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他们!”
“我是个奴人!”
“我跟惊邪剑派没关系!”
三句话自证清白,沈戾怯怯地站在那。
轰隆!
一声雷鸣,震裂天地。
倾盆大雨刹那间洒落下来。
女子坐在茅屋的火堆旁,左手一个精致的白玉酒壶,右手拿着沈戾烤熟的鱼肉,吃喝的矜持有味。
她这边篝火美酒鱼肉香,站在外面沈戾却被雨水浇成了落汤鸡。
肚子咕噜噜的叫着,也不敢靠过去,生怕自己被这女魔头给杀了。
早知道应该在烤鱼的时候下点毒药,毒死你!
少倾,沈戾从外面看去,只见那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晶莹水珠从茅屋飘落,落在这女子的头发上。
透明清澈的水珠,从她乌黑的发梢滑落下来,慢慢流过雪白的肌肤,仿佛连她的脸颊也美丽的几乎透明了。
沈戾忽然看得痴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清冷美丽的女子。
“你可知道,那些人因何而死吗?”女子忽然说道。
沈戾紧闭着嘴巴,心说我怎么知道你跟惊邪剑派什么仇什么怨。
再说,你这哪里是杀人?
这明明是分尸好吧!
“我最恨臭男人盯着我!”女子握住兵器:“你,想看我的大宝剑吗?”
糟了啊~
她这是要杀我呀!
既然你要杀我,那我也不能任你宰杀!
这时,沈戾看到脚下有一把刀,泛着冰冷的寒光,旁边有一袋酒囊!
对,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他攥了攥拳头,深深呼吸。
嘶…
眉宇间,有杀气!
下一刻,
他抓起地上的酒囊,右手抄起长刀,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酒囊砸进篝火,火焰瞬间爆炸。
没有防备的女子吓了一跳,慌乱间,被沈戾一刀抵住。
恐惧,
绝望,
无助,
这些情绪在女子清冷美丽的脸上接连浮现。
她楚楚可怜望着沈戾说:“少侠刀下留情!”
沈戾狰狞说道:“我又没得罪你,凭什么你要杀我?
生而为人,我也是有尊严的!”
“小女子知错了,还望少侠饶命,我愿以身相许,服侍少侠一生一世!”
“嘿嘿嘿…”看着美丽女子瑟瑟发抖,少年低声冷笑:“卿本佳人,杀之可惜,今日本少侠放你一马,你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多谢少侠不杀之恩!”女子感激涕零。
沈戾知道这世道黑暗难见光明,但此刻这少年忽然明白了,自己将要去做什么。
他宁愿用双手撕裂苍穹,也不愿在黑暗中鸣泣。
“嘿嘿嘿……”
他笑得畅快淋漓。
“嘿嘿嘿……”
他笑得张扬肆意。
…
“你笑什么!”女子嗔道,把沈戾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拉回现实。
沈戾不敢再笑,拿起地上的酒囊,一个健步蹿上去。
“女侠饶命,我还是个孩子!”他噗通跪下,献上酒囊。
看着泥泞中瑟瑟发抖的少年,女子轻讽道:“我最恨臭男人盯着我,你可知禽兽和男人,在我眼里并无不同,看你鱼烤得不错,姑且放你一马!”。
“呃…多谢女侠不杀之恩!”沈戾把头磕在污泥中,弄得一脸却黑。
唉……
江湖险恶,人人都想做大侠,梦想总归是美好的。
但做人呐,还是先面对现实保住性命吧!
这场过云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天空放晴时,一队骑士策马奔来。
“郡主,紫宸大人命我等接您回府!”为首一名官差模样的人下马参道。
沈戾心头一惊,再细看这女子,背负一把紫穗长剑,端的骄横跋扈。
没想到这姑娘竟是当朝国师紫宸正钦的独生爱女,邀月郡主紫宸妃萱。
她不是应该拜惊邪剑派吗?
怎么会做了瑶池宫的弟子呢?
沈戾也不知道,也不敢问。
紫宸妃萱走出茅屋,发现自己的白玉壶在刚才的打斗中碎了一道裂痕。
“这是赏你的,以后做个人吧!”
沈戾抬起眼眸,接住对方抛来的白玉壶:“多谢女侠!”
紫宸妃萱冷冷看他一眼,却是一夹马腹风驰电掣的去了。
玉碎了,自然是不值钱了,但即便如此,也足够一个奴人改变命运了。
“小子,今日算遇上邀月郡主算你走运!”护卫说罢,也呼喝着走远了。
沈戾喝了口玉壶残存的好酒,擦了把脸上的雨水,暗自庆幸不已。
毕竟在这些达官显贵眼里,他就是一个等同畜生的奴人,杀就杀了,根本不需要理由。
命虽然保住了,但小人物被人握住性命苟延残喘的感觉,真的很讨厌啊!
前方就是轩王朝的国都,世间最繁华之地——玉京城。
距离玉京城还有一二里时,已经可以看到龙卧于陆的百丈城墙。
城池上金甲卫立,王旗飘卷,巍严壮观。
反正到这里也离御剑峰不远了,正好可以在这天下第一繁华之都长长见识。
再一想,那玉京城乃富甲权贵聚集之地,万一得罪了人,再死得不明不白岂不哀哉?
看着黑云压顶,大雨随时有可能再度暴发。
沈戾加快步伐,放弃了进城的打算,从小道绕开朝玉京城,赶到下面县城时已经是傍晚。
天色更加阴沉,乌云如同饱浸墨汁的大棉被,低低压在客舍的屋顶上。
沈戾决定在此投宿一晚,上前敲了敲房门,便有一名舍人走出来。
一听沈戾要住店,舍人瞬间从一个普通的乡下老头变得精明起来:“可有验碟?”
“有验碟。”
“碟”,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
从木碟、铁碟、铜碟、银碟、金碟、玉玺、到紫金玉玺,身份越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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