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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隐士的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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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寻章莫摘句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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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的正确的废话,结局就远比写《梦溪笔谈》、《徐霞客游记》、《本草纲目》等人强得多,宁做范进、不做沈括。读死书、死读书,成为一代风尚。即使有退休文人,也在故纸堆里寻章摘句、随意堆衍,成为显学,败坏了学术求实之传统,更带坏了中华文明源头之文风。虽然有文人偶作反抗,如韩愈的古文运动、如桐城派的新文风,但都只在文学上有点影响,对意识形态和思维习惯难以构成挑战了。第二,也是由于中国古代农业社会比较达,构成了一套自给自足的保守文化,自己养活自己的能力够了,就缺乏向外探索的动力。加上对故土依赖性的增强培育了安土重迁的文化,这种文化又产生了知足常乐的人生观和怡然自得的审美情趣,政治结构也就形成了封闭的特色,所以求稳定成为心理共识,探索者们的努力不被社会鼓励,所以科学就展不起来了。”

    这时一个新的问题在我头脑中产生了,问到:“按你说,文风越来越坏,但先秦之前总体较好。我知道,中华传统文化的基础在先秦,它们留下的经典如易经、黄帝内经,包括孔、墨、荀、老、庄,等等,说明,看古人要追溯到先秦,从基本经典看起,估计就不会有大方向的错误吧?”

    “理论出点如果全错了,就没有后来灿烂的文明。”她也不得不承认,古人也有智慧的光辉。“但是”她话锋一转:“古人有些理论起点也是有很大错误的。”

    “理论起点?你是说一些最基础的理论判断?”我不解的问,这可是个大问题,如果有些起点错了,那么,后来依据这个起点推出的一切理论都应该是错的。

    “对,比如有个影响久远的理论起点就是错的。”

    “哪个?说来听听?”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不会迷信古人吧?如果你一味迷信古人,那我就不说了,反正,装睡的人叫不醒。”她盯着我说,有点咄咄逼人。

    没等我有任何反驳,她就继续说到:“比如:天圆地方。”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个理论确实太荒诞了。但在它产生时,确实有直观的成分。天圆是观察的效果,不用说了,地方,是土地耕作时产生的习惯思维,那时的井田制,确实给人以地方的假象”我笑到。

    “不是没有思想家注意到这点。比如,有人驳斥到,如果天是圆的地是方的,那么,天就无法把地完全覆盖住,就是家庭主妇也可以试验,一个圆形的锅盖是无法真正盖严一个方形的菜板的。但是,他的驳斥没起到效果,是为什么呢?是人们害怕古人吗?是因为人们宁愿相信古人一切都对做思想的懒汉吗?是因为自己没有这方面的体验或疑问吗?”

    她的连续问,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说到:“体验应该是有的,只是没有问出来。因为这很直观嘛。”

    “如果老百姓有体验不反问是他们没有这个职责或者能力,那么,知识分子有体验为什么不反问呢?为什么没有思考出地也是圆的的结论呢?是他们忽视了吗?还是现实中没有纠错的必要?”

    “我不知道是不敢还是没有必要,这个需要证据。”我有点理屈词穷了。

    “应该是没这个必要,所以缺乏动机。他们的聪明和大胆是有名的,但不置疑,是不重视这个结论。”

    “你的证据呢?凭什么这么说?”我得在反问她中寻找些许自信。

    “我给你念几句诗你听听看:其一: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你知道不?”

    “知道,王维写的长江。”

    “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

    “知道,李白写的长江。”

    “他们聪明不聪明?大胆不大胆?”她句句紧逼,我只能点头。

    “杜甫是个实在人吧?他写的长江也有这样的句子: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我问到:“你在说他们对长江的描写,这些都说明了什么呢?”

    她解释到:“当江水流过地平线之时,仿佛与天相接,他如果仔细思考一个问题:江水流到哪里去了呢?如果地是平的,我为什么就看不见了呢?”

    “也许是他们认为自己站得不够高,看不远的原因可以解释这个疑问?”我的回答明显缺乏自信。

    “杜甫在望岳中,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当然是登高望远的意思,你难道就天真的以为,没有聪明人登高望过大海?他们目力所及,也只能看到海天相接的画面,他们为什么没有猜测,地是圆的呢?况且,海目升明月,天涯共此时,如果月从海平面升起,那么只有两个解释:要么月亮没起之前是藏在海水下面的,要么地是圆的。请问,古代人们普遍认为月亮是藏在海水之下的吗?”

    “没有,即使有,也不是古人的共识。”这个我得承认。

    “那么,他们为什么就推不出地是圆的,这个结论呢?他们知道星是圆的、月是圆的、太阳是圆的,为什么得不出地是圆的的结论呢?比如浑天仪,就已经把地球设想成圆的了,要不然无法准确预测日食月食,但在大众知识界,为什么人们还相信天圆地方的所谓古人之言呢?”

    “古人也许没有疑问这方面的动机吧,随便一个词简单解决这个疑问了事,比如李白说的:江入大荒流,用一个大荒,来解释没有看到的天地外的范围,其实,古人早就知道百川归大海的事实,却更愿意相信近乎神话观念的大荒这个概念。”我猜测到。

    她也点了点头,说到:“一是动机问题,现实中没有争论地圆地方的必要,与当官财有关吗?与心灵快乐有关吗?。二是认识问题,文字和图画是二维的,最容易展示地方的概念,如果地是圆的,那是三维的世界,用人们熟悉的文字或图画方式,展示起来有些困难,所以他们就避重就轻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是故意的。”

    “故意的?你是说他们故意相信不可靠的理论?”我对这个观点一时反应不过来。

    “有可能。你想李白喜欢大荒这个神话概念,谢灵运喜欢描述并不存在的潜虬,这是为什么?我估计,他们是想给平淡的生活增加某种神圣的色彩,以安慰自己过得不那么平凡。”她这个理论纯属猜测,但似乎有那么些道理。她继续挥到:“想象力是他们的专长,依附于一个现实并不可考的神话或传说,更可以自由地塑造艺术形象,并且给生活增加神秘色彩,用以在思想上抵抗现实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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