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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笑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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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雪夜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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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雍亲王速至畅春园。”

    衣冠不整的胤禛有些怔愣的看着似乎是从天而降的魏珠,这个已经过了知天命年龄的太监一脸的惶恐满眼的紧张。

    胤禛心里微动又不敢往那个方面想,他坐在炕上用失礼的怔忪来掩饰失态,“这是怎么了,还有祭祀大事未完……”

    “我的亲王啊,万岁爷病危了,您快点去吧!”魏珠哭着喊道,后似虚脱般跪坐在地,胤禛愣了半天神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似地啊的惨叫一声,捂着心口就向前扑去,魏珠忙去扶,跟着来的侍卫也去扶,“怎么,怎么会……”他颤抖着喃喃自语。

    同来的侍卫低声道:“雍亲王,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您再不去,只怕晚了!”

    胤禛看了这人一眼,认出他是隆科多的下属,乱的没了章法的情绪突然就慢慢平稳下来,脑中飞快的转着,行动也没有停,当下炕后整理好仪容后胤禛已经完全镇定下来,“谁还在?”系好披风推门出去的时候他低声问道。

    激烈的风声里回答并不清晰,“提督大人在。万岁爷让人也去通传诚亲王,淳亲王、八贝勒、九贝勒、敦郡王,十二贝勒、十三阿哥。其他在京的阿哥未被传唤。祭祀之事将吴尔占大人暂时代理。”

    胤禛呼出了口气,他面沉似水,就如这多风寒冷的夜,他快步走着,黑色的披风猎猎,身后的魏珠和侍卫们都保持了静默,他们都知道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苏培盛被留下来了,内宅那里需要人通知。看着主子翻身上马,又看着他决然的向黑暗里打马而去,太监强压住颤抖和恐惧,他很快也上了马向府邸而去。

    胤禛赶到畅春园时他看到了无数的灯,就像是要抵抗这黑夜似地,所有的宫灯都被点亮了。沿路的重重护军都执着火把配着腰刀,很快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兄弟们。他们的眼光那么复杂,胤禛无心去管他们的态度而是直奔向胤祥。“怎么样?”

    胤祥眼里噙着泪,只是摇头,“谁在里面?”

    “隆科多,还有刘声芳和李德全。”

    见胤禛气息不稳,脸色煞白的捂着胸口。胤祥忙去扶,“四哥。”

    放做平日一定会有人说嘲讽的话,可现在只有一片死寂,松油燃烧的声音听的那么清楚。火光照着所有的人,皆是面无人色。压抑的气氛里门突然开了,胤禟和胤祉几乎是同时窜了上去。出来的是隆科多,看着阶下之人,武将的表情很奇怪,沉重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扫视着这些每逢必跪的天之骄子们。就像是在看一场收官大戏,你们可是紧张了?惊惧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子们啊,不过如此!这个从小就叛逆的男人瞥了眼苍白着脸色满眼期许的八贤王,又看了眼同样殷切想知道结果的财神爷,他只恨现在自己父亲大人不在。他多想看到那个倔强老头儿的失落颓丧的模样啊!

    “奉皇帝口谕,”隆科多严肃冷冽的声音在这寂静之夜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皇四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继皇帝位。钦此。”

    时空就像是凝滞了一般,每个人如泥塑一般呆住了,只听胤祥疾呼:“四哥,四哥。”那边的十三阿哥扶着捂着心口闭目倒下去的胤禛,接着另一边就是一声哀嚎,嚎的人是胤禟,他冲上去揪住隆科多的衣领,“你这狗奴才一定是假传圣旨,我要去见汗阿玛!!我要去见汗阿玛!”

    隆科多冷笑着单手就推开了他,像铁塔一般的体格又哪里是养尊处优的胤禟能撼动的,但见他望向胤禛道:“还请雍亲王进屋,万岁爷有话要对您说。”

    胤禛一直闭着眼,胤祥急着直晃他,“四哥,四哥,这会儿你可不能倒下去啊!四哥。”

    似乎是听到了兄弟的叫喊声,胤禛悠悠转醒,他睁眼就察觉到墨兰的夜空星星点点的竟下起了雪,这才是十一月中啊。他被胤祥扶起来,耳朵里还是嗡嗡作响,一步步向台阶上而去时就听到什么人在喊,什么人又再吵,转过头就见到胤禟不知从哪里拔出了一柄匕首挥舞着就冲自己来了,然后身边的依靠没了,他踉跄了两下,再抬头就见胤祥徒手夺住胤禟的手腕,接着就是一众兄弟过来拉扯着。胤禛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登上台阶后周遭的声音才轰的一下传来,胤禟直呼矫诏的声音不断,隆科多低声道:“亲王,请。”

    男人的眼神里有着难掩的激动,胤禛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了。

    昏暗的屋中,烛影晃动,药香和某种古怪的气味充盈其中,刘声芳、魏珠和李德全佝偻跪在一旁,胤禛终于挪到了榻前,年老的父亲闭目躺着,蜡黄的脸上没有一丝活气儿,因为年老多病整个人缩小了一圈,再也不复当年睥睨寰宇的豪气。胤禛的心颤动,腿一软便跪了下去,也许是跪下的声音太大,或者是抑制不住的哭声让帝王转醒过来,不聚焦的眼看着满脸是泪的四子,好久才分辨出是谁,“你来啦。”

    “是。皇父。”

    “祭奠还好吗?”

    “都准备好了,余下的事都转交给吴尔占了。”

    “嗯。你做事,我放心。”

    听康熙帝用了我字,胤禛失声哭了起来,“皇父,皇父。”他说不出其他的,只是出声而哭,康熙冷声道:“你哭什么!不过终于到了这一日罢了,朝代更迭,新人送旧人而已。胤禛,还记得百姓常说的五福是什么吗?”

    “儿臣记得。”

    “说来朕听。”

    胤禛哽咽道:“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

    “身为帝王能成为这五福之人少之又少,朕自八岁登基自现在,六十九年虽不失富贵却中少有康宁,有好德之心又多做杀戮之事,不能长寿也在情理之中,能善终已然是大善。自四十七年后。朕最忧惧之事就是成了齐桓公,你的那些兄弟。我的好儿子们个个都野心勃勃,亟不可待,呵呵,”他眯着眼在笑,和着门外越来越吵的声音。就像是应验着康熙的话一般,“胤礽太让朕失望了,本来这一刻跪在这里的人该是他。除了他和你,朕未作其他之想。西北已平,西南无恙,江南又在掌控中。有你来继承大统很好,朕又有何求呢?”察觉儿子的眼泪滴落在手上,康熙帝笑了一下,他把手压在胤禛的手背上,“可朕还是对你并不能完全放心。你知道朕不放心什么?”

    “儿臣性子急且躁。处事固执为人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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