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午时前,英武殿。
看着如雪花般弹劾二皇子武辙的折子,隆德帝气急攻心,竟是一口鲜血喷出,昏倒在龙椅上。
“皇上!”
底下朝臣惊慌失措,望着高高在上面色惨白的隆德帝,除了全身手脚发凉,腿软得跪倒在地上,无一人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快!来人,扶着皇上进去,传御医!”大太监常春第一个反应过来。
两个小太临,手忙脚乱地上前,颤颤微微地扶着昏迷不醒的隆德帝,去到内室。
常春又招来一名小太监,让他火速去将此事报与太后。
“各位大人,请各位少安无躁,奴才已着人禀明太后,一切由太后定夺!奴才告辞!”
常春说完后,急忙往内室走去,留下一殿面面相觑的大臣。
除了急促的呼吸声,满殿无一人,说得出一句完整的话。
所有人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皇上吐血昏迷了,这天武,马上要变天了吗?
一时间,不管是站了队的,还是没站队的,个个心中飞快盘算着,不安着,担忧着。
不知道自己站没站对队,不知道现在再站队来不来得及?
得到消息的太后差点没昏过去,好在白芷在她身旁,迅速喂她一颗清心丸,稳定住情绪。
太后呼吸顺畅后,立马让人关闭宫门,通知后宫中人,不得随意走动。
然后带着白芷,去了隆德帝处。
白芷把了脉后迅速施针。
半个时辰后,隆德帝醒过来。
太后热泪盈眶,“皇帝!”
“让母后忧心了!”隆德帝在常春的帮助下,坐起身,半靠在龙床上,“明芷乡君,朕到底是何病?”
这一个多月来,隆德帝总是心烦气躁,动不动就吐血,隔几天便昏迷大半个时辰,御医把了无数次脉,都找不出具体原因,这让隆德帝更加烦躁,脾气越来越差。
白芷道:“回皇上,您这病症甚是奇特,明芷不敢妄断,需要多观察些时日。”
隆德帝有些不悦,但白芷是他最后的希望,他不能过于苛责。
太后如遇到救星似的,“明芷,皇帝的病情就拜托你了,若治好了,哀家一定重重有赏!”
白芷道:“太后娘娘,这是明芷份内之事,明芷一定竭尽全力!”
太后道:“那你这些日子就留在宫中替皇帝诊治。”
隆德帝在早朝时吐血,所有大臣亲眼所见,这事已经瞒不住,太后索性将白芷光明正大留下来。
“是,太后娘娘。”
这时隆德帝道:“来人!扶朕去英武殿!”
太后大惊,“皇帝!你刚刚才醒过来,应该好好休养!万事以龙体为重!”
隆德帝眸中闪过杀机,“朕还没死,朕的儿子就开始养私兵,准备反了朕!朕一日也不能容忍!”
太后见说他不动,对白芷道:“明芷,你快劝劝皇帝,他的身子现在不宜动气伤神!”
白芷静了静,“太后娘娘,皇上心中有事若不能解决,那口气一直憋着,反倒不利!明芷刚才替皇上施了针,如果让明芷随行,不会有问题。”
太后听她这么说,觉得有理,不过心中还是担忧不已,“皇帝,要不用了膳再去?”能休息一会是一会!
她满面愁容,此时哪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后,只是一个担心儿子病情的普通母亲,隆德帝不忍拂她的意,道:“准备传膳,英武殿里,派人送膳过去,传朕口谕,子时过后继续朝政。”
“是,皇上。”
隆德帝用了膳,又休息了一会,在太后和白芷的陪同下,去了英武殿。
此时他面色已大好,完全看不出之前面色如纸气若游丝的模样。
朝臣们面上欢喜到痛哭流涕,一别恨不得替隆德帝受过的样子,至于心里如何想,另当别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隆德帝微微抬手,面上神情看不出情绪,帝王双眸轻轻一扫,底下群臣只觉天子威压沉沉压下来,个个噤若寒蝉。
待太后在下首坐定后,隆德帝道:“关于江临私兵一事,各位爱卿还有何意见?”
二皇子一派的大臣们面如土色,不敢出声,其他大臣们亦低头不语。
“既没有,那朕宣布…”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皇后娘娘,皇上有令,不得擅闯!”
“放肆!本宫要进去!”
殿外喧哗了一阵,太监们终是阻拦不了,只见皇后跌跌撞撞地闯到英武殿,发丝凌乱。
隆德帝面色一沉,“来人!将皇后送回中宫,听候发落!”
“皇上!”皇后跪在地上,高呼道:“请听臣妾一言,臣妾和辙儿是被冤枉的!如果皇上不让臣妾说完,臣妾死不瞑目!”
“来人!…”隆德帝额头青筋直跳。
太后道:“皇帝,既然皇后来了,就听她一言!也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是,母后!”隆德帝应下后,厌恶地看了一眼皇后,“皇后,看在母后面子上,朕给你一刻钟!”
“谢皇上,谢太后娘娘!”皇后神情一松,理理鬓边碎发,恢复到优雅端庄的气度,“皇上,袁大人身上那封信,确实是臣妾所写!但皇上您应该清楚,臣妾为何要让袁大人对付珠珠郡主!辙儿被她身边丫鬟下毒,差点一命呜呼,长平因她毁容,又被夺去所爱,痛不欲生!臣妾发誓要如长平所愿,嫁与萧世子,所以臣妾才会写了那封信!
只要珠珠郡主不在了,长平定能如愿以偿!臣妾知道,臣妾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应该以天武江山社稷为重,不应为了儿女私情,暗害于朝廷有功之人!可臣妾虽是皇后,亦是母亲,母为子女不顾一切,乃人之常情,纵有错,其情可悯!若换成是在座各位至亲出了事,谁不会恨那害人之人!?”
殿中安静一片,从人伦角度来看,若有人伤了至亲,自是对那人恨之若骨。
皇后一番话,打动了不少人。
隆德帝面上神情不变,“这么说来,你为了一己私欲,擅自干政,让袁修替你公报私仇,一句其情可悯,就可以抵消了吗?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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