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像困兽般不甘心地大叫:“这些都是你们父子计划好的……”
“四叔父。祖父正等着您。”
“两位沈公子!”齐元祥的声音在人群中出现。他一挥手,衙差已经从威远侯府家将手中接过了脸色刷白的几人。他对着沈君昊和沈子遥客气地说:“下官这几日一直在追缉这伙骗徒,多谢两位公子。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连沈四老爷都敢骗。下官一定会审问清楚他们的罪行。严惩不贷。”
齐元祥身着官府,一脸正气,他的话一出,围观的人即便原本有几分怀疑,此刻也深信是沈佑被人骗了。转念再想想,沈佑一直是出名的冤大头,被骗也在情理之中。
沈君昊想息事宁人。客气地与齐元祥说了几句,暗示他赶快把人带走,自己扣着沈佑回府。齐元祥当然知道今天是薛氏出殡的日子,沈家宾客盈门。他已经清楚地看到,长公主府和威远侯府的马车已经到沈家大门口了。他心中不由地生出了几分希冀。
薛家的人被官差扣着,手指已经不那么痛了。听说齐元祥要把他们当骗徒治罪,几人再次嚎哭了起来,信誓旦旦地指责沈君昊对长辈不敬。
沈君昊和沈子遥都看出了齐元祥的意图。沈子遥抢在沈君昊冷脸之前,笑眯眯地对齐元祥说:“齐大人。没什么比办好差事更重要。机会永远属于那些会办事的人。”
齐元祥看着笑嘻嘻的沈子遥,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随即连连称是,高声喝令衙差把骗徒押回衙门。沈佑见大势已去,心中恼恨沈君昊,又见他仍旧紧紧扣着自己的手腕,一副怕自己逃走的架势,更加怒从心生,伸手就要推开他。
沈君昊正看着长公主府的马车。眼见已经有人往他们这么走来。他心中焦急。一时没察觉沈佑的动作,只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沈佑见自己成功摆脱了沈君昊。心中得意。想着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又是长辈,沈君昊不可能把他怎么样,他怒道:“我怎么都是你的四叔父,你居然如此不尊重长辈。”他伸手指着沈君昊的鼻子大骂。
沈君昊在沈沧和沈伦面前都照样顶嘴,此刻没有反唇相讥,不过碍于长公主的手下已经走近。只是他如何忍得了被沈佑指着鼻子骂,满是怒意的眼神直射沈佑。
有那么一瞬间,沈佑忽然觉得,若是眼神能杀人,他恐怕已经被沈君昊杀了无数次。他心下慌张,原本想气势汹汹上前两步,继续责骂沈君昊,却一下子脚软了。“你——”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整个人像乌龟一下,仰天滑倒在地上。众人一阵哄笑。沈佑羞愤难当,屁股痛得就像已经裂开了两瓣。
“沈四老爷,您这是怎么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出现在围观群众的笑声中。
“陈公公,让您见笑了。”沈君昊对着陈公公施礼,与沈子遥一起,一左一右扶起沈佑。此刻齐元祥已经押着薛家的人离开了。“四叔父只是没站稳。”他解释,用警告的眼神瞥了一眼沈佑。
“那边是不是五成兵马司的人?”陈公公对着齐元祥离开的方向发问。
“是。”沈君昊镇定地点头,“据说新上任的齐大人受命协助捉拿一伙骗徒。刚才四叔父险些受骗。”他借着搀扶沈佑的动作,紧紧捏着他的手臂,表情仿佛在说,你若多言一句,我马上折断你的手。
陈公公没再追问,只是看了一眼沈子遥,告诉二人,长公主让他过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请他们过去说话。
沈君昊谢过陈公公。“扶着”沈佑往公主府的马车走去。沈家的大门口。赵氏和沈伦正领着众人接驾。
陈公公快走一句,立在长公主的马车旁不知道说着什么,车帘却在此时揭开了。
“沈君昊,沈三哥……”
“静言,回来坐好。”长公主呵斥静言公主。
陈公公退下之后,长公主什么都没说。车夫赶着马车入了沈家的大门。公主的马车后面。沈子遥小声对自己的母亲、婶娘解释事情的经过。沈家的人恭敬地迎了长公主入内,沈佑早已被沈沧派来的管事押去枫临苑。
枫临苑内,沈沧大概知道了经过。听说不成器的小儿子被押回来了,他怒火中烧。沉声说:“先把他押在院子里,打三十大板再拖进来回话。”
身旁的人一听,急忙劝沈沧,沈佑怎么都是沈家“四老爷”,是有身份的,不能受这样的羞辱,更不能在今天这样的日子挨打。一旦传出去。沈佑这辈子就不用做人了。
沈沧一听这话更怒了,气冲冲地说,就是因为以前没有好好管教他,才会让他变成今日这副模样。他若是再教不好他,宁愿亲手打死他。
下人不敢说话,更不敢把沈佑按在院子里行刑。沈沧仍旧在气头上,怒火中烧地说:“你们不敢动手,我亲自去!”
沈佑呆呆地站在院子里,脑中一片混乱。先前的几天。沈伦说什么,他和薛家的人应该怎么回,他和云惜柔反复演练过无数回,就连沈伦恼羞成怒,命下人来硬的,强行把他们押入院子的可能性他们都考虑过。只可惜,威远侯府的家将和沈家的普通家丁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薛家的人被侯府侍从控制之后,除了痛,压根说不出一句话。
听到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沈佑抬头看去。就见沈沧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拿棍子过来!”沈沧大喝。
“王爷,长公主殿下就在前院。还有诸位大人、夫人、将军都在,今天又是夫人出殡的日子。”下人劝说。
沈佑一听这话,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下子觉得自己根本不用害怕。以他的了解,自己的父亲最爱面子,只为了“淮安郡王府”五个字,也不会让他在今天出丑。他梗着脖子说:“父亲,君昊目无尊长,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辱骂我。还有居雁……”
“你这个不长进的畜生!”沈沧怒不可遏,一脚踢在沈佑胸口。
沈佑又惊又痛,待他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已经像狗一样滚在了地上,满院子的下人都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狼狈样。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沧。
沈沧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沈佑,如今见他不止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反而开口就告黑状,他更加无法容忍。看到不远处的葫芦架子,他快步走过去,三两下就推倒了架子,从藤蔓底下抽出几根竹子。大概嫌竹子太细,他又抽出了两根,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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