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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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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拆白党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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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男人?你睁大眼睛看看,这边除了你带了个野男人到我们汪家,还有谁?”

    “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汪素堵住楼梯口,要不是看在汪凤怀里抱着孩子还大着肚子,早就一把把她推开了。

    想想自己之前一个人,兼职做两份工,甚至放下脸面去丽兹舞厅做招待,为了钱还去陪过舞,就为了养活这一大家,不禁十分委屈。

    其实汪素一直是有些小姐脾气的,只不过迫于现实和无奈只能委曲求全照顾家人。她和自己的姐姐妹妹都有所不同,汪凤是向来胸无大志,家境好的时候无心学业,喜欢出入舞会这种场所。

    在认识何兆清之前也谈了好几次恋爱了,只不过和何兆清在一起玩出了事情,被何兆清搞大了肚子,这才没办法带着何兆清到家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而何兆清这个草包,更是个专门混迹于那种场所的拆白党,看到汪凤家境殷实,寻思着结了婚入了赘,汪家没有男丁,以后家业可以任由他挥霍,于是也当场拉着汪凤跪了下来要求入赘。

    拆白党也是有党纲的,奉行“三白主义“,即吃白食、看白戏、睡白觉。

    拆白党多色相行骗,目的是财非色。

    拆白党徒,有的扮成小滑头、也有伪装成文人学究的,手段五花八门。党徒中有人专责情报,注意对象多是珠宝满头的富人女眷。

    情报刺探之人暗中尾随了解目标的姓名、性情、出入特点、家庭背景后,一一记录向组织汇报,组织派人再次详细核查虚实判别属于风流型还是诚实型等分类后,针对目标身价、特点选派一年龄大体相当者前去引诱。

    遴选上的党徒被告知目标的一应情报后并授以对策,修饰脸面,更换衣着后潜行到目的地,恭候目标出行,相机行事。多采取尾随找机会方式,尾随期间花费务必要求阔绰,党费统一报销,时间一长,目标见一如此富贵年龄适合之人追随左右,不免产生好感,一旦眉来眼去,不免堕入情网圈套。

    何兆清就是属于组织里被选中去勾搭汪凤的那一个小白脸,刚开始接触汪凤的时候,也装的人模狗样,主动付账请汪凤喝过几次咖啡,跳过几次茶舞。

    让汪凤以为这个优点模样的小开也是哪家富商的贵公子,所以很快就被何兆清花的五迷三道。但是何兆清在极快的速度拿下汪凤以后,马上就换了一种说法,声称自己家里原本也是大户人家,只可惜因为革命党革命,家道中落,祖上的产业悉数被革命党充公,遂一蹶不振……

    从那以后别说请客喝咖啡,就算是坐个黄包车都要汪凤先把钱给了他再坐。很快就一直靠汪凤用自己的零用钱养着他。等到汪凤发现怀孕后,他更是做好了接手汪家产业的好算计入赘汪家,貌似一切都朝着他想象的目标在发展。

    只不过他入赘后还没阔绰几天老丈人家里就倒了大霉,在股票交易所输的一干二净。所以何兆清也就没了利用价值,帮会里也是不管他了。他不是没想过跑出汪家,另起炉灶。只不过没有帮会的相帮,他连起步的资金都没有,任何时候空手套白狼都是不行的。

    首先想要搭识阔太太和富小姐,一般的地方没有机会,只有出入舞厅这种地方。而低档的地方不会出现他的目标,那里的女人恐怕多数抱着是和他同样的目的。

    所以只能去高档舞厅,在那里面的门票都价格不菲,而且对行头非常讲究。何兆清之所以自己那些在汪家置办的衣服不肯送到当铺,也是存着东山再起的心思。虽然衣服都讲究时新,几年前的行头做工和料作再考究,基本上来说也是穿不出去了。

    而且这种地方也不是偶尔去一次就有收获的,这是一个可短可长的过程,不过就算再短没有十天半个月也是不行的。

    10天半个月的门票钱他就拿不出来,更何况到了舞厅不见得什么都不消费,一瓶汽水一杯咖啡,在当时上海滩都是必不可少的,雪茄就算了,可是不管怎么样,三炮台的香烟要买上一盒。

    最要命的是这种地方一个人去就是傻子,无论如何在别人看起来都怪怪的。所以需要一个搭档,首先两个人去结伴去舞厅显得比较正常,而且有个搭档相互掩护配合吹牛时更自然。

    比如同伴假装不经意间说:“美孚公司的经理所罗门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话,下个礼拜希望能和你开个会,谈一下从法国运过来的那批货……”

    类似这样的配合,再加上从容不迫的演技很容易让那些宅在家里的姨太太或者刚出道的大小姐着了道。

    当然,这里只是做个比喻,实际上操作起来复杂的多。拆白党有他们专门的套路,其实也是比较复杂和讲究的,甚至于固定的模板和套路,然后再结合实际应变,但是话术这方面是有个固定沿袭的套路的,这个行当,并不是一个技术很低的职业。

    首先卖相要过得去,在上海滩做拆白党卖相肯定不能差了。穿着要得体上档次,哪怕里面穷的只能戴个假领子,但是三件套西装也要一丝不苟,进口皮鞋要擦的锃亮。

    何兆清被组织抛弃既没有本钱有没有搭档,想东山再起实在是非常困难。对组织来说,江山代有才人出,他这种档次的小白脸,上海滩多的就是,哪里需要他这匹老马重新出山。

    汪凤是这样的人,而汪兰有不同了,汪兰小的时候家境好,但是她印象不深。等她有清晰的记忆开始自己家里就一直在搬家,一直被姆妈或者二姐领着出入各家当铺。

    以至于“虫吃鼠咬光板没毛破皮烂袄”当铺大先生的这种话,她小时候不懂事,听多了就记住了经常当儿歌唱,结果被二姐训斥了不知道多少遍。

    然后在家里姐姐教她认字。她也就对着当票认,看到当票上对皮毛衣类加上“不堪理”的备注……

    所有当出去的金饰品称“极淡金”,汪兰是记得自己有一副金手镯和金耳环的,还有一副金锁呢,明明黄澄澄的足金,却被写成“极淡金”,为此她还问过姐姐和姆妈,可惜没有人告诉她是为了什么。

    而当票上的银饰品叫“坏铜”,珍珠叫“黄末药珠仔”,还要加上“不计重”字样。她在认字以后都拿着当票一张张翻过,那些当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一件赎买回来,所以当票虽然拿回来都收好,过一段时间也就是成了生煤炉的引纸了。

    汪兰还记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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