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景兮离开了好一阵,才红着脸回来了,身边还跟着笑得一脸促狭的安王。
安王这回终于不再执着地要暄妍去练武了,而是笑眯眯地对她说:“暄妍,你看你哥哥的样子,像不像一个情寇初开的毛头小子。”
暄妍掩嘴笑道:“那安王爷可否说一说,我哥哥这是遇上了谁?”
安王看了木景兮一眼,见他还处于没有回魂的状态,忍不住啧啧叹道:“你还记得今天被我父皇叫来助兴的那位大美人瑶姬吗?你哥哥刚刚就是碰上她了。”
暄妍皱起了眉头,上前去拉了拉木景兮,木景兮这才回过神来,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暄妍,我……”
暄妍脸上的表情却十分严肃:“哥哥,我劝你尽早绝了心思,父亲绝不会同意这件事的。”
木景兮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受伤:“暄妍,我……”
暄妍也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说道:“哥哥,你想清楚,你是木家的嫡长子,你身上背负着什么使命。你跟瑶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喜欢瑶姬什么,长得美?”
木景兮一时哑口无言,沮丧地低下头。
暄妍也知道自己对木景兮要求太高了,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怎么能要求别人一定要做到呢?
想到这里,暄妍也觉得头疼,她揉了揉眉心,失重感却突然加剧,然后暄妍晕了过去。
木景兮连忙接住暄妍,一把把她抱起来,有些慌不择路地朝外面跑。
安王连忙说道:“去清霜那里吧,也好让太医诊治。”
清霜公主看到自家哥哥带着好几个人闯进来,还有些懵逼,直到看到木景兮怀里的暄妍,她才连忙叫人铺好床。
暄妍悠悠转醒时,首先看到了一张清冷如仙的脸,她有些没反应过来:“我死了?”
清霜公主扶她坐起来:“你没死,你就是昏倒了。”
暄妍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你是?”
“你叫我清霜吧,你现在在我的寝宫里。”清霜公主端起手边的水喂给暄妍:“喝点水。”
暄妍就着她的手喝了点水,然后小声地道了谢。
如是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碗药。看到暄妍醒了过来,她激动地问:“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暄妍点点头:“我没事,如是。太医说我怎么了?”
如是有些情绪低落:“太医说小姐您是一时急火攻心,才晕了过去。公子在外头可自责了。”
如是走到床边,对清霜公主说道:“公主殿下,麻烦您了,还请您行个方便,让奴婢喂小姐喝药。”
清霜公主点点头,让开位置给如是。
暄妍喝了药,脸都皱成了苦瓜,清霜公主递了一碟蜜饯过来:“吃点甜的。”
暄妍吃了几颗蜜饯,才勉强把苦味压下去。
然后对如是说:“你去跟哥哥说一声,就说我没事。我一时昏倒是有自己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让他不用自责。”
如是点头应下,收拾了药碗出去了。
清霜公主又在床边坐下,有些好奇地问:“我能不能冒昧问一句,暄妍是因为什么才昏倒的?”
暄妍为难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清霜公主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哥哥方才说他绝对不会再让你担忧了,他一定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的。”
暄妍垂下眼帘,心底也有些自责。其实她不想让哥哥惦记瑶姬,也有自己的私心。她觉得瑶姬太过于锋芒毕露,又太过于风情万种,不是自家哥哥能够驾驭的。她怕自家哥哥会受到伤害,索性连一个可能性都不给他。
她真的太自私了。
清霜公主见暄妍陷入自责的情绪,又说道:“其实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做的没有错,你哥哥的确驾驭不了瑶姬。”
暄妍抬起头来:“你了解瑶姬吗?”
清霜公主微微一笑:“算是了解吧。”
“那她这么多年,有没有喜欢过谁?”暄妍问道。
清霜公主意味深长地看了暄妍一眼:“自然是有的。一个人选择变成某一种样子,是有一个契机的。”
暄妍迟疑地问:“她以前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
暄妍其实已经有些退缩了,她害怕自己会接触到一些什么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东西,但她还是问了出来。
“你真的想知道吗?”清霜公主问了一句。
暄妍缓缓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拉开了一幅故事的画卷。
八年前,瑶姬被人卖到了倚红楼,被倚红楼的老鸨取名瑶姬。
瑶姬为什么落到那些人手中,如今已无迹可寻。那时瑶姬才十二岁,但已经可以看出日后惊人的美貌。于是倚红楼的老鸨决定要把她打造成为未来倚红楼的头牌。
瑶姬开始学跳舞。
倚红楼里有专门教舞的人,但瑶姬怕痛,总不愿意去学。
因为瑶姬一进倚红楼就得了老鸨的偏重,所以也惹来了许多人的不满。那时有不少人明里暗里欺负她。
她不愿意学舞这件事立刻就被告知了老鸨,老鸨气得要把她狠狠打一顿,是当时倚红楼的花魁牡丹把她保了下来。
牡丹保证自己一定会让瑶姬心甘情愿地练舞,老鸨才勉强放过了她。
于是牡丹时常趁着空闲的时候来教瑶姬练舞。在牡丹的教导下,瑶姬终于不再抗拒习舞这件事。
一晃三年过去,瑶姬将要及笄。
老鸨已经筹备了一段时间,想要将瑶姬的初次卖出一个很高的价钱。
瑶姬害怕了。
这几年在牡丹的保护下,她很少见到倚红楼里那些肮脏的交易,所以突然自己要面临这样的情况,她退缩了。
老鸨得知她不愿意,气急败坏地把她关了起来,并命人看守,不许给她饭吃,直到她自己想清楚。
进了倚红楼,就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牡丹总是趁半夜没人时偷偷去给瑶姬送吃的,瑶姬求牡丹想办法放她走,牡丹答应了。
但是事情很快被老鸨发现了,老鸨把牡丹关了起来,并威胁瑶姬,如果不配合她,她就把牡丹给弄死。
瑶姬迫于无奈,只得答应配合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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