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梁鸿这一生,讲起来也是一段传奇,据说他年轻的时候,不过是戏台下打杂的小戏子,因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常受到一些轻浮顾客的调戏。一次,那梁鸿实在是受不得侮辱了,便将当地一大户人家的老爷打的出了血,那老爷恼羞成怒,举着刀便要杀了梁鸿,一群人追着他追到了渭水河边,那梁鸿走投无路,纵身跃进了渭水河,再也不见了踪影。
多年以后,人们都认定一个小小的戏子已经死去的时候,京中却出了一号厉害的人物,深得皇帝的信任,并许给了他滔天的权力,后来,有人机缘巧合认了出来,这人,就是当年死在渭水里的戏子梁鸿。
果不其然,冤冤相报,当年那追杀梁鸿的大户人家,一夜之间就被人灭了门,烧起的火光漫天飞舞之时,人们才见那大户人家府上的门缝里淙淙的往外流着鲜血,胆大的人推开门一看,便被眼前的景象吓破了胆子!只见那户人家上上下下二十多口,全都横尸当场血流成河,上到白发苍苍的老人,下至嗷嗷待哺的乳儿,每一具尸体,都被人挖心掏肺五脏皆无,再一抬头,发现那正着着火,熊熊燃烧的树枝上,密密麻麻的挂着的,可不就是许多的内脏之物,那内脏中间,有一人还没有死透,在大火中如一条肥虫一般不停蠕动哀嚎,那场景,想来阎罗殿里的十八层地狱,也未必能有这般惨烈。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当年那调戏侮辱过梁鸿的人,虽没有像开膛破肚这家一样惨烈,却都没能落得好下场。
这就是宦官梁鸿作风。
这梁鸿身在朝中,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极快的笼络了手底下一众文臣武将,宦官府里的人数,也在日益增加,渐渐的,竟在皇帝的纵容下,只手遮了半边天,甚至可以与那魏家魏同,抗上一抗。
可算计敌不过变故,前些日子,这梁鸿扶保的大皇子,竟溺水身亡了,众人本以为梁鸿定会因此懊恼慌张不已,却不曾想这梁鸿,倒比之之前,更加的从容淡定胸有成竹了,众人不解,可想想如今皇帝,膝下公主倒有那么几位,可儿子却夭折众多,留下来的,也不过一个妃子生的大皇子,和魏皇后所生的二皇子,旁的倒是还有一位,不过却是生来少了一只耳朵,为人也平庸了些,不说学识如何,但凭着少了一只耳朵这个缺憾,他就永远也做不了那东宫之主,所以这个皇子生来,便在有心人的考虑之外了。
如今也是一样,大皇子死了,皇帝一旦驾崩,那么登上皇位的只能是二皇子燕立,梁鸿手底下没了王牌,难不成他一个太监,还能登基称了帝?莫说这样做,就算是有那样的想法,也会让人笑掉大牙。
并州这边,苏钰决定先帮书生和大奎解了眼前之围,再启程去京中救两位师傅。
这义军的首领,那曾经救了书生和大奎的马绥,苏钰也见上了一面,瞧着倒是个忠肝义胆的人,不过为人有些过于刚直,不太懂得圆滑。
就比如说,苏钰说明身份,表明自己是萧逸那方的人时,这马绥竟先是心生敬佩,可后来转念一想,这次围剿他们的正是萧逸本人,便又开始愁眉不展,看着苏钰,在县衙大堂上愁眉苦脸直转悠。
书生心思沉稳缜密,朝着苏钰道:“小钰,你可摸的透那萧逸的心?”
苏钰想了想,“三分不多。”
书生蹙眉道:“我也研究过这小霸王之前带兵打过的仗,以少胜多的例子不在少数,且用兵如神奇谋百出,只是不知为何,这次与我军交锋之时,排兵布阵技巧平平,打起来还未成败势,便立刻击鼓收了兵,一次两次,无论兵多兵少,次次如此。”
苏钰一听,挑了眉头,看着书生道:“是不是你计谋太过高深,那萧逸自知抵挡不住?”
书生摇摇头,“计谋是想了些,不过却从未用上,萧逸的兵马就已经败阵而回了。”
“……”
苏钰张张嘴巴,心想着,莫不是那萧逸徒有虚名,内里是个草包?
边想着,苏钰便将脑袋转到了子成的方向,抱着万分怀疑的表情看向他,子成迎上苏钰的目光,先是一怔,而后将眼睛,默默看向了窗户外头,表现的有一些心虚。
低头沉思片刻,苏钰想想之前萧逸的所做作为,又念起他那句,“有夫人在,为夫必定输不了”的话,苏钰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骂道:“好贼的萧扒皮!”
书生被苏钰这架势一惊,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险些尽数喷出,忙咳了两声朝着苏钰问道:“怎么了?”
苏钰笑笑道:“看来,萧逸那厮想要的不是这小小的定县城,而是这五县六郡一十二寨的并州。”
“怎么说?“
回想之前的情况,苏钰如实道:“之前交兵的时候,那萧逸败一次,便借口人马不够朝那草包的并州主要上一次人马,败上一次,便要上一次,如此一来,萧逸手底下的兵马越来越多,到时候那燕启若想从萧逸手中再将兵马要回去,怕是萧逸那家伙,更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定然不会交还的。”
一旁的马绥一听,有些急了,“那燕启是草包了些,我们与他打还能有一些些胜算,可等那小霸王有了势力,我们与他争斗,岂不是犹如以卵击石!哎呀!这下完了,完了!看来我老马,只能和他去拼命了!”
苏钰与书生对视一眼,笑笑道:“马大哥不必惊慌,萧逸之所以派了我来,便证明,他也不想快速出兵攻打定县,或者将定县将士逼急了鱼死网破。”
马绥还是不明所以,“这是为何?”
苏钰瞄了一眼又将头低到脚后跟处的子成,鄙视道:“怕是他们早已经查探过,在定县出谋划策的人,就是书生,所以萧逸那厮,才想方设法留住了我,说什么做谋士的鬼话,分明就是想让我当个中间人,做一做说客。”
马绥又道:“那萧将军领兵如神,若当真由他带兵硬攻,那我定县,估计也是守不住的,为何,他还要同我等讲和呢?”
书生心思缜密,头脑细致,把玩着手中扇子,悠悠道:“义军一日不灭,他萧逸便可借着镇压之名驻守并州,一但义军被灭,那他顺其自然,也会被没收了兵权,且如今局势,也不适合萧家再有什么军功积累。”
马绥经这一提点,不住的点头道:“大多军将行军打仗只看眼前胜负,那萧逸,果然不同常人,目光所在的,竟是整个大梁的局势。”说着,马绥又着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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