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黄色的毛皮油光水亮,略微伏低的身躯矫健有力,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痕迹。低声嘶吼的灰线狼一只只出现,眼中的绿光在微暗的林中分外凶残,为首的狼比其他的要大出一半。
一,二,三,四……七只,咦,七匹狼?
武子青心下调侃,手上的刀却紧了紧。第一次正式参战,说不紧张是骗人。
“嗷呜……”头狼仰天一啸,露出颌下一抹剑痕。七匹狼齐齐向前迈了半步,低声嘶吼。
啧,挑衅?
“武锋大哥,这不是上次逃走的那只狼吗?”
“没错,小六就是被它咬死,它不会是找我们报复吧?”
“管它呢,既然出现了就把命留下来!”
武锋死死盯着头狼的眼睛,寸步不退。手中长剑微转,一束阳光刚好照耀在上面,折返的光线打在头狼眼睛上。
“吼——”
头狼怒了,七只狼几乎同时朝前扑过来。
“求援,护着他!”
武锋喊完话长剑一挽,毫不退缩地迎了上去,一人一狼立刻战在一起。
护卫中有一人掏出一枚信符一抹,一束红光尖啸着升上天空炸开,其他几人略成一条直线,把武子青护在中间。
交战开始。
武锋一个人拦住头狼,剩余五人相互配合,略有些艰难地抵住剩下的六只狼,灰线狼不紧不慢地扑击、闪转,近距离接触下,狼群带起的腥风血气熏人欲吐,五人的活动范围逐渐被压迫缩小,相反,武锋和头狼的战斗地点却渐渐远离其他人。
武子青被护在中央,眉头微皱。
这群狼每只都很强壮,肢体强健,爪牙尖利,速度和灵敏也不在众护卫之下,大致相当于地阶三四层的武者,以地阶一层的实力,上去除了添乱就是送死。
可是,站在这里看着,我怎么甘心?
武子青目光一转,眼睛忽然亮起来,扬声喊道。
“武锋大哥,借弓箭一用!”
武锋横了一剑挡开头狼的血盆大口,一蹙眉却还是迅速摘下身后长弓扔过去,却被头狼趁机在右臂咬了一道小伤口。
“嘶——”
武锋一声痛呼,来不及问小孩要弓箭的用意,只憋着一口气把剑法内气发挥到极致,寒光闪烁,硕大一头灰线狼一时间居然处于下风。
另外几个护卫却陷入苦战。狼是群居动物,灰线狼的配合自然也相当默契,六只对五人,武者这边自然艰难。
武子青沉心屏气,吐气开声,一石的弓被拉成半月,尖锐的羽箭瞄准了跟武锋激战的头狼。
力气还是太小,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胳膊也不够长……这一年来武子青长高了十厘米,但毕竟还是小孩子。好在武锋不擅射术,使用的弓只有一石,大致相当于此时自己的体重,只有三十多公斤的分量,拉个半满倒不困难。
武子青暗叹口气,脑海中洞天珠运转起来,脸上瞬间冷漠如机械,头狼和武锋各自的运动痕迹变成清晰的轨迹,一条条复杂的推演数据像水流一样刷过。手上的弓箭不时微微移动,追着灵活腾跃的头狼,开始还有些迟缓,不久就轻松起来。
一阵“砰”“啪”声后,武锋嘴角溢血,左腿轻伤退了三步;灰线狼的头狼也连退三米,右耳被血染红,狼尾更是被削掉一截,妖绿色的眸子里闪着嗜血和忌惮。
就是现在!
武子青右手一松,捏了半天的箭支嗖一声飞了出去。
“嗷呜!”
武锋眼中一亮,一声怒喝中长剑闪着微弱红光向头狼狠狠砍去。
灰线狼的头狼在箭支脱弦的瞬间察觉,猛然跃起,瞄准它下巴的箭支被让开大半,只给它腹下添了道伤痕,却来不及躲开武锋随之而起的长剑,整条右前腿被长剑斩断,凄厉的狼嚎瞬间响起。
不等武锋得意,头狼忽然一张口,一股灰色雾气喷出,罩向近在眼前的武锋。后者急忙闭气,却难以避免地吸入了一部分,人一歪就委顿在地。
“锋哥!”
护卫们又气又急,却被六只灰线狼合围拖住,救援不及,人人心中均是急得冒火。
头狼一落地就要拧身冲过去,仅剩的三条腿似乎没有影响它的灵活性。武锋挣扎着想要坐起,头狼口中的血腥气却已经近在身边,长剑只拦了一下就被狼爪压在脚下,近在咫尺的头狼浑身染血,一张狼脸上却露出人类般的藐视表情。
这次要死的是你了——武锋想起半年前遭遇五只灰线狼血战一场,牺牲了小六才杀死四只,在那四只的牺牲下,最强壮也最狡猾的这只却逃掉了。武锋心中忽有明悟,这只狼从来不曾忘记它的失败,也不曾忘记它的仇恨,它养好了伤,重新纠集群狼,不是向往日敌人炫耀自己的武力,而是要把自己等人一个个杀死!
灰线狼的腐蚀灰雾熏得头晕欲吐,身上更是没半点力气,武锋却心一狠,怒目圆睁,右手握拳向前拼命打去。
就算死,我也不会向一只畜生屈服!
灰线头狼眼中的戏谑越发分明,右前腿的残肢滴着血,前扑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放缓,武锋力度不够的拳头被它一扭身避开,正要将青年的喉管狠狠咬断,一阵危机感却在耳边炸开。
灰线头狼当机立断,顺着前扑之势往旁边翻滚了几圈,才一扭身挺立,凶残的目光盯向人群聚集的地方。
六只灰线狼和五个护卫的拼杀仍旧白热化,人影狼迹厮杀的尘埃中,却有一个矮小的身影稳稳站定,一张长弓只拉了半满,持弓的手臂似乎力气不足地微颤,箭尖却始终稳定地指向自己两眼之间。明明只是个气息弱小的孩子,灰线头狼却感觉有无尽的危险。
头狼的身子伏得更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箭尖后那双黑色眸子仍旧一眨不眨,小脸上的表情也丝毫未变。
远处传来人声,灰线头狼急躁起来,腾身一跃避开武锋又一次有气无力的攻击,大半注意力却仍放在箭支上。
长弓微颤,箭尖却始终锁定自己,随之产生的危险感更加紧张,头狼有种感觉,如果自己坚持要咬死手上倒地的“仇敌”,那只箭很有可能在下一秒穿进自己头颅。
武子青现在也不好受,弯弓瞄准远比射箭更费力,她脸色发白,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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