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季时砚坐在书桌前,看着旁边的文件,有些头痛。
这样的日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
曾经他梦寐以求的就是这种生活,可是如今,他却没有那么喜欢了,也并非是不喜欢,只是觉得,很累吧。
他抬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整个房子安静的出奇,外面也只能听到嗖嗖的风声。
他曾经感受过无数次的冷寂,但是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知道了一个词语,叫做寂寞。
叶呈锋办事很牢靠,不仅程祁临处理好了,连柳兰茜也安排好了。
狠还是季时砚狠,一次死了多么痛快,可是他偏偏不让你死,无期徒刑,倒也是个能够折磨人的办法。
伴随着案子的尘埃落定,媒体的报道才少一些,而如今公司,对他还是存有无数的质疑声。
“二少爷,您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突然感觉有些人气。
很快,程钰便走了进来,看到程淮禹还在工作,也不例外,在他眼里,反正程淮禹一直都是热爱工作的人。
“你回来了?”程淮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了。
程钰笑了笑:“我来看看你,明天上午的票。”
“出国?”
“嗯。”
程淮禹微微低下头,又轻轻的点了点,挺好的。
“哥,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我很感激你,我妈妈的事情,是我不好。”
程淮禹已经不想去过多去计较那些,有时候他会想,自己已经什么都得到了,干嘛还要在意这些呢?程钰是程钰,柳兰茜是柳兰茜,他没有必要再对这个纠结。
“我可能……”程钰深吸了一口气:“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程淮禹心里好像漏了一拍,曾经他那么期待的事情,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心里突然有些空荡荡的。
良久,他轻声嗯了一声。
他没有资格管程钰,哪怕对方是他弟弟。
“不管怎么样,你多保重。”
“嗯。”他继续嗯了一声。
“若是有时间,去看看嘉禾姐吧,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她,毕竟,你们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好朋友。”
程淮禹身子僵了一下,愣在了那里,看向程钰的眼神也有一些游离。
“哥……再见。”程钰向后退了两步,便转身走了出去。
程淮禹普通一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他感觉到了从头到尾的孤独。
这个家,只剩他一个人了。
林简一身黑衣,安静的站在门口,仰头看着窗外的月色,拉了拉她的衣服。
又是一个冬天,马上又会冷了。
程钰老远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便弥漫开来,而林简一回眸,看到程钰时,也淡淡一笑。
“聊完了?”
“嗯。”
“那走吧。”
“嗯。”程钰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真的没事,不能让我回家吗?”秦棠靠在床上,对于自己住了这么久的医院,十分不满。
“你回家也没有什么事。”季时砚在一旁淡淡的说。
“去当伴娘啊,听说乔翘快结婚了。”
“那就等结婚再去吧。”
哼~秦棠皱起眉头,有些不满意。
“行了,嘉禾,你就好好休息,把伤养好才是最重大的,到时候我跟你哥也可以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宁这么硬。”
“你可别胡说八道了。”
秦棠别过头去,不想理会这些人。
黛米无奈的笑了笑,又扭头看着许嘉铭:“我们是不是将她给看得太紧了,每天三个人看这她。”
秦棠内心:你们还知道啊。
“可是如果回家了,那恐怕还有保姆,再加上一堆人,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
额~秦棠眨巴着眼睛:“我觉得医院就挺好的啊。”
“是吗?”
“嗯。”秦棠拉了拉被子,一脸真诚的看着许嘉铭。
“哦。”
程淮禹站在了病房门口,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再一次退缩了。
他还是没有勇气面对他们这些人,固然上辈人的仇恨不代表他,但是毕竟,将秦棠给引去,让秦棠如今住进医院,是他的错,是他为了一己私利而犯下的错误。
从秦的那句不欠他开始,估计她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了吧。
如果说他跟秦棠还有的情谊,也早已在时光的长廊中被消失殆尽,连朋友,都做不成。
程淮禹静静的看着病房里面,秦棠安静的坐在季时砚身旁,笑了起来,她的选择,从来都是季时砚,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只有在季时砚面前,她才收起锋芒,宛若一个温柔的小女孩
程淮禹转过身去,低着头,慢慢向外面走去。
医院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可是在程淮禹这里,却是无比安静,安静的出奇。
是他亲手放弃了那个女孩。
曾经,她也会甜甜的叫着淮禹哥哥。
她也会偷偷的将好吃的拿给自己。
在自己不开心的时候,她也会陪着自己。
程淮禹明白,出国,从来都不是他跟许嘉禾疏远的原因,是他的不信任与疏远,乃至他的野心,让他失去了这个朋友。
不管是季时砚还是许嘉禾,他们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可是如今――
他的生活里,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突如其来的一场大学,迅速席卷了整个A市,一时之间,人们又进入了冬天,大雪安静的下着,一连下了好几天,整个世界,像被笼罩上了一层白色,如同一个白色的城堡,非常美丽。
秦棠穿着米热的毛衣,黑发随意扎在脑后,双手捧着热水杯,看着窗外的景色,一片白色。
她嘴角慢慢上扬,喝了一口热水,感觉从心里就暖了起来。
季时砚推门而入,很快便走到她身边,脱下她的大衣。
“你在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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