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秋风,因为眼界高,拖拖拉拉到十九了都没定亲,她母亲急得狠,就想托老夫人在临安给说个人家,看中的几个人家不是嫌人家家里穷,要不就是岁数大,甘草说,最离谱的是有一家嫌人家娘有些凶悍!到后来,老祖宗也不理她了……后来大老爷就纳了。”
颜秉初自言自语道:“纳了?就这个样子的人,祖母最后将她处理给自己儿子了?”
缀幽就有些尴尬,微微红着脸支支吾吾:“那些话姑娘听不得,那些婆子们嚼得舌根罢了。”
颜秉初就微微笑起来,心下了然,无非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恐怕母女两人一早进府打的主意就是这个呢!
柳姨娘用的一招“生米煮成熟饭”,不高明却有效。连老夫人都没奈何,只得给她脸色看罢了。
颜秉初慢慢想着。
左防右防,防不住苍蝇蚊子。遇见个连脸面都不要的,君子之道就败溃下来。孔氏出身名门之后,自然不会同小人计较,只得有苦自己咽,说不得从小受《女诫》之训,以“敬顺之道,妇人之大礼也”为旨。
颜秉初哼了一声,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颜氏家训教导下的大伯父骨子里也是个爱色的。
内宅人多了,麻烦事情就多。过日子,当然是麻烦越少越好。
颜秉初左手托着下巴,仔细寻思,五个手指头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在桌面上。
缀幽就笑:“这事儿也算过去了,有什么好想的!姑娘什么时候也这么爱打听故事了。”
颜秉初放下手,坐直了身子,正色道:“缀幽姐姐,你今年也十五了,寻常人家的女孩子早就定亲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缀幽先是愕然,随即失笑:“这话哪是姑娘说得的!”
颜秉初摆摆手,满不在乎:“你我之间有什么说不得的!况且这屋子里也没旁人。”
缀幽眼里就流露出一丝茫然:“能有什么想法……过过日子罢了。”
颜秉初道:“过日子也分好几种过法,柳姨娘的也算一种。”
缀幽陡然一惊,有些怔松地看向颜秉初。
颜秉初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她。平日的娇憨底下,透露出一丝沉静来。
姑娘到底是长大了,缀幽心里就感慨。
“奴婢没有那个争富贵的心,做妾还没有做个丫鬟自在。况且,哪个贴身伺候的丫鬟这么早就放出去的,长亭是个例外,奴婢还能伺候姑娘两年呢!”缀幽低声道,“奴婢只希望出嫁后还能在姑娘房里做个管事妈妈,要是实在不行,就学着老祖宗身边的蝉蜕自梳,一辈子不嫁人,只伺候姑娘。”
颜秉初就叹了一口气,笑道:“嫁个人哪有这么难!这阵子,家里的事情有些多了,母亲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有的,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托母亲仔细给你找个好的,屋里的管事妈妈就给你留个位!”
在心底,她也不愿缀幽有什么做妾的想法的。
缀幽也笑了开来:“那奴婢就先谢谢姑娘了!”
主仆两人对望了一会儿,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缀幽继续动手收拾桌子:“和姑娘闷在屋里,说了这么半天没脸没皮的话儿,都快去正屋用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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