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的8号房中,时不时便会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在用磨砂纸搓着木条,肩膀处青黑色的数字8旁,是一个彩色的“伟”字。
回想起那天宴席上的不愉快,名为伟哥的健身教练心中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手中的力道更是加了几道,脑海中也开始不断地浮现出在学校期间被律师同学欺辱的画面:喝下他“特调”的混着泥沙和风油精的水、上课回答问题时被作为同桌的他拉下裤子……“总有一天,我要让他跪在我面前向我道歉。”
来到岛上的数十日已经让大伙从一开始的慌乱转变成了埋怨和恨意,从一开始被烧焦的尸体,到奇怪的岛主留下的信件,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是有意策划好的。
“武器得抓紧时间做出来了,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掉。”在来到岛上的这些日子里,他一直都在收集各种坚硬的木料和物质,在大家熟睡后再悄悄地制作武器。
寂静的夜晚,除了8号房中有响动,那座大宅子也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
田曦曦洗完澡后,正擦着头发从二楼下来,猛地瞥到一楼的餐厅里有一个人影,幽幽的烛光一晃一晃,将那个人影变得扭曲又巨大。
“不对啊,这房子里窗户都关着呢,哪儿来的风啊?”田曦曦喃喃自语着,双腿不自觉的往餐厅走去。
啪嗒——啪嗒——
静谧的宅子里传来诡异的水滴声,头脑短路的田曦曦猛然意识到——餐厅里的,该不会是变成怪物的思敏吧……
想到这里,她的双腿再次麻木,浑身上下毛孔张开,根本无法挪动一步。
啪嗒——啪嗒——
烛光中,餐厅里坐着的人缓缓回过头来,很显然,他或者“它”已经发现了田曦曦的存在。
“不会吧我怎么这么倒霉躲过一劫刚大难不死醒过来洗了个舒服的澡现在又碰上他了我还没有和我爸妈告别我存的那些私房钱还没告诉我爸妈在哪要是我没了他们怎么办我还没毕业毕业证还没拿到我现在在这个荒岛里他们也找不到我只知道我失踪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给我留个全尸别刮花我的脸让我美美地死去……”
“我等你很久了。”
“卧槽真的是在等我我这下完了我现在完全紧张的发不出声音他要是等下敢对我动手我就用梳子死命地戳他……”田曦曦努力把闭着的眼睛打开一条缝,企图看到向自己走过来的那个人以做好万全的准备,左手搂着浴篮,右手早已抓住了她唯一的武器——一把梳把是粗针状的梳子。
“田小姐,您怎么了?您是不是又有些低血糖?”
田曦曦睁开双眼,站在眼前的是形容枯槁的戈越。
放松下来的她止不住地颤抖,喃喃的说道:“你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s——”看到戈越脸上的疲惫,田曦曦把最后两个字给吞了下去。
“抱歉,吓到你了。”戈越苦笑了一下,却比哭还难看。他脸上的忧愁快要溢出来似的,胡茬在洁白的下巴上张牙舞抓地炫耀着自己地浓密。“我几次上门寻你不得,便只好在这苦守,希望可以等到你,今天看来,我还是等到你了。”
田曦曦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却是对他吓到自己这一番行为颇有微词。她对戈越找她地目的心知肚明,却不知道她能帮上什么忙,也许自己的倾听便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吧。
“戈越,抱歉,慕云对你态度不大好,我替他向你道歉,他也是想让我好好休息才把你挡在门外的。”
“嗯……我理解,你不用道歉,是我唐突了。你身体好些了么?”
“我真的不想这样social下去啊太尴尬了吧为什么不能开门见山地说事儿呢。”田曦曦脑中咆哮道,口中说的却是:“哈哈,我好多了,其实也没啥大事儿,休息了一下就好了。不过看你倒是憔悴了很多,你是为了思敏的事吧……”
戈越脸上浮现了若有似无的浅笑,微微点了点头。“确实是为了思敏的事,我们坐下说吧。”他说完,走向餐厅,又点起了一根蜡烛,室内亮堂了许多。
田曦曦和戈越对视了一眼,戈越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歪着头显得无精打采。
田曦曦把浴篮子放在桌子上后,便又去橱柜上找出了两支蜡烛点上,这下餐厅里四处都被照亮了,虽不知为何不开灯,但此时亮堂的环境让她心里安稳了些,找了个在戈越斜对面的位置。刚坐下没多久,她又起身,将餐厅的门给关上,换了个视角可以看到门外情况的位置坐下。
“你是在担心思敏吗?”戈越托起下巴略带笑意地看着田曦曦。
“嗯,不过我的担心和你的担心可不同,我是担心他来伤害我。”
戈越摩挲着下巴:“这么说,你也看到了是吗?那个奇怪的思敏?”
田曦曦点了点头,又立刻摇头,她现在还无法确定戈越与思敏是否是一伙人,这么说或许不太准确,毕竟他们在外人看来形如一体,要是思敏是怪物戈越不是的话,那戈越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要灭了那些看过思敏“真实面貌”的人。
“什么奇怪的思敏?我没见过他几面,所以不知道他哪里是奇怪的。”田曦曦接过戈越递过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祈祷这种尴尬的气氛可以消散些。
“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我也不会伤害你。”戈越也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以前喝可乐喝惯了,现在只能喝这些矿泉水倒很不习惯,不过可乐多喝也不好,矿泉水健康。”
田曦曦心想,他这没话找话的本事还得多练练才行,现在反倒更尴尬了。她也不想去接茬儿,就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蜡烛发呆。
“最近思敏有些奇怪,不单单是性格上的奇怪,而是……整个人,包括外貌、行为这些。那天我们收拾桌子的时候,我看到他又显露出了那一种形态出来。我想,你也看到了。”
说完这句,戈越双手交叠,显然他很确定那一天思敏的形态田曦曦也看到了。
田曦曦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用左手中指把发丝挽在耳后,但仍遗漏了几根,还没吹干的刘海一缕一缕地搭在额前,显出一丝狼狈。
“我这几天找你,就是想找你帮我,你也不必恐慌,我不会让你做一些为难的事情,最主要的还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因为我敢确定,看到思敏奇怪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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