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不相信!”俞清瑶非常直接的回答,神态木然,仿佛这个答案最正常不过。不是吗?因为看了一眼,就对一个从来不认识,也不知什么品格喜好的人,生出非常深厚的感情。太可笑了吧?要说朝夕相处、日久生情,那还有一两分可能。
齐景暄听了,“哦”了一声,非常受打击,垂着脑袋做丧气状。
能不能别这副表情,好像她欺负人了?
哪怕决定硬着心肠不管景暄说什么做什么,都冷淡不予回应,可这会子看到他跟受气包似地,俞清瑶无奈只能偏过头,实在看不下去——她能接受傲慢的景暄,能接受虚伪的景暄,也能接受残忍无情的景暄,唯独可怜兮兮的景暄,受不了!
脚已经洗好了,她赶忙换了鞋子,虚推了一下景暄,“你站在桌后,别出声,也别让油灯照到你。”
“哦……哦!”先一声落寞而委屈,后一声则充满惊喜和欢快,干脆蹲下来从桌子慢慢挪,不经任何允许自己挪到床上了。
等俞清瑶倒了洗脚水回来,景暄已经非常自觉的躺平了。气得她磨牙,“谁让你上床了?”
“诶?不是你么?你让我别被油灯照到,嘿嘿就是希望我能悄悄的潜过来。好歹我也是个秀才,这点话外之音还不晓得?”
“话外之音?”俞清瑶差点背过气去,她什么有这种意思了?本意只是不让外面人知道她家里有男人出没啊!深更半夜的,油灯的光芒再暗。可窗户上映出两个影子——传出去,让她如何解释!
景暄才不管那么多,四肢敞开,大咧咧的占据了整个床然后仰着脖子看她。满眼期待,那眸子里盛满的光芒几乎令人不敢直视。
这个时候的他,理直气壮的求欢所爱。因为他不是那个以婚姻利用她十载的“景暄”,更不是伤她至深的“景暄”,只是一个,跟她萍水相逢,又一见钟情的男子?
俞清瑶脑中混乱无比,想了十多条应对之策——比如,废话什么。直接轰他下床。可万一他叫嚷起来,岂不是让左右邻居都知道了?那,好言好语劝他离开?不能,现在的景暄面皮奇厚,甜言蜜语和歪理那么多。自己的说辞到他哪儿,恐怕不知被歪曲成什么样子。义正词严的劝他不要勾搭自己了?这种做法连她自己都觉得下贱!明明是她自己主动上门……
唉,想得头都大了。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一步步走过去,并尽量劝解自己,你怕什么呢?他……无论是劫是缘,都是你的夫。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不在乎这一晚吧?
心理激烈斗争了几十回合。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床沿,景暄明明看到她面色的复杂。可他才不管那么多,等俞清瑶靠近了,坐起来双手一拉——就像钓鱼一样充满耐心,可等鱼儿咬钩了,用最快最迅猛的速度把人钓到床上了!这还是废物体质?下手也太快了!
三下五除二,俞清瑶便觉得身上光溜溜的。什么也不剩下。她再想退缩,想拒绝,一切都晚了!大势已去。这个景暄床榻之间的技术好到惊人,双手的抚摸或重或轻,唇舌缠满或是急切或是柔缓,很快俞清瑶就迷迷糊糊,不知身在何处。
“瑶儿瑶儿,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这辈子下辈子……”
挺身而入的时候,他激动极了,眼眸蒙上一层水光,毫无焦点的呢喃自语,像是告知,也像是宣誓。暴风骤雨一轮接着一轮,俞清瑶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小船儿,在风浪中时而冲上云间,时而坠落河底,翻涌着向前。
他掌控着她的所有感官。想要她欲仙欲死,她就只能抓着被角等待一波波的快感来袭,想要她极限后的落寞空虚,她就只能焦灼的等待。汗水湿了被褥,两个人的青丝纠缠在一起,比之俞清瑶记忆中的任何时候,都更让她明白一个道理。
原来不管她的心理多么抗拒,身体早就投降了,那么切合的交缠的两个身体……让她怎么承认!
这个景暄,也是俞清瑶从来没见过的,另外一面。精力充沛,独占欲极强,渴望掌控她的一切反应。
她想,这么多年,她只猜对了一样——她不了解他。
……
喘息的间歇,俞清瑶迷茫的望着床顶,“你以前有多少女人?”
这个问题本来不想问,问了好像她有多么嫉妒似地。她在乎么,不,一点也不!管这个世界的齐景暄有过多少缠绵的女子,跟她一点关系也没!
心理如此想,可自然而然的问出口了。问完了,她感觉脸上的热度,赶忙闭上了眼睛。
“嘿嘿,你生气了?其实我跟她们都是逢场作戏……”景暄嗤嗤笑了一声,拿着一缕发丝逗弄她。时而扫扫耳轮,时而滑过鼻梁。
逢场作戏?这真是一个好说法啊!男人逢场作戏太多,恐怕他们自己也不知什么是真什么时候是假了吧?
俞清瑶转过身去,心理暗暗的反思,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被“逢场”的一员?激情过后,她感觉浑身发冷。那是一种孤独行走世间,没有一处温暖,没有任何人给予安慰,看不见曙光,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绝望和悲哀!
就好似她杀了罗金毅,恍惚发现仇报完了,爱也消耗光了,活着都不值得她欣喜,如行尸走肉的吃饭、睡觉。她知道齐家兄弟登上权势的登峰,感觉不到一丁点怨恨;她知道赵瑰玉还有李馨、元清儿等人眼巴巴等着她死,也感觉不到一丁点难受。
灵魂抽离了身体,她无喜无悲的看着躯壳,一点一滴等待着生命力彻底流失……就是等死而已!
枕边人的一瞬间冰凉,很快引起景暄的注意。
他的动作极快,缠绵的身体比刚刚更热烈,只是这回心理的冷,足以浇灭身体的热。不管他用什么法子,也无法像刚刚那样引得俞清瑶意乱情迷。
“你……”
景暄非常着急,他看到俞清瑶的眼神越来越清明,很是委屈,“你不能因为我的过去否认我啊!我承认,我是跟她们……做过那事。可那时我还不认识你,也没跟你睡过!”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遇到你,我发誓,一定清清白白、守身如玉的等着你。”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俞清瑶根本不是为这个景暄曾经有过很多女人而难过,而是想起了第二世……
不过景暄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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