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答,“我倒想问问,你和郡主,是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陆心颜道:“萧世子何时怀疑你,我不知道,不过我是从前日你去林府,说你被许郎中拉去抄账本这事开始怀疑你。”
“为何?”公孙墨白一怔,当初布这个局,为了让他置身事外,他想了好多法子,最后觉得这个办法最不容易让人起疑,没想到居然是这点被怀疑?
“公孙公子,你是大长公主与陈平侯的嫡长孙,身上有尊贵的皇室血脉,虽然现在领的差事不高,但岂是一个小小户部郎中能够指使的?你公孙墨白一向与萧世子交好,萧世子是三皇子的表兄,在外人眼中,你算得上是亲近三皇子派系的人,而户部是四皇子派系的,你一个三皇子派系的,为何会去帮一个四皇子派系的人?账本脏了,关在织造局十天抄了十天,说出去是你公孙墨白会做的事情吗?”
公孙墨白道:“逸宸受命前来解决贡品劫案的事情,许郎中弄脏织造局账本,不放心外人,怕有人趁机搞鬼,我帮忙抄账本,便算是帮逸宸的忙,这哪里说不过去?”
“公孙公子,你莫忘了,孔尚书对我与萧世子并无好感,甚至因为孔庭宇与孔羽兮的事情,恨不得杀了我们!若织造局查不出问题,让萧世子交不了差,受皇上责罚,只怕孔尚书比任何人都高兴!”
公孙墨白想了想,点头道:“郡主说得没错,是我考虑得不周!不过就凭这一件事,郡主就认定我与大皇子是一路人,未免太草率了些。”
陆心颜道:“若只有这一件事,我自然不敢轻易认定,但是我通过这件事,将我认识公孙公子以来的点点滴滴,都从头至尾仔细想了一遍,这才确认无遗。”
“我自认行事滴水不漏,不知何处露出马脚,愿闻其详!”
陆心颜道:“公孙公子,你表面装出一副风流不羁、贪图美色的样子,但实则根本不是如此,我之前身边梳云掠月算得上少有的绝色,你从来连正眼都没看过她们一眼!这点我以前也说过,那时我没多想,不过现在想来,我就很不明白了。
你是家中嫡长孙,大长公主与陈平侯对你疼爱有加,陈平侯世子与夫人将你当成眼珠子,家风虽严谨却不古板,兄弟姐妹虽多却关系融洽,论聪明才智,你弟弟堂弟们,没人及你一半,你是早就指定的侯爷继承人,族中无人反对,不存在不忍兄弟反目内心痛苦而放纵自己!你不成婚不走仕途,你家中长辈虽逼你,但并没有使出铁血手腕,觅死觅活非要你按他们的意愿生活,不存在你非要活出自我而故意离经叛道!
若说年少叛逆,俗称中二病,人人都会有,但现在你已十九,早过了犯病的年纪!更何况,你若真是那么二,怎么可能与萧世子成为好友?你明明日子顺心如意,却偏要逛青楼花眠宿柳,做出浪荡子的模样,既不是因为你生性如此,又不是生活所逼,那就只能是,为了迷惑外人而已!
想明白这点,我又继续想,迷惑外人是为了方便在暗中做一些事情,你一个皇亲国戚,在暗中想做的又是什么呢?只能是为了那个皇位。你虽有皇家血脉,但总不至于痴心妄想到要自己做皇帝,不是自己要做皇帝,那便是为了要扶持他人登上皇位。你与萧世子走得近,表面上是三皇子的人,自然不是为了三皇子而伪装,剩下的就是大皇子二皇子与四皇子。
二皇子与四皇子,一个是皇后嫡出,身后有葛太师和满朝文武,一个孔淑妃所出,身后是孔尚书与天武百姓,他们忌惮萧世子的军方势力,委屈你潜伏在他身边,也说得过去。不过孔庭宇一事可以将四皇子排除掉,因为你若是四皇子一派,你知道孔庭宇对我有意时,便会将这事告诉孔尚书,不会眼睁睁看着后面孔家悲剧发生。
排除了四皇子后,我又想了想,想起当初与大皇子的皮货战,当时尤伯客被截胡,我后来以为是大皇子故意偶遇小荷,从她口中套到的消息,但我昨日仔细一想,被截胡的那天下午,你也见过我。你若有心打探,便能知我从何处来,继而打探到尤伯客的行踪。再加上你曾两次以开玩笑的语气,说要娶我。
你眼中对我无半点爱慕,而萧世子一早对我有心,你身为他的好友,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你向一个自己好友喜欢、而自己不喜欢的女子说要娶她,不是你对你好友有仇恨,就是你对那女子别有企图!那个时候,我陆心颜,唯一能让人觊觎的,只有我娘留给我的嫁妆!大皇子觊觎我的嫁妆,多次下黑手,你也觊觎我的嫁妆,除了你们是一伙的,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公孙墨白仔仔细细地听完后,长叹口气,“我原以为我行事极为小心,让人察不出半点差错,没想到,原来有这么多漏洞!”
“还有两点,一是最初你与三皇子萧世子四姑父,去我院子里吃烧烤,你那番身不由己的言论,现在想来,你大约是在感慨,你身不由己,必须帮助大皇子。”
“郡主何出此言?”
“你出身高,是家中宠儿,太后皇上都很喜欢你,大皇子因为生母关系,自小过的生活别说不如你,只怕连京中很多大户人家的普通子弟都不如。两个成长经历差异如此之大的人,很难产生惺惺相惜的情感。可你祖母云阳大长公主不是,她生母出身低,自小在宫中过着备受欺凌的生活,后来是站队当今皇上,又是仅存不多的皇室长辈,这才身份尊贵起来。宫中这四位成年皇子,只有大皇子与大长公主同病相怜,所以我猜想,实则是大长公主与大皇子结盟,而你只是被大长公主派去的那个人,你心里并不愿意,却不得不如此,这才觉得身不由己!”
公孙墨白面上闪过一丝悲恸,转瞬即逝,没有直接承认,而是问道:“第二点呢?”
陆心颜紧紧盯着他的眼,“白芷是你带走的吧?前天去林府,今日坐了大半天船,你问都没问白芷半句!”
“不过一个区区丫头,哪值得我问?”
“可那日在江临街上遇到,你却特意问了白芷。”
公孙墨白轻轻笑了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郡主!”
“将她交出来!”陆心颜皱眉道:“她是皇上亲封的乡君,你不得伤害她!”
“我自不会亲手伤她,但她能不能离开,看她自己本事!”
陆心颜轻喝一声,“你什么意思?”
“多谢郡主解惑,告辞!”
陆心颜伸出双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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