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秉初伸着手拉拉林嬷嬷的衣襟,笑道:“嬷嬷,不碍的,屋里燃着炭呢!”
林嬷嬷不依她,将被子给她盖仔细了,又看着她喝了一杯热水,将脚暖和过来才放心。
缀幽手里拿了几条干帕子进来帮她绞了头发,就收了她手中的书,服侍她睡下了。
到了夜里,缀幽起身进来看被子,手一碰到颜秉初的脸,顿时着了慌,又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人的不得了。
缀幽顿时不知道急得怎么办,连灯都来不及掌,就冲出门到西厢叫林嬷嬷。
林嬷嬷急忙披了衣服,进了房间。颜秉初在梦中显然极为难过,不停嚷渴,双颊烧得通红,连嘴巴都干裂了。
缀幽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用帕子沾了茶水,抹在颜秉初的嘴唇上。
林嬷嬷用冷帕子敷在颜秉初的额头上,回头吩咐道:“快!赶紧去禀报夫人,着人拿了帖子去请大夫!”
缀幽急忙忙地转身出去了。
颜秉初是被渴醒的,眼睛一张开,就看见林嬷嬷着急的脸。她刚想说话,就感觉喉咙干涩,吸一口气都疼。这时,她才感觉到不对劲,眼睛酸疼,头昏沉沉的,浑身乏力,感觉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似的。
不好!自己是发烧了!
林嬷嬷端了一杯水送到她嘴边,颜秉初强撑着喝了小半杯。
徐氏步履匆匆地奔进屋,一把就扑到床上,不停地抚着她的脸,声音都是颤的:“初儿,初儿,听见娘的话吗?”
颜秉初知道徐氏是被去年那场风寒给吓着了,忙挤出个笑,安慰她:“娘,初儿好好的。别担心。”
徐氏见女儿听得见她的声音,还能说话,松了一口气,问林嬷嬷:“姑娘怎么好好的发起热来?”
林嬷嬷道:“是奴婢……”
颜秉初截断她的话:“是初儿不好,以为屋里暖和,趁嬷嬷和缀幽不注意,就偷偷贪凉了一下,结果就病了。”
林嬷嬷知道这是姑娘为她开脱呢,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发酸,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徐氏自然也看出来了,见她神智清楚,她拍了拍颜秉初,也就没再多说。
一会儿,周嬷嬷和缀幽就引着大夫急匆匆地来了,徐氏坐在一边,紧紧地盯着大夫给颜秉初诊脉。‘
大夫仔细地把完脉,将颜秉初的手放回被中,又翻了翻她的眼皮,摇了摇头。
徐氏顿时面色惨白,眼前黑了一黑,颤声问道:“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夫被徐氏的面色唬了一跳,连忙道:“夫人误会了,这病不妨事,不妨事。小娘子这一热发的倒好,将先前积在体内的寒都散了来,等热退了之后,身子反倒要较前好了。”
徐氏闻言面上才渐渐有了血色,又听这一热把身子好了些,又有些欢喜。
那大夫思忖了一会,又道:“只是小娘子先前身子弱,元气有些不足,我开几帖药,要熬得浓些,一煎服一次,吃上几帖,再换成一煎服两次。”
徐氏点点头,记下了,命周嬷嬷领了大夫出去开方子。
徐氏又给颜秉初额上换了块帕子,看着她闭上眼睛,方轻轻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缀幽亲自在廊下起了小风炉煎了一碗浓浓的药汁,端了进来,放在案几上凉了一会儿,就唤颜秉初起来,喝了药,又漱了口,重新躺下去,将她的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出出汗。
这一夜,缀幽就睡在了颜秉初的塌下。
(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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