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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隐士的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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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黄土与黄河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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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那么,这个就应该是目前为止所现的最接近真实的孔子像了。”

    小池又得意起来:“孔子同时代的人,对孔子的相貌有具体的文字记载,应该差不多了。”

    “哼,长得有点怪哟!”高妍不忘感叹一下。

    “高人必有异像,这不算怪的。人蛇身的盘古,你怕是没见过。”我笑到。

    “你见过?”高妍不服。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见过,在书上。当然如果我见过他本人,我就是神仙了。”我这样一说,大家哈哈大笑起来,一扫之前我情绪过于激动带给大家的沉闷。

    后面有个碑亭,与西安的碑林不一样的,这里陈列的是历代帝王将相和文化名人对黄帝陵的专门题词,因为黄帝陵既然是华夏文明的正脉,只有对正脉的承认,才能取得政治上的正统,才能取得文化上的正宗,所以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过,我承认。

    历史的复杂性,在这里得到充分的展现。在碑文作者中,这里既有汉、唐明君,也有亡国之君,甚至于互为仇敌的政治势力,都几乎同时来到这里,表明自己的尊崇。小池对其中三块碑挥起来:“你们看,通常说字如其人。看毛泽东的碑文,他的字潇洒狂放,显示出他不羁的个性。周恩来的字,娟秀沉稳,显示出他认真的品质。蒋介石的字,古板方正,显示出他比较严肃拘谨。”

    我笑笑,不说什么,因为,用对字体的主观评价来考察一个人的主观精神世界,总觉得不太客观。

    向上走,向峤山上走,迎面的苍翠,是成林的千年古柏。这成千上万棵古树,任意一棵,放在任意城市,都会成为标志和景点,但在这里,只是万棵柏林中普通的一株,令人不由肃然。

    这是历代栽种,积累多少帝王多少城市多少民众的寄托,这不仅是自然的景观,更是人文的奇迹。这里是汉代以来,中国北方仅有的从未经历过战火的地方,即使外族入侵,任你金戈铁马、任你风云席卷,也不会扰动这里,如想入主中原,谁愿意践踏中原人民的祖先呢?从这里,我们看到中华几千年的历史,摧毁中原政权易,摧毁民族文化难。

    走过一些石梯,拐过几道弯,一个小平台我们有机会停下,张思远走在最前面,突然听到他的叫喊:“快来快来,你们看!”

    他指着身边一块约有一人多高的一普通石碑,我们走近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八个大字“文武官员到此下马”,留名为“刘彻”,这是汉武帝手书的,这么重要的碑,立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并且,这么伟大的帝王,不称孤道寡,谦称已名,这是何等的尊崇,作为后代,他是何等的谦卑。汉武帝的一生,是张扬痛快的一生,是包容四海威振海内的一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鄙倪一切的一生,但他在此地弯下了腰,低下了头,他也许没有畏惧,但他至少有对天命对祖先的敬重。

    再往上,路左边有一个突出的人工修筑的高台,约十来米高,原来是这汉武帝修筑的拜天台,据说是他征伐匈奴胜利后,祷告上天祭拜黄帝时所筑。登上台顶,向四周一看,才现重峦叠嶂的苍松下,有河绕流水,这图案仿佛有点熟悉,再认真一想,啊?是它?这分明是一个太极图啊,河水绕出一个明显的规矩的阴阳鱼,峤山就在它的中心。

    我知道,阴阳鱼的图案早就在中华文化的古籍中存在,也有中国文化人的精神世界中留存,但没有想到,它会在自然世界里完美呈现,呈现在黄帝之山,呈现在黄土高原。如果说黄帝的真身已不可考,但黄帝的文明却自然诠释在他离去的地方,这就是黄帝的价值,留下了文明,用最恰当最古老的方式:自然。

    这里的风也分阴阳,有时一阵暖风有时一阵冷风,这里的山分阴阳水分阴阳,看着我们四个人,也分阴阳,我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你又在傻笑,笑谁呢?”小池问到。

    我带着她看,我指了指那河、这山,指了指她、指了指我,说到:“阴阳对待,无处不在,相互激荡,共生和谐。”

    小池还没反应过来,下面传来高妍的声音:“哥,莫转文了,我们听不懂,走吧?”

    我们从台上下来,继续向山上爬,终于到山顶,一个大的圆形土丘,前面一碑,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峤山龙驭”,“这字写得大气!这字写得灵动!这字写昨精神!”我不禁赞叹起来。

    “这是真正的书法,这是真正的艺术,这估计是他此生写得最好的字了。”小池也说到。

    “谁?”

    “郭沫若”。

    那边,张思远和高妍还像模像样地给陵墓鞠躬,而我与小池采取的方式是肃立。

    下山途中,我们都没怎么说话,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意境中。

    “凡是中国人,我觉得都应该在这里来一下”高妍说到:“不是说你如何特殊如何不一样,在这里,每个中国人都找到了共同点,对祖先的尊崇,都是一样的。”

    她一说完,张思远盯着我示意了一下,我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高妍从此变成了精神上纯正的中国人。

    我们继续向北,一路沟壑一路弯,一路黄土一路山,大沟小沟相嵌套,风沙土尘起云烟。

    如果车行塬上,极目所远尽苍茫,地皱泥干堆大荒,不是女娲难补处,只是黄龙走四方。

    我们向壶口开去,这一路上,不敢开车窗,因为黄土无孔不入,在一个地方,我各思远下车撒尿,尿入黄土,居然溅不起一点水花,可见土灰之厚之干,车子玻璃用喷水刮了几次,一道道黄色的痕迹始残留,后挡风玻璃就不管了,反正也没多少车。

    当车辆子从上往下开的时候,张思远就告诉大家,快到黄河了,他一路是看地图的。

    终于,拐到一个山突出部位,我们看到远处一条红黄色的河流,我们停车暂歇。“那就是黄河吗?”高妍问到。

    “大概是吧,按地图上,这里也没第二条大河,这应该就是黄河。”张思远回答到。

    “黄倒是很黄,但它就这么窄吗?”高妍疑惑“它应该很大的啊?中国第二大喂,母亲河喂,怎么有点小?”

    谁回答她呢?我们也是第一次到这里。上车,继续前行。

    终于接近河边了,黄河就在我们右侧下面几十米的地方,我们溯河而上,听得到它奔腾的声音,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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