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第(2/3)页
用的安嬷嬷在太后身边跃跃欲试地说着。
太后神色一喜,几乎从榻上站了起来,激动地握着安嬷嬷的手,喜不自胜:“你是说,那孩子,竟这般有缘?”说完,似是还是不相信,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方兰色织锦丝帕,丝帕被折得四四方方,宛如簇新,一角同样绣了那个活灵活现的兔子。
安嬷嬷从小就服侍太后,一生未嫁,两人情分不比寻常,自是猜到了太后的顾虑,将桌上容玥送的那方丝帕送到了太后的手中,两方丝帕放在一起,除了颜色,几乎一模一样,“太后的猜疑奴婢知道,只是绝无可能,公主留下的那方帕子可是好好地在您那儿贴身收着呢,公主可从未送过他人,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太后点了点头,在宫中太久,任何事情都习惯了怀疑,那丫头拿着献上这帕子时,她就本能觉得这其中有蹊跷,怀疑这丫头的用意,难道真的是天意?音色丝丝入扣般的哀伤沉痛:“嫣儿当初送我这丝帕时,我就说,这孩子不知怎么就想出这样稀奇古怪的花色,如今,竟有人也知道这花色,难道是天意么?”
安嬷嬷听着眼中已蓄有泪花,“可不是,公主在天有灵,也希望太后能看开一些,所以派了这郡主来了呢。”
太后一生只育有一女,唤凌如嫣,是当今皇上的四妹妹,可是当初高衍皇帝在世时,做主将凌如嫣远嫁西北蛮子,那西北哪是人呆的地方,西北突厥老皇帝根本不把公主放在眼里,最终公主遭人,客死他乡,死的十分惨烈,从此太后一直生活在仇恨中,直到高衍皇帝死了,新帝登基,她的一口气奄了,心也死了。
这一切的一切,安嬷嬷最了解不过,心底想起了这前尘往事,暗自庆幸,但愿这子衿郡主能够给太后带来一丝生活的希望。
国宴是不同于家宴,外臣同内妇是分开设宴的,女眷的宴席设在流羽殿,由皇后领着,吃得宾主尽欢。
回到府中已过午时,老夫人和母亲都已经歇晌了,凌菡苑里,浮珠早就为我准备好了一应点心。
“小姐饿坏了吧,快用些吧。”浮珠将一个个小碟子从屉笼里摆了出来,瞬间整个屋子都充满了奶香味儿。我狠狠地闻了一口,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国宴的菜色虽然丰富,可一来气氛拘谨,二来热了不知多少回,实在不怎么好入口。
我一边吃着,一边听着眉儿说着今儿个府里热闹的事情,大伯母一家自然是来府中拜年的,荣国公府送了几框子淮南柑橘过来,大嬷嬷按照份例几个院子都送了些,母亲还交代在庄子里修养的杨姨娘那边也送了些。翰林院李夫人今儿个就携了女儿过来拜了年,说是嫁到江南的大女儿还有一个月要生了,李夫人准备过几日动身去江南看望女儿,怕不得空,提早来了,还给我带了礼物。我忙挑了一副如意吉祥手串和几匣子锦缎,命人送到李大人府上,说是我单独送给孩子添喜的。
等忙过了这会儿,我也吃完了,净了手。等到四下里都安静了下来,浮珠才磨蹭到我身边,将一个黑紫檀祥云样式的锦盒递到我手上。
我左左右右打量了一番,惊诧地看着她:“这是什么?”
浮珠咽了咽口水,凑到我耳根,“今儿一大早,宫里送来的?”
“宫里?”我更糊涂了,我才从宫里回来呢。
她也不说,只在锦盒上画了几笔。
我大骇,三皇子。
手中这个小巧精致的锦盒恍若千斤重,我沉沉地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心里乱糟糟的,慢慢打开来了,是一个普通的玉质摆件,一颗精巧的骰子,雕刻的也算惟妙惟肖,真正蹊跷的是里面竟镶了一颗更小的红豆,难不成约我打麻将?我稀里糊涂地想着,边下意识地婆娑着这沁凉的物件,边默默念着:骰子,红豆,骰子,红豆,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想起了什么,刹那间,我双颊绯红,滚烫滚烫的,握着摆件的手似要烧起来一般,即使作为一个现代人,我还是羞涩难当。
“小姐是怎么了?”浮珠发现了我的异常,奇怪地看着我。
“无,无,无事,你下去吧。”我感觉自个舌头都是烫的,等到浮珠莫名其妙地离开了,我虽然不敢相信,可这是不是太巧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我这是被表白了,还是以这样一种隐晦的方式,如若我没有猜出这首诗,岂不是白费了他一番心思。这样说起来,真是白白徒增了一番烦恼,这事儿太乱了,三皇子如果真喜欢我,那他怎么敢,我可是皇上封的郡主,明明上次宴席上,他还说当我是妹妹一般照顾的。何况,我才多大,发育还没完全呢,又有哪一点是能够吸引他的呢!这里面的心思绝对不一般。可问题是,我看到这些,心底居然隐隐的蠢蠢欲动,是不是太久没有爱情的滋润,看到个帅哥就把持不住自己了?
骰子我吩咐流云,同那块玉佩放在一道。
稍稍休息过后,我便去碧霄院给母亲请安,却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哥哥,哥哥说起了明日去小舅舅家做客的事儿。母亲娘家姓魏,外祖和外祖母已经去世了,所以一门三个兄弟已经分了家,大舅舅长年外放,去年考绩时父亲帮着走了门路,又评了优,今年继续留任惠州知州,惠州隶属安阳,是个富庶的地方,大舅很满足,而二舅很早已经去世了,留下了孤儿寡母在老家,小舅舅在京城今年翟升了三等侍卫,前途无量。
母亲已经三个月了,李家娘子说胎位很稳,母亲气色很不错,加上我和哥哥在一边添趣,看得出她很是开怀,为我和哥哥每人剥了一碟子瓜子肉,也不见疲惫。我们劝她不要累着了,她却说自己高兴。这会儿子我反而安心了,母亲手段狠毒又如何,只要她好好地比什么都强。
哥哥只比我大三岁,开春就要走了,我一直想送一个特别的礼物给他留个念想,却苦于不知道送什么。
我因着年初一到年初十五都是要到宫中请安的,母亲又怀着身子,不方便,所以家中一切迎来客往母亲唤了容瑶帮衬,这也是对她这段时间乖顺的奖励,让她在各家长辈面前露露脸。
母亲自然问起了我今日入宫的情形,我一一答了,也说了太后的异常,哥哥帮着一起参详,也没弄明白太后的意思,但是母亲想了想,将关于太后的诸多传闻告诉了我,嘱咐我,既然太后喜欢我,那我不妨这些日子日日到太后跟前孝敬,毕竟比起皇后和昕妃的野心,太后那边要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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