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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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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箫曲《咏莲》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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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我来同母亲请按时正巧遇到了秦姨娘,她一向比我早,今日不知怎么却晚了。

    “珂儿,到姐姐这里来。”我朝着走的慢慢吞吞的容珂招了招手。

    这个小胖墩儿一听我的声音,立马来了精神,噗嗤噗嗤地跑了过来,白白嫩嫩的,别提多可爱了。

    我随手在母亲桌案上抓了一粒千红果,剥了皮塞到他的嘴里,他咧着嘴兴致勃勃地爬到了我的膝盖上,“姐姐,还要。”

    秦姨娘一向乖顺,所以,母亲对待他们母子俩也十分随和。

    母亲望着容珂天真无邪的目光也忍不住开怀地笑了,顿了顿,吩咐红袖道:“带着小姐和小少爷一道下去玩儿吧,把千红果都端过去吧。”

    我知道这是母亲有话同秦姨娘讲,不想让我知道。

    见到她们走远了,樱娘才回过了神,淡淡道:“过来坐吧。”

    “是。”秦姨娘不卑不亢地挪了过去。

    “珂儿快三岁了吧,再过半年也可以开蒙了,开蒙要趁早,从前教导容瑾的伍先生还算不错,希望他向他父亲一样有这个天赋。”母亲望着碧玉茶盏里醒目的汤色,随口说着。

    秦姨娘一愣,马上明白过来,猛地睁大了原本平静无波的双眸,欣喜之情溢满秀气的面容,颤颤巍巍道:“谢谢夫人,谢谢夫人。”说完尤觉得不够,连忙福身又福身。

    樱娘将她轻轻摁在了椅子上,“你的忠心我是知道,所以我不会亏待你。”

    “是,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秦姨娘马上猜到了主母的意思,信誓旦旦道。

    樱娘一个眼神递了过去,秦姨娘立刻会意地凑了过来,樱娘艳如丹果般的红唇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秦姨娘默默想了片刻,樱娘也不催她,她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但马上聪明地眨掉了,郑重道:“是,我明白了。”

    樱娘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惬意地抿了一口茶,“这些话,我对她说,恐怕她会怀疑,你却不一样,她会相信你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秦姨娘略一思忖,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对白姨娘么?”樱娘试探地问。

    秦姨娘坚决地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夫人其实是个良善的,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樱娘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未来得及进宫,就从宫里传出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云贵人位分再上一位,封为云嫔,坏消息是云贵人小产了,允其家人进宫探望。听传话的太监细细一描述,我们一时间反倒辨不清楚是真的小产了还是名义上的小产,会不会是容媛将怀孕的消息告诉了皇上,皇上导演了这场假小产?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伯母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最后是我和大伯母,大堂嫂一道入宫的。直到入了她的宫,看到躺在密不透风的纱帐里,她那惨无人色的面容,我的心咯噔一声,原来,是真的,孩子没了。

    她的宫里一如既往的门可罗雀,并不见任何一个探望慰问之人,可见这场小产恐怕是发生在半夜,那时宫门落匙,消息是今早才有机会传过来的,怪不得她内室已经恢复了一片井然有序。

    “媛儿啊,你受苦了。”大伯母早已经扑在床沿上,哭成了一个泪人,惹得已经平复的容媛又是一场伤心。连我这个外人看了也不禁潸然泪下,毕竟她的至亲在,我不好多言,悄声走到她床沿,“姐姐千万保重身子,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身体才是一切筹谋的本钱,否则一切皆是空谈。”只留下这一句宽慰的话,这句话虽然冷情冷心,却是顶顶重要的,宫中的生存之道。

    过后我便出了内室,唤来了她的贴身丫头若英,她是家生子,容媛说过,等自己怀了身子,就给她侍奉皇上的机会,以此来牵绊住皇上的心,毕竟怀胎十月实在太长了,所以,在她宫里,她虽是最方便迫害孩子的,但却是我认为最值得信任的。

    “到底怎么回事?”我凌厉的眼神扫过四周,迫不及待地问。

    “真是不晓得,娘娘前儿身子不舒坦,回来休息一晚上就好了,昨儿晚上就突然腹痛不止,见了红。”

    “之前可有人来过?”

    “没有啊,自从三月前,娘娘怀了孕,皇上就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娘娘安胎,所以娘娘不怎么出去,更是无人敢来打扰,就是送过来的东西我们都是从不搬去内室的。”

    “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之前是不知道娘娘真的怀了身子的,本来还以为是一出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二话不说,就直接晋了娘娘的位分。”

    “就没说什么?”

    “除了安慰的话,什么都没说。”

    哼…,我讥讽地啐了一口气,这是皇上在告诉我们,不打算追究此事了,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如若不小心查出假孕风波,那绝不是皇上乐意见到的。晋位不过是安抚罢了。

    说起来,容媛的怀孕,普天均知,要害她的人太多了。

    “还有谁知道你家娘娘真的怀孕了?”我紧张地攒起了拳头。

    “奴婢,太医和郡主您,其他都没了。”她想了想,万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难道是那个先前借天灾陷害容媛的人,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无论如何,明面上是没人会给容媛讨回公道了,但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容媛把握盛宠的机会,就看容媛能不能拿捏得当了。

    唉,我悲悲切切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屋,还是得提点一下容媛,她如今神伤至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恐怕她想不到那么多。

    屋子里,大伯母正搂着容媛窸窸窣窣地呢喃着,抽泣声断断续续。方氏站在床沿边,首先看到了我,对着我求助地挤了挤眼。

    我接过一旁宫女端过来的清水手巾,款步走到大伯母身侧,递了过去,望到容媛羸弱苍白的指尖握成一只拳,默默塞在嘴里,面颊却淌着清晰的泪,无声的哭泣,我心底也不由得涌动出一股脆弱,上前心疼地一根根掰下她的指尖,道,“切莫自伤自抑,你要懂得利用这次机会。”

    容媛嗖得抬起了泪痕斑斑的脸,期待甚至带着兴奋地看着我。

    她如今满腔报复的心思,听我如此说,以为有好方法借此事打击别人,所以不免带着嗜血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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