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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左伊在经历了无数个凌晨白昼之后,才顿悟宫乃泽的离开早就有迹可循。
只是她当时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时间忘记了豪门深似海的光景。
无论是重生之前的她,还是养尊处优的宫少。
甚至是莫川。
都像是被卷进了现实旋涡的旗子。
由不得他们选择,只能被命运推向既定的终点命运。
花季雨季的年纪,面对成人的世界总会显得那么力不从心。
尽管左伊是重生回来的,但就今生来说,她和宫乃泽一样还太过于年轻。
在没有强大的实力之前,分离是早晚的事情。
宫乃泽背后的故事,一点都不比她前世所经历的少。
左伊有重生的金手指能够与过去隔断,全部洗盘重新来过。
但宫乃泽不行。
自始至终,无论情愿与否,他都只能将他的那些经历和故事融进骨肉之中。
一路负重前行。
左伊明白,她和宫乃泽的身份差距相差太大。
不对等的经历与身份,即使能长久相处,天平也会倾向另一边。
就像现在他的不告而别一样。
空留自己守在原地,被动地接受他离开的这个消息。
左伊记得,当那天她拿着做好的烘焙蛋挞回家时,家里空无一人的荒凉情景。
奖杯荣誉被擦拭得发亮。屋子尚存有他残留的气息。
就连他的房间,都还有尚未收回来的衣物。
暖色的灯光点亮了整栋别墅,山间夜风温存而清冷。
甜腻的蛋挞由新鲜出炉的热度,放置过期。
她在家里等了两天的人,都没能等到他的回来。
后面还是夏络接到消息,将她从海平别墅接了回来。
那些天,老姚仍旧定时从市区从过去食物,风雨无阻。
但却对宫乃泽的行踪只字未提,每当左伊问起时,只是一个劲地回答:“少爷暂时不会回来了。”
暂时。
暂时是多久?
没人能回答左伊这个问题。
夏络过去接人的时候,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印象中,当年蒙静和宫乃语在国外出事后,宫乃泽也是寸步不离地将自己关在海平区的别墅里。
而这一次,是轮到左伊。
好在左伊的状态似乎并没有那么颓废,尚没有到不吃不喝的地步。
只是因为睡眠不足而有点憔悴。
独自一人在别墅的日子,她无时不刻地回想和宫乃泽相处的点点滴滴。
越回想,才越发现,其实在宴会过后的相处里,宫乃泽几乎每一个小细节都在跟自己道别。
是她太迟钝,直到他离开后才后知后觉地,将他所有反常的行为联系在一起。
宴会回来的那个晚上,她就应该察觉他的低落。但那时候的她只是自顾自地将注意力放在海边的烟花夜景。
自然而然地,也就错过了他倾吐的机会。
烟花易冷,绚烂过后。
灰烬疮痍。
***
有时候,左伊甚至会跳进去回忆的旋涡,倒置编排各种可能发生但实际没有发生的情景。
就像每个想吃后悔药的人一样,陷进去一种反反复复的情绪。
如果当时——
要是那时候——
能再来一次的话,我肯定——
这种情绪曾经在一段时间将她带向无尽的梦魇中心。
只是,每当她有这个念头,夏络就不止一次地打破她这个误区。
“宫家董事会向来容不下沙子。这些年莫川一直在新的领域开天辟地,宫氏那群董事眼红得很,等不了宫乃泽的成长进度。所以,就算不是网络发酵的事情,他们也会寻找各种借口将宫乃泽送出国去。那群老古董,只想维护自己的利益罢了。”
末了,夏络还郑重其事地总结道:“总而言之,他被送出国的原因与你没有多大的关系。你的存在,顶多就是加速了他的进程罢了。”
“知道了。”
左伊声音软糯糯的,眼神没有聚焦。
虽然承认夏络说的不无道理,但她的内心还是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一直以来都是宫乃泽在护着她。
而她,连他离开前的反常都没能发现。
夏络见她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她承认,她没法在左伊面前,把宫乃泽描述成被宫氏集团操纵的傀儡。
但她的费劲口舌,至少能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情,即宫乃泽的离国是形势所迫,并非自愿的选择。
宫乃泽走后的第一天,左伊怀旧般地去了一趟SDM超跑俱乐部。
全程下来,行为举止中规中矩。
在狐韦和范雨灵看来,她仍旧是一副冰冷美人的状态,丝毫不因宫乃泽的离开而受影响。
然而,当车子冲上车道后,他们这才感受到了左伊表面平静下的那焦躁不安的灵魂。
玩命的车速,直逼90的压线入弯,以及甩尾漂移等……这些熟练的炫技技巧让UZK车队的两个资深赛车手在围场外看得胆战心惊。
特别是孤韦,那眼皮跳得跟打碟一样。
突突地。
一下一下,格外铿锵有力。
就好似要震破他的太阳穴血管。
他心想,要是左伊出了什么差错,估计宫乃泽远在国外也会想着扒他的皮。
“宫家那群老古董的毒手终于伸向了小幼狼。”
范雨灵的眼睛直盯着前方,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孤韦鲜见地看她表现出这么意难平的样子。
一反常态,将双手从衣兜里拿了出来,攥住围场的栏杆。
“从俱乐部来讲,阿泽的离开确实是一大损失。但是从朋友来讲,我倒觉得这说不定是因祸得福。”
范雨灵不为他的话所动。
眉宇自宫乃泽走了之后就没有怎么舒展开来:“此话怎讲?”
“你难道不觉得,幼狼丢到野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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