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弃的预感成真了,太宇高欣挺拔的身姿正站在离他不过一尺之地,而他骄傲的脚步声分明就是太宇走近落院发出的声响,别说修者,普通人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到。
“咳!咳!”
夜紫装模作样的清咳了两声,起身揉了揉纤腰,她突然抬起头,余光却在打量不弃的小怂样,清澈的双眸闪过一丝戏谑望向天空,道:“今天天气挺好的。”脑海浮现出一副神态,又轻轻拍了下不弃的肩,做出老气横秋又语重心长的样子,低沉道“不弃啊,如此好天气应当勤奋修炼,莫要做些不正当行径,白白虚度大好光阴。”
不弃愣愣的看着夜紫离去方向,刚刚那个到底是姐姐?还是谷丰爷爷?
不对!不弃甩头,从恍神中清醒,愁眉苦脸的瘪着嘴,夜紫竟然把锅全甩给了他,这下完了,现在就他和太宇两人,他该说什么?
“你现在可知晓,何为过河拆桥?”
不弃正寻思着是要先道歉,还是先认错,就听到太宇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急忙像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知晓,他太知晓了,差点都快把他淹死了。
看着太宇将手放到他头上,一股刺痛瞬间席卷体内,不弃紧咬牙关,帝尊若罚并罚吧!他突然庆幸夜紫将锅甩给了他,不然夜紫一定受不住这样的疼痛。
没过一会,从头顶传来一股暖意蔓延全身,刺痛也随着暖流消失了,而且他感觉全身的精脉竟然变得畅通无比,毫无阻塞,原来太宇竟不是罚他。
“多谢帝尊!”不弃郑重的向太宇行礼。
“如若结局都是死,你愿如何死?”
太宇注视着不弃,冷冽的眼神让他不敢对视,却还不及那残酷的话语令人惊恐万分!
不弃囔囔道:“不是飞仙了,就不用死吗?”
“你愿如何死?”太宇没有回答,重复问了一遍。
他愿如何死?如果非要死的话……
十岁的不弃抬起头,第一次直视太宇眼睛,稚嫩的小脸上毫无胆怯,认真的说道:“如若非死不可,我愿轰轰烈烈而死,我愿为姐姐而死,我愿为谷丰爷爷而死,我愿为帝尊而死,我愿为天下苍生而死!”
太宇眼底闪过一抹赞许:“明日,我便送你去往别地,你下山同谷丰辞行罢。”
“帝尊,你要送我去哪?”
“到时你便知晓。”
不弃不知道太宇会将他送去哪,但是他一点也不期待,他不想离开这里,离开夜紫他们,可太宇绝对不会无缘无故问他那些话……
唤出小蓝跨身坐下,不弃心虚的不敢看太宇,刚才的气势早就荡然无存:“帝尊,还请你莫怪姐姐,姐姐只是……只是因为小蓝载我上天,我初时惧高不敢睁眼,姐姐就笑话我,不仅见了帝尊如同小耗子见大猫,竟然还怕高,我一时不忿就同姐姐吹嘘,告诉她我……我……。”不弃说到这里,都快被自己吓哭了,可一想起太宇说夜紫过河拆桥时,他感知到的那丝怒气……
不弃紧闭双眼,带着无泪的哭腔:“我现在不一点也不怕帝尊!”
没一会儿,传来小蓝的鼻息声,好似在笑话他,却再没其它声响。
不弃悄悄睁开眼,不由松了一口气,太宇神色无常,依然还是他心中那座永远也化不开的冰山,想来也就只有他那无畏的傻姐姐,才能让这座冰山偶尔收敛寒气。
目送不弃离开,良久,太宇轻叹一声,缓缓转身,无人知晓,他那洞悉一切的眼底,流露出一缕难以掩饰的落寞之意。
珠帘滚动。
“出来!”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蒙在锦被里的身形微动,瞬息又恢复静止。
突然,一股大力猛地掀开锦被,夜紫感觉身上一凉,不由地打了个啰嗦,惊慌失措地抬眸。
太宇立身于床边,因为夜紫的无动于衷,俊美的脸庞还残留着一抹搵怒之色,见她向他望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内殿。
夜紫忐忑不安地起身跟随,无需任何话语,只一眼就让她变得乖巧温顺,因为她知道他真的生气了。
夜紫初识字时,太宇给了她一本《内经真言》,哪怕她都能倒背如流了,也要被监督着每日看上一个时辰,有天,趁太宇不在,她偷偷的将那本令她讨厌的《内经真言》撕得粉碎,太宇回来知晓,第一次对她生气并且惩罚了她,而那时太宇看她的眼神,和刚刚那一眼如出一辙。
太宇手握戒尺,一脸严肃的看着夜紫,见她眼神慌乱,似乎在刻意躲避着他的目光:“手”
“啪!”
夜紫抽回火辣辣疼痛的手,急忙看了一眼殿外,不弃是不是也被他罚了?都是她的错。
“可知我这次为何打你?”
听太宇问话,夜紫低头认错:“我不该教唆不弃偷听你和云素婉的谈话。”
“还有呢?”太宇继续问。
“我更不该把责任全推到不弃身上,我以为你不会真的生气,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不关不弃的事。你若还没有罚他,我就替他受,你若罚了,我就领一样的罚。”
见她勇于承担责罚,太宇面色略缓:“嗯……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夜紫不解的看着他。
太宇见她疑惑的神情不似作假,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你们窃听谈话一早我便知晓,也并未在意,但你不该将过错让不弃一人承担,这是其罪一,你以为我不会生气,故作耍闹般缓解尴尬,我若真不生气,就好同我使小性子,事事皆往好处想,妄自揣度人心,这是其罪二。而因这其罪二你又犯其罪三,察觉云素婉赠粉盒居心不良,却无心细究,甚至连问都不曾问我,夜紫,你何时才能长大?”
太宇自替夜紫取名后,这是第一次唤她名字,但却唤得她好难受,难受得都忘记问他如何知晓粉盒之事。
她美眸噙着眼泪,楚楚可怜的望着太宇:“我确实对不起不弃,可我只是想同他闹着玩。你自我第一次撕书时打过我,就再未对我生过气,事事顺着我,我都忘了你也是会生气的。至于粉盒,我确实见到云素婉看见我们的裙袍,把自己的手都掐出血,也看到了她眼中的阴狠,我虽不解,但想来那粉盒里如果有问题,也只是个痒痒粉,这点小事我想着就不用和你说了,我只要不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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