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说的这传言,其实是一百多年前,战败的焰族进献美女入宫,随美女入宫的人传出来的,当年那名美女是族长的宝贝女儿,其父昔时曾在戏言,他的女儿是焰族的宝贝,当他战败之后,为了全族着想忍痛送女求和。
然而疼爱女儿的父亲,深恐女儿在大周皇帝的宫里,轻易的就被淡忘,才会命侍候女儿的族人,伺机在宫中散布传言,除了点明女儿是焰族至宝外,更表明焰族人臣服大周皇帝之心。
不得不说这个计策很管用,那位美女颇受皇帝宠爱,可惜她没有留下一儿半女,这点令焰族族长颇为失望,时移境迁后,这传言便淹没在宫墙里。
东方朔会知此传言,是因四皇子曾对他提起过,似乎是四皇子身边的僚属说起的,四皇子那时还笑道:“也不知是从那本杂记翻出来的陈年旧事,亏得他还慎重其事的来与我建言,派人去与焰族人接触,看看能否弄到他们的至宝来。”
东方朔听完后,却有些微诧。“不瞒四哥,前些日子,内侍们送书来给我时,也挟了本杂记,上头便有记载此传言。”
“真有此传言?”四皇子失笑。“我还以为他奉父皇之命,来试探我的呢!”
“传言是有,但却不是那回事。”东方朔听四皇子这么一说,两相凑合起来,不禁疑道:“四哥,你说这,会不会是……”
四哥那时便阻止他往下说,可若真如四哥当时所想,说不得还真是父亲让人借机试探他们的,对此传言,四哥嗤之以鼻。而当时的自己根本没料到会有机会,跟着四哥北巡,昔时他每回随四哥北巡总是心不在此,因此很多事情,四哥也就不与他提。
直到宫变……他才真正认清,自己的命运与四哥紧紧相系,四哥好,他便好。四哥若是被其他兄弟踩下去,那么自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为何父皇硬要为他订下蓝慕越,四哥为何要他与蓝家联姻,四哥选妃时,皇后仍在。她为了确保二皇子的优势。断不可能为四哥挑个能为他增加帮助的妻子。
后来向珞闹了那一出,虽是淑妃在后头推波助澜,四哥其实也贡献不小,因为皇后对他一直慈爱有加,他想不到那其实是种捧杀,四哥明知如此,却碍于宫中耳目众多。不好与自己说明。
北巡之后,他虽开拓了眼界,却对慕越深恶痛绝。觉得都是这小丫头让自己丢脸了。
她数次护卫自己,始终不改心意,明明在家里被继母苛待痛骂了,见着他还是笑盈盈的,那个小傻子!
东方朔思及过往,脸上扬起宠溺怜爱的笑容。看得不明其心思的明师父一阵恶寒。
“小子?我说小子欸!”喊一声没听见,明师父又喊了一声。
东方朔方幽幽从往事里回神。“师父还有何事?”
“你说你那几个兄弟,与焰族的往来,难道真是因此传言所致?”
沉吟片刻斟酌着用词,“父皇虽是个父亲,但更是个皇帝。”
寥寥数字却道尽未尽之意。
太子大位之争,已见水火之势,皇帝犹嫌不足的做这个局试探儿子们?明师父不解的搔搔脑袋,“你爹是闲得慌了吧?真是,这种事造假出来试探儿子,他是试出个什么来?”
东方朔苦笑,父皇迟迟不立太子,勾得众兄弟为此争斗,朝堂上因此清洗了几遍,拔掉了许多陈年旧吏,等等,难道父皇此举最根本的用意,是在剪除清理朝堂上的陈痾,顺带着看清楚几个儿子的人马?
皇帝都多疑。
他让四哥提议设隐龙卫,是为日后铺路,四哥是个聪明人,不用他提醒,他定知晓,父皇会为此防着他,但只消他与一手创立的隐龙卫保持距离,父皇纵有再多疑虑,也会放开去,毕竟有更多人事会分散他的注意力。
可自己不同。
若日后才由他来设隐龙卫,彼时承受成为皇帝的四哥猜忌的,可就只余自己一个了,没人能帮他分担一二,他不想日后兄弟情薄,只能想着改变曾经发生过的事,然而他努力到现在,还是有许多事情没能力去改变,现在又让他知晓,重活一次的人可能不止有自己一个,还有他最在意的那个人……
越越之前在他面前,丝毫未露出端倪来,想来真是硬生生的将那直率性子给掰成现在这个样子,回想他自顾不暇的那段时日,内宅里那些女人究竟给越越吃了什么苦头?有时梦里,他会梦到那个在阳光下,大声对他说,他好漂亮,要他与她回家去,当她的小媳妇儿!每次都让他笑醒过来。
更多时候,他梦到的却是漆黑一片。
越越失踪的消息传回府,他惊慌失惜欲领人外出寻她,没想到,就连那个时候,都还有人要害他!夺了他的一双眼,若不是黎内官机警,趁众人都在关注他时,偷偷的将智儿送走,只怕他连这一点血脉都保不住。
这一次,他绝不让同样的情况再度发生。蓝慕绢她们二人绝不会再有机会近他与越越身边来。
※
隔日一早,蓝守海命蓝慕攸率人前来接人,看到妹妹脸上的青紫,三个兄长气恼不休,蓝慕远和蓝慕声两个更是提心吊胆,父亲派他们来,就是要他们保护好妹妹的,他们两个没把妹妹护好,还险些让她小命没了,回头不知父亲要如何震怒处置他们。
黄娴淑也颇为头疼,这趟差事有凶险,她心中早有准备,但部属有人受伤,她做为主官只怕是免不了要受惩戒。
慕越受的伤在脸上、脚上,比起护她的那两个女兵轻多了,她们两个腹部受创,幸而老大夫救诊及时,才不致伤重失血过多而亡,慕越送她们两上马车,紧紧的握着她们两个的手,久久不肯放开,她脸颊肿着,嘴里有破口,还发着烧,老大夫三申五令命她这些天最好别开口。
受伤的两名女兵上车前又服了药,这会儿几乎睁不开眼了,看慕越这个样子,其中一名女兵开口想说什么,就昏睡过去了,另一个轻轻捏了下握着自己的手,也睡过去了。
关荷过来催慕越下车,看到这个样子,便打包票笑道:“你放心,我们会常常过去探望她们两个的,快下车吧!你不下车,她们怎么上路回家。”她伸手拉拉慕越的手,看她犹不肯松手,叹息道:“你总得让她们早点回家休息吧?她们伤得重,老大夫开的药正好让她们睡着,一会儿路上颠簸,她们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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