会在他的脑海里重复再重复。
跟特工不同,曾经黄奇赡遇见过几个受高官雇佣的自然觉醒者,他们被组织发展并上报到有关机关后当场遭遇灭口。
没人会考虑他们的权益与忠诚性,这完完全全就是一种使用物品,用过了就扔。天下乌鸦一般黑,披着和平鸽外羽的,可能更黑。所以黄奇赡从来都不会想跟昨天的那位跳槽,他足够明智的认清了自己的现状,也明白这不是职场间的跳槽。
“搞不好就会死的,又不是没见过被处决的背叛者,极光从来都不会对自己人讲情面,更何况是一个弃子。”黄奇赡在心里冷哼,而面部表情却异常的安详。他现在是个学生,享受着众多异常存在无法享受的安宁时光,即使这份安宁看起来一碰就碎,却也算十分坚固......
他如以前一样幻想着,以前他幻想着拥有超能力,变成超级英雄,而现在他憧憬着能拥有绝对的自由,不被一切束缚着的自由。这种自由的代价可能是无敌的能力、可能是独自生活在荒无人烟的小岛、可能是付出生命,长眠于地下。
黄奇赡的眉头渐渐舒展,如墨珠一般的瞳仁儿望着窗外,似于同龄人无异。粗宏却不十分浓的眉毛,不算大却饱含深念的眼睛,加上麦色的皮肤和那直落清琚的鼻梁,让他带着那张乏无生气的表情的脸变得有了韵味。
就好像毛宇浩第一次见到他时说的那样:“大兄弟我怎么觉得你就像从古文里蹦出来的一样?”
不得不说这货看人是真的准。
黄奇赡有些时候在细节方面保守到古板,而处于职业的环境下,这些保守的方面也渐渐开始消失。他曾喜欢每周定时去小区不远处的摊子上喝碗豆浆,看着人群稀来往攘,在心里写一写酸酸的东西,偶尔出了精品,他便会发到网上,让富有书生意气的文字找到他与这个正常的世界仅剩的共鸣。
恰似大隐隐于市,真正强而孤独的人,往往就是生活中最不起眼的那个。
“这种生活不知道能持续多久。”看着眼前那个一点都不靠谱的目标,黄奇赡不由得觉得阵阵肝疼。
“现在要弄清楚的,是旁边这个家伙。”黄奇赡心中想着,打开手机开始起草今天的报告,可写刚写了会儿便停了手。
郭霖带着一脸的疲倦坐到旁桌,交过作业后坐在课桌前休息了许久,转过头看向了他。
二人再次照面,用眼神不含情感地打了个招呼,旋即回过头去各干各的。教室里嘈杂的氛围中带着某种空荡荡的气息,今天是开学典礼,没有谁会有心思安心呆在班里上课的。
高中生活总是那么地枯燥,以至于每个学生的笑点都低得令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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