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则被送至刑部尚书府。”苏辰砂顿了顿,“我想她所言应当皆是真实,并无作假之说。”
“刑部尚书府?难怪近来我在朝中听见些消息,说的便是云苍澜似与胡人勾结,不知道暗地里做了些什么样的勾当,只是这些消息到底是小道传闻,我只是心中存疑,如今听你一说才有了拨开云雾之感,想来怕是也与这玄天令有关。”秦羽涅的眸子愈发冷冽,愈发让人泛寒。
“他一直都不对劲。”苏辰砂纤细的指骨突然攥紧了宽大的袖袍,只见他眉峰一凝,目光远眺,“十五年前也是他在陛下面前用所谓的铁证构陷我父亲是叛国之徒。”
“我会派人暗中盯着他,我要看看他究竟在做何伤天害理,卖国求荣的事情。”眼中寒芒未退反而更甚,甚至连周身都隐隐罩上了寒气,三尺之内便能叫人冻彻身骨。
苏辰砂见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坛,似是空了,便将自己的手中的推了过去。“你那坛早被你喝了个干净,还一个劲的晃什么。”
秦羽涅也不别扭,点点头,接过酒坛看着坛中酒水微漾,再抬眼看看苏辰砂飞红的双颊,“我不喝了,你也别喝了,向来身子不好,本就不应喝酒。”
“我也不时常喝酒,也就盼着你回来与我同饮,平日里我可是滴酒不沾的。”苏辰砂略带不满,却仍旧字字句句同他解释了个清楚。
“说来你新带回府那女娃怎么还未将汤药给你端来?”言罢,他还朝着身后瞧上一瞧,像是在看那竹林中是否能看见一抹飘白的身影。
“许是还未煎好,那药熬起来本就要耗费些功夫和时辰。”苏辰砂顿了顿,好似想起了些什么,竟是有些调笑的看着秦羽涅,“你居然能看出她是女子,秦公子近些年来可是有长进。”
这么一说,秦羽涅一声轻笑,“也不尽是看出来的,这世上现如今与玄天令的秘密有着莫大关联的人,除了十五年前消失的那位公主,应该是别无他人了。”
“哈哈……是我小看秦公子了。”苏辰砂起了调侃他的心思,便想着一心捉弄到底。
未等秦羽涅反驳,便看见苏梨端着汤药快步走来,她走的极稳,手连带着护住那碗中的药汤,生怕一个晃神便倾洒了出去。
“公子,喝药了。”她将药碗往桌上一放,便目不转睛地盯着秦羽涅,她刚从云裳那里得知苏辰砂竟害怕吃药,原因不过是因为那苦味像是要渗透骨血,浸入到心里去。
果不其然,苏辰砂此刻盯着那黑黢黢的汤药便有些头皮发麻,按道理说他通晓医理,本是该懂的良药苦口的道理,然而他也偶有小孩子心性,就是怕极了那苦味,时常躲着藏着不愿意吃药。
“快喝。”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秦羽涅自是再清楚不过他那怕苦的心思,却到底还是担心他的身子,只得压低声音严肃的让他喝药。
“喝还不成吗。”苏辰砂难得露出几丝无辜的神情来,却不想逗的苏梨“噗嗤”一笑。
“公子。”她的声音此时像是摇摆伶仃的风铃作响,“喏,喝了吃颗蜜饯便不苦了。”只见她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了两颗梅子糖来,用油纸包裹住,摊在白皙细嫩的掌心里。
引的秦羽涅也偏过头去看她,不禁觉着女孩子贴心细致,浅浅的笑意衬着雪色无暇的面庞,那双海蓝色的眸子似乎更加明亮清澈起来。
那个瞬间,秦羽涅内心竟然盼望着这女子与那玄天令并无任何关联,能够就这般无忧地过完一生。
苏辰砂不自觉地泛起温润柔和的笑意来,心中更像是被倾注了一股热酒,暖气四溢,贴着血脉缓缓而过。
他看着她,觉得她脸上的笑容像是最撩拨人心的春色,“真好。”于是,他也不禁笑意更甚。
风回云断,春色将这醉人的光景用染上霞色的橘光勾勒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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