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消息后吧。
“小侍不知是否是因为骤闻狐女王仙逝……”
应当是了!当日双芯女王遭人暗算,为了早日缉拿真凶,狐女王还活着的消息一直秘而未宣,他亦是事后才晓得墨潼兄妹俩的打算的。
远在千里之外的父尊被蒙在鼓里确实正常,没想到狐女王的“死讯”竟对父尊打击如此之大。
世人都说极魔一生,挚爱一人。看来,狐女王果然才是父尊此生的唯一,只不过,父尊在狐女王心中又算得上什么?
只希望,小姽别像她娘让他父尊失望一样,让他失望了。
倾曜一路冲破父尊设下的避世结界,在结界的中心找到了忽然老去的老首尊。
“父尊!”
老首尊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老僧入定,又像是一座蒙尘的石像。
“孩儿枉顾父命闯入结界,还望父尊莫要动怒。”
其实倾曜倒是宁愿他父尊怒一怒,也好过这半死不活的模样。
倾曜自小不曾见过自己的娘亲,只知道娘生下他没几天就发现父尊娶她不过是父命难为。娘一气之下离开魔域,至今万年不曾归来一次。
娘亲以为父尊不会爱,可不想父尊对狐女王爱得迷失自我,恨不得倾其所有博她展颜。所以倘若一个男人让你感受不到呵护与宠爱,不是他不会爱,而只是因为你不是他心尖上的人罢了。
“父尊,双芯女王并未殒身。”
闻言,老首尊终于缓缓转动脖子看了过来,语态沧桑缓慢:“你,说的可是实话?”
“孩儿怎敢欺瞒父尊?”倾曜踱过去,将老首尊搀扶起,“此事无人不晓,只因父尊将自己困在此处,才会不知道外面的消息。”
“可之前灵鸟探得双芯已经……难道是假消息?”老首尊真的老了,双目不再如往日那般清晰透彻。
倾曜只好将狐女王遇害一事从头说起,所有的过程,墨潼的身份,兄妹俩的谋划诸如此类一一道来。
直说了两个时辰,老首尊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悉知。
“她无碍便好……”这会儿,老首尊面上总算有了血色,逐渐神清气爽起来。
“父尊如今有何打算?”
“打算?”闻言老首尊糊涂了,得知双芯安然无恙他已经心满意足,往后余生还不是如昨如昔,“为父这一生就这样了,双芯痛失所爱,为父又何尝得到所爱,我们权势在身,却又是极其不幸之人。”
今日种种,蓦然令倾老首尊回忆起年轻时候的点滴。
那时候,他霸绝一方,睥睨天下。一身傲骨,正义凛然。他是魔域无二的主,环肥燕瘦奉之,各路妖魔鬼怪敬之,那日子逍遥自在,无上荣耀,他以为他的一生就是如此顺遂了,谁料到遇到生命中的大劫后他也不过是个爱而不得的普通男人。
“难道父尊就此认命?”
老首尊总算直视倾曜来,目光如炬,慧眼能察一切心思,“你这孩子,究竟想说什么?”
好吧,事到如今倾曜也不再与自己的爹拐弯抹角。
“父尊,既然你已得知狐女王如今卸去了一身责任云游四海,即使她心有所属,但那毕竟是已死千年之人。父尊还有几十万年的光阴,难道还要永远黯然神伤下去?”
“倾曜……”
“倘若父尊真的爱她,此刻她孤身一人不知在何处触景伤情,父尊何不寻到她陪伴她?即便数万年以后,狐女王依旧不改心意,可那又如何?她有她的过去,然将来属于父尊一个人,不论怎样,于父尊而言也是一种幸运。”
“我儿……说得很对。”老首尊忽而笑了,是一种大彻大悟的明白,“为父枉比你多活几万年,却不如你意志坚定……”
“不,父尊。说来惭愧,今日以前我并没有像劝你那般坚定,我也因为小姽的反复而惶恐、不安,我虽从未改变心意,却又不断作出让她让我都饱受折磨的决定。”
“……”老首尊不知说什么好,他未曾情场得意过,自然提不出好的建议来。
“如今孩儿算是明白了,既然知道我心里只有她,她心里也有我,我已经比许多人幸运,为何要作践这份幸福?若真有一日弄巧成拙,岂不得不偿失!”
“那我儿打算怎么办?”
“回去,找她。”
“找到她以后呢?”
倾曜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寸步不离,生死不弃。”
“好。”老首尊眼眶一热,欣慰非常,“果然是我倾朔的儿子。”
“那父尊接下来又何去何从?”
“自然是四海里觅她芳踪。”
“觅到又如何?”
“当然形影不离,最好白头偕老。”
父子俩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默契中。
……
????
双芯经历生死后,变得豁达了许多。这些年来,她为了王位失去挚友,为了权力失去挚爱,为了门第几乎失去性命,她这一生就是太过执拗,才会屡屡失去。
此番遭人暗算,又与墨染天人永隔,她忽然看开了许多,也终于可以放下灵洲的一切权势。
至于以后由谁继承,双芯也不打算再为难一双儿女,他们的人生应当由他们自己决定,自己已经错了一生误了一生,绝不能让儿女们再重蹈覆辙了。
话说一身轻松的双芯先是来到了与墨融、墨染相识的地点,细细回味着往昔幸福快乐的点滴,她真是顾此失彼错过太多,如今总算想透彻,那些欢乐她要一点一滴捡回来。
而就在双芯重拾旧欢的过程中,倾朔竟然赶来了。
他风尘仆仆,看得出来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如今找到双芯,那双晶亮的黑眸里熠熠生辉。
他二人相视而笑,并未解释这些年的各种曲折。她不过问他为何而来,他亦将忧心忡忡藏进了心尖,只要能这样陪着她已经足够了。
那些不言而喻的,便任其掩埋在无言默契里吧。
“双芯,今日我不再求你留下。我只愿你许我留下,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看着你、护着你,像一个老友一般可好?”
久违的温暖令双芯情不自禁潸然泪下,已是多少年了,自打墨融离开,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敞开心扉汲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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