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这段历史实在久远,倾曜未曾听到任何人提及过,想来也是老首尊自己下令封锁了此事。
“想当年,为父为双芯倾尽天下,爱得毫无保留,可到头来她却只是想与我……咳咳……”
倾曜感同身受,十分理解父尊“咳咳”二字的含义。
“为父也曾生怨,恨不得挥师灵洲,灭了她那弹丸之地。可后来为父渐渐明白,灵狐性媚,一生所求便是将那双修之术炼得登峰造极。”
“于我而言是欢爱一场,在她看来却只是修炼罢了,她的心......”老首尊忽然面色哀愤,“我怪不得她,又无法改变她的心意,她纵然也喜欢过我,却万万不可能为我抛弃女王之位。”倾曜听到那“过”字,似乎蕴有无限悲哀在里头。
“……”那小姽……是否也是喜欢自己的?
“一段感情终成云烟实非我所愿……怪只怪命运弄人,为何她偏偏就是女王的身份?或许双芯心中愧疚吧,临别前她竟自断一尾作为补偿……可是我何时要她补偿了?她离我而去,我纵然要了灵狐之尾又有何用?不过是徒增烦恼睹物思人罢了。”
“那日我怒火攻心拂袖而去,扬言与她‘此生不复见’,而她亦未做任何挽留……万年间我与她再无半点来往,若不是这次你带来了她的女儿,又倾心于此女,为父是断然不会将这陈年旧事讲与你听。”
老首尊,有老首尊作为男人的尊严。
“灵洲皇族的祖训荒谬绝伦,我为何要遵守?”
“哎!”老首尊拍了拍儿子宽阔的肩膀,嗯嗯,够结实,“此事并非我儿愿不愿意遵守,而是对小姽而言祖训就是一切,她是双芯的女儿,必然深信双芯的教导。”
“可有转圜?”
如此倔强,也不知是福是祸?老首尊讳莫如深地看着儿子坚定不移的眼。
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是倾曜自己的决定,他也只好助他一臂之力。
“若我儿能让小姽爱上你……”
“她是喜欢我的。”
这一点,倾曜自是深信不疑,就是不知道小姽对他的情谊是不是男女之情了。
很快,老首尊便不屑地泼他冷水。
“她或许喜欢你,可却一定没有爱上你。”
倾曜冷笑,“父尊如何得知?”
情之一物,乱人理智。
“我儿可知小姽今载几何?”
这个他从心窍处听说过,“九百岁有余。”
“那我儿可知灵洲九百岁白狐是否及笄?”
这……倾曜倒是不曾听过,难道?
“不错,小姽未满千岁,按人间的说法她还只是情窦未开的豆蔻女娃。你跟一个没长大不懂情爱的女娃子,谈什么爱不爱的?简直荒谬。”
更荒谬的事老首尊或许还未耳闻,倾曜已经与这未及笄的女娃子肌肤相亲、颠鸾又倒凤是也。
“孩儿知晓了。”
老首尊点点头,甚是欣慰,“既如此,你便好生等待着,再过个几百年,若我儿依旧倾心于她,本尊必定备好聘礼,差人去往灵洲诚意求娶。”
只是,求得到求不到就不得而知了。
说罢,老首尊解决了一桩大心事,顿时如释重负。
可前脚刚出了鸠生殿,便见主殿中一道光芒耸入浩瀚星空。
这孩子……竟又走了!
“无魂、心窍。”
“属下在。”
“属下在。”
“跟上吧!”老首尊妥协了,“也叫你们少主有个好使唤的。”
闻言,无魂与心窍相视一笑,“多谢老首尊。”
“哎!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明日大婚是办不了了,倾曜造成的烂摊子,却要他这个老子去收拾,想他堂堂魔域老首尊,竟也沦落为儿子的“下”。
“老首尊、老首尊。”
“何事慌张?”
小魔侍一脸刷白,“盘蛇女姬带着丹翠纱珠正大闹和魔殿……”
哎!又是一堆烂摊子!
此事他自己倒也脱不了干系,若非他平日里总露出赞同盘蛇撮合倾曜和丹翠纱珠,想来盘蛇也不会如此动怒。
只是知子莫若父,只怕此生丹翠纱珠是没有机会了。
……
小姽并未来到无限憧憬的繁华人间,而是一直被关在沉香箧里出不来。
原来这赤目洲的狼嚎草不仅是疗伤圣药,更是压制灵力的法器。
小姽变成一根狐狸毛藏于箧内,却因为被太多狼嚎草包围而变不回人形来。
救命啊!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早知道如此,钻进那小狼侍从衣兜里该有多好。
也不知道那些狼侍将沉香箧抬至何处?四周寂静,冷清得叫她有点害怕。
仿佛过了好几日,周遭总算有点声音了。
一开始是笤帚声,然后是水声,还有一群女子叽叽喳喳的笑闹声。
困在沉香箧里,小姽听得有些不真切,却也三不五时捕捉到“郎什么”“回来”之类的关键字。
待那些打扫声笑闹声通通不见了,沉香箧外渐渐暗了下来。
应该又天黑了吧?还好精灵经饿,否则她大概要饿死在这里了。
“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
还不止一人。
“烊郎……”
好重的胭脂味儿,小姽狐鼻奇痒无比。
羊狼?那是一种什么狼?小姽大概猜得出自己在赤目洲里,只是不知道具体位置。
也实在想不通“羊狼”是何种类?
“嗯。”
那只“羊狼”略有高傲,只冷冷地从鼻孔里冒出一个音。
而那“胭脂味儿”也不恼,娇滴滴的。
“烊郎的伤可好些了?【柳燕】听闻烊狼负伤,夜夜心惊胆寒不能寐……”
只听得那“羊狼”又是冷嗤一声,似信非信。
“何须多言,你究竟是要,还是不要?”
言罢,小姽就听见那叫柳燕的女声变得越发娇柔起来。
不过这“羊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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