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考的算不上好,但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唯独那篇文言文实在是有点没看懂。
考数学时思路从未有过的清晰,一路做到最后一题竟然没有分毫阻碍。
随着铃响,六月七号的高考告一段落。
阮谊和拿着笔走出考场时就听到旁边的同学说——
“好难啊,我凉了。”
“我才是凉了,语文怎么这么难啊,出卷人走夜路吗?”
“你说的好像数学很简单似的,后面几个大题我都没想出来。”
“唉,要复读了、复读啊。”
……
阮谊和面色平静地背着黑色书包离开,心里却有一丝喜悦。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觉得语文考试有难度。
下午阳光已经没有那么毒辣了,一想到早上言征给她撑伞,她不免后知后觉地脸红心跳一番。
算了算了,静心复习,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阮谊和挤上公交车,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物理复习内容。
回到那老旧的小区,打开门——
“奶奶,我回来了!”
没人回应。
阮谊和心下一紧,有种很不安的预感。
“奶奶……”她一边喊着,一边在家里找人。
隔壁的大婶听到了她喊人的声音,穿着一双大拖鞋急匆匆地赶过来。
那大婶手里还拿着锅铲,估计是刚刚正在炒菜。
“阿和,我今天中午来找你奶奶的时候,看老人家精神很不好,再一摸额头,才发现你奶奶发了高烧,后来奶奶又说头疼得厉害,我就赶紧让你大叔送她去市中心医院了。”
大婶的一番解释让阮谊和听得腿软,书包都还没放下来,就要往门外冲。
老人发高烧不同于年轻人发高烧,再加上奶奶本来又有冠心病……
大婶拉住阮谊和说:“阿和,你大叔在陪奶奶呢,你就在家好好复习吧,明天还有两场考试呢。”
“谢谢您,不过我还是得去医院一趟,不然我真的不放心……”
阮谊和几乎是冲出了小区,拦了一辆的士,坐在副驾驶才开始微微喘息。
只要奶奶身体健康,明天考不好也没关系。她愿意用高考成绩换奶奶健康长寿。
阮谊和在心底一遍一遍地祈祷。
匆匆赶到医院,看到奶奶正在打点滴,吊了三瓶药。
邻居大叔看阮谊和这么忧虑,连声劝她说:“没关系,老人抵抗力比较弱,容易生病,你别太担心了,孩子。”
可是奶奶面如菜色,眼睛睁不开似的,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她又哪能做到不担心。
阮谊和快急哭了,高考的紧迫压力与奶奶的身体状况给她形成了双重压力,让她在这个时刻紧张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邻居大叔拍拍她的肩膀:“别慌别慌,你回去复习吧,你奶奶我守着呢,没事的。”
“不能再麻烦您了,就让我在这儿陪着奶奶吧。”
在阮谊和的再三劝说下,大叔终于决定回家吃饭,让阮谊和留在医院陪她奶奶。
那三瓶药水,滴得格外慢。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等奶奶打完了针,奶奶早就昏昏欲睡。
阮谊和推着奶奶的轮椅坐电梯下楼。
医院刺鼻的药水味让她觉得此刻无限凄凉。
她突然想,如果以后读了大学,即使留在B市也只能一周回家一次,那奶奶怎么办?总不可能让邻居大叔大婶一直照顾吧……
人本不该叹命运不公,但命运有时确实喜欢有意刁难一部分人。
阮谊和就是这少部分人中的一员。
月光把影子拉的很长,在有些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逶迤绵延。
夏夜蝉鸣声正盛。
老旧的电风扇咯吱咯吱地转着。
已经折腾到很晚了,阮谊和心累地把理综复习卷收到书包里,简单冲过凉以后裹着睡裙回到房间,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醒的时候,头痛欲裂。
她昨晚为了照顾奶奶,没怎么复习,也没睡好,现在已经有了很强烈的消极情绪,几乎快要放弃今天的理综和英语两门考试。
幸运的是今天没有昨天那么热,甚至有点凉爽。
有同学吐槽这天气,昨天还“艳阳高照”,结果今天就“凉了”,这不正预示着高考吗?
阮谊和听到以后气的想骂这人乌鸦嘴,随即还是忍住了,默默看理综复习卷。
今天言征没来给她撑伞,本来今天也不太热。
但是昨天晚上,言征给她发微信消息了。
那条微信消息是:
“不要为了某些物理题耽误化学和生物,总分更重要。”
意思是让她不要为了物理这一门科目死磕到底,浪费考试时间,反而得不偿失。
阮谊和回复了“好”。
有了昨天的考场经验,今天阮谊和特意晚一点进考场,避开人潮高峰,还能多看一会复习卷。
某张物理复习卷上,有言征给她写的鼓励:
“考得不错,继续努力。”
这好像还是很久以前的一张物理卷子。
多好看的字迹啊。
阮谊和盯着这行字看了一分钟,忽然觉得没有早上出门时那么低落了。
毕竟功在平时。
即使她昨天晚上没怎么复习理综,睡眠时间也严重不足,但这不能构成影响她正常发挥的因素。
努力了这么久,不好好对待高考,不考上Q大,怎么对得起她自己。
怎么对得起,她对言征的那份爱慕。
想到这里,毅然走入考场,步履中多了几分坚定。
感谢上天眷顾,物理不算太难,整张理综卷子也偏简单。至少较昨天的语文、数学而言“平易近人”。
考场上,争分夺秒。
阮谊和直接放弃了物理最后一道压轴题,把时间用来检查整张理综卷子。还真的发现了一个化学选择题的错误,以及生物大题某个步骤的错误。
言征说的对,总分才是更重要的。
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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