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是水,望水是山,迷得不过是人的眼睛。”
这句话久久回荡在宇文晨的脑海里,再次抬起头来时,眼中的杀意尽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探究:
“你是谁?”
这一次,宇文晨细细的打量起了楚瑾瑜,这世间男子,能够与自己并称的,有南慕太子南潇,楚国世子楚瑾瑜,还有异族南鸿轩,他之所以能够想到这些,完全是因为眼前的男子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太过出众了。
“宇文少宫主,久仰久仰。”
楚瑾瑜微微一笑,并无恶意,却也没有告知宇文晨的意思,因为他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世子好雅兴,竟跑到我宇苍宫来了。”
“哈哈哈”楚瑾瑜连笑三声,“此言差矣,一河为界,我未过河,如何算的了进了宇苍宫?听闻少宫主弹得一手好琴,今日途经此地,特来一闻。”
楚瑾瑜说的极是委婉,当下正是需要力量的时候,绝对不能把宇苍宫得罪,楚瑾瑜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能力将宇苍宫收为己用,便抱着结交的心思来到北阳山脚,自己不及对方的身份地位,却也不是能够低头的人。
“哦?是吗?”宇文晨长眉一挑,“你是把本宫当做什么了吗?凭你也配?”
话落,一阵箭雨射过,楚瑾瑜冷冷一笑,腰间软剑一出,划出一道紫色的剑花,距离他最近的几只箭应声而断,还是有箭源源不断的射过来,楚瑾瑜挥剑而舞,对岸的人也看了个明白。
“世子手中的可是紫珏剑?”宇文晨长袖一挥,箭雨骤停。
“正是。”
得到了楚瑾瑜肯定的回答,宇文晨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男子。
当年,爷爷告诉自己,世间有一把传世宝剑,唤作紫珏剑,这柄剑可柔可刚,且锋利无比,这柄剑划出的伤口,很难愈合,受伤者往往血流不止,不过,这柄剑固然厉害,却是无法在刀锋上浸毒,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成了天下正义之士梦寐以求的兵器。
那时,宇文晨在宇苍宫只有爷爷给的一小部分势力,他曾出动他当时所有的势力去寻找这柄剑,数月之后,当有消息宇文晨传回时,却是已经被人取走了。
可气,可恨!宇文晨下令寻回此剑,却不想从此这柄剑销声匿迹,再无踪可循。
今日,这柄剑出现在这里,能够激起他的兴趣的,不再是那柄剑了,而是眼前这个人,这个先于自己寻得宝剑,又能藏得无影无踪的人。
一个能够与自己并称的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就算不能收为己用,能够与之结交也是好的,毕竟多一个朋友,胜过多个敌人吧。
宇文晨迅速在心底权衡利弊,瞬间做出了判断。楚瑾瑜看着宇文晨眼底的探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看待朋友之间的神色,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宇文少宫主,方才是瑾瑜失敬了,若宫主不嫌弃,不如我们合奏一曲,可好?”
先是以紫珏剑证明自己,又放低姿态来向自己示好,何不见好就收?
“这个提议不错”宇文晨纤纤手指调试好琴音,“可以开始了。”
那音符从琴弦上缓缓流出,悠扬的像山间的泉水,哗哗地流着,不时调皮地激起一朵朵浪花,碰碰岸边的石头,打个招呼,说说悄悄话,然后继续向前流去。水中的游鱼似乎听懂了琴声的召唤,成群结队的游在一起。
箫声骤起,一片肃杀之气打破了这一片宁静,水中的游鱼惊得四处逃窜,琴声也不再如刚刚那般宁静而美好。
许久,一曲终了,二人相视许久,不知是谁先发出了笑声,亦或是同时笑出了声,不管之前有什么误会,或者心中有什么小小的心思,此刻全都随着二人共和的一曲烟消云散。
此时此刻,两位同样优秀的的男子对立而站,一种叫做友谊的感情在二人眸中久久流转。
“你可以叫我宇文晨。”
“你也可以叫我楚瑾瑜。”
短短两句话,二人之间再无身份地位之差。
“楚兄,可否看一下你的紫珏剑?”
“自然可以”楚瑾瑜递给宇文晨手中的宝剑,不怕他拿了自己的不还,因为都是好兄弟。
“曾经我听爷爷说,这紫珏剑可柔克刚,百毒不浸,是天下正义之士梦寐以求的宝剑。”宇文晨细细的摩擦着这柄剑,说到。
“说的不错,而且这剑及其锋利,是天下少有的利器。”
“哈哈,是啊”宇文晨应道,“当初,我动了我所有的力量去寻此剑,却不想被你先得了去。”
楚瑾瑜低着头,眼中情绪莫名。宇文晨没有注意,继续道:
“后来我派人查是谁得到它,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我弄到手,却不想,这把剑消失的无影无踪”宇文晨看着楚瑾瑜,“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楚瑾瑜指指自己腰间的衣带,那衣带的颜色,以及上面的花纹,正配了楚瑾瑜的身份,谁有能想到这是这是剑鞘呢?
知晓了楚瑾瑜如何躲过自己的搜查,宇文晨暗暗惊奇,倘若换做是自己也未尝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吧!
“楚兄,这次我输的心服口服”宇文晨微微一笑,“来,干了。”
话落,宇文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今天,我宇文晨能够交到楚瑾瑜这个朋友,乃一幸事。”
“我也是”楚瑾瑜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纵然当年宇文晨的手下,还有那些人的联合追捕,害自己险些丧命,而今,自己能够与宇文晨结成朋友,不提也罢,彼此之间心底都有个度,留一线,岂不更好?
聪明如宇文晨,回宫之后便寻出了当年寻剑之人的,当初有消息传回的,最后都杳无音信,而那些人,都是自己的得力手下,自己年少气盛,没有多想,还以为是没有完成任务,自行了结了,今日一看,竟不是那么一回事。
“楚瑾瑜,幸而我们不是敌人”宇文晨坐在桌前,紧紧地攥住那张纸,暗暗思索道。
而此时,楚瑾瑜也在细细的思考着,当年他们的人虽多,却不是什么厉害人物,真正让自己躲之不及的,还是宇文晨的人,真正把自己逼急的时候,甚至想要交出那把剑,可是他不能,因为他需要它,要用它,将自己的敌人斩于剑下。
伤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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