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楚枫一愣，脸色怪异。
‘人皇’在杀手界相当于神一般的存在，有很多杀手杀人前喜欢模仿这段话，楚枫是知道的，一想起这个，他就想将那个编写天榜的混球拉出来揍一顿。
这句听起来土掉渣的话，他自己可是从来没说过，全是那个蠢货杜撰的！
同一时间，另一处屋子。
慕芊芊陡然惊醒，紧紧蜷缩在被子里，俏脸发白，不敢出声。
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又被下毒了么，刚才梦里那个声音好可怕......
“呸呸，梦而已，不怕不怕，继续睡觉！”
壮胆似的说了一句，慕芊芊正要闭眼，余光像是注意到什么，猛地睁眼。
床边，等身镜子里，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直勾勾注视着她，注意到慕芊芊的目光，那血红色的眼角似乎弯了弯。
“怕不怕。”
“你......”慕芊芊想要尖叫，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连发声都做不到！
一种强烈的窒息感猛地将她包围，慕芊芊嘴唇微张，一动不能动。
“啧，别激动，窒息状态，越激动，死的越快......”
瞳孔逐渐扩散，慕芊芊的双眼连闭上都做不到，不可控制地留出眼泪，逐渐被绝望充斥。
这就要死了么......爸爸，姐姐，妈妈，还有......
脑海中这些人一一闪过，她总觉得有些不甘。
还有那个笨蛋，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么？
算了，还是不要来的好，这个人太可怖了，她连动都动不了，楚枫要是真的来了，说不定还会搭上他的性命。
......爸爸，我死了之后，你可千万别怪罪那个笨蛋啊。
不知道为何，在最后一刻，慕芊芊脑袋里都是那个影子。
红瞳的主人似乎没有任何怜悯，正要抬起手，他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我说，人皇老哥，不是三更死吗，这都三更了，你倒是动手啊。”
那红瞳浑身一颤。
听到这声音，床上玉人的泪水像是决堤般，哗哗地流了出来。
这个笨蛋......你来做什么呀。
楚枫微微皱眉，眼前这个身影即使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却也一动不动，这让他隐隐有些担心。
这个杀手太淡定了，不同寻常。
难道有埋伏？
没想太多，楚枫双指成爪，直接对着那背影心脏处而去，决定先发制人。
就在这时，那背影突然转身，双腿一弯，直直跪下。
这一跪，就是慕芊芊和楚枫，同时呆了呆。
是他？！
当楚枫看到他那双红瞳时，停顿了一刻，眉头紧皱，冲势不变，抓住这身影，朝窗外直接扔了出去。
做完这些，楚枫脸色有些难看。
遇到熟人了。
“楚枫，刚才那个人......认识你？”慕芊芊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了。
并未转身，楚枫干咳一声，乱编道：“老婆，不瞒你了，我这招叫仙人跪，无论是谁，只要是个人就得给老子跪下，你想不想学。”
同时，他在心底已经将那红瞳骂了千百次。
他怎么也想不到，来的人居然是他。
完了，那蠢货这么一跪，自己身份肯定得暴露，要是芊芊认为自己是和那杀手一伙的，慕宅......他甚至可能待不下去了。
“芊芊，你信我么。”
果然，少女没作声，房间内一阵沉默。
尴尬无比，楚枫终究叹了口气：“好吧......看来我只有离开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猛地扑上来，伴随着少女抽泣的声音：“不要！”
少女只穿了一件轻薄睡衣，将他抱得死死地，然而，出奇地，楚枫一点揩油的心思都没有。
“求求你，不要走。”
少女声音哽咽，柔弱无比，用近乎祈求的声音道：“我学，你不是能让仙人跪么，我要学，你不要走，求求你......”
意识到楚枫真的要离开，她平时不敢说的话，在这一刻竟全部吐露出来。
楚枫动了动，然而慕芊芊手却抱得越来越紧，空气中弥漫着少女淡淡的香味儿。
慕芊芊忽然觉得身子一空，反应过来时已经躺在床上，坚毅的面庞近在咫尺，声音从耳边幽幽传来：“老婆，学可以，要交学费啊。”
泪眼婆娑，少女瞪着水汪汪的眼睛，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想要多少学费，我都给你。”
慕芊芊自己也没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眼前这个青年，产生了一种独特的依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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