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一沉,“奴婢无礼,也是主子教导无方,一并该罚。来人呀!”
还没等她吩咐处罚决定,肖嬷嬷急急原地叩头道,“皇后娘娘,奴婢该死!我家姑娘不是有意疏忽的,她年纪尚小,房中丫头皆由奴婢教导。是奴婢没有教好她们宫规,请皇后娘娘责罚!”
肖嬷嬷的话里含了几层意思,一是替木乔开脱,二是往自己身上揽责。但第三条,也是最关键的一条,她点出木乔青槐都不是宫人,便是没有学好宫规那又如何?难道皇后还能以宫规来责罚她们?那才是笑话!
韦皇后在宫里多年,听了她这几句话,顿时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由得微微色变了,“你这嬷嬷倒是很懂规矩啊!”
肖嬷嬷也不否认,“奴婢多年前曾经有幸在宫中侍候,是以学到一点皮毛。十几年前得蒙皇上皇后天恩,放出宫后,在官宦人家做个小小教习,能有三餐温饱,也是全赖皇上皇后的余恩福泽。”
韦皇后来了点兴趣,“抬起头来回话,你在宫中时曾叫何名?在何处供奉?”
肖嬷嬷温顺的抬起脸,眼神却仍是敬畏的看着地下,“奴婢初进宫时,蒙太监总管赐名素锦。在浣衣局、织补局等多处供奉过。”
韦皇后有些想不起来了,旁边有个老嬷嬷上前,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韦皇后忽地啊地轻轻低呼一声,再上下打量肖嬷嬷的目光略有不同了。
“原来是你,难怪。”她说完这两句,突然不作声了。只是将目光落在木乔身上,“既然她是你教出来的,怎地还如此不知进退?”
肖嬷嬷答得不紧不慢,“在宫外教习与宫中不同,只学些寻常礼节便罢,是以难入皇后娘娘的法眼。”
就是!木乔心中暗自叫好,她又不是要进宫当娘娘,干嘛要学得跟你一个样儿?俺承认是粗人好了吧?
“回皇后娘娘,臣女自幼颠沛流离,孤苦无依。又因命带煞气,奉皇命这几年都在坤德观修行,奔波于乡野之间,是以连寻常规矩都没学好,行止粗野,心中实在惭愧之极。若非皇上有命,实在是不敢忝居宫中。还望皇后娘娘仁德,别追究臣女的无心之失。”
韦皇后听得心中有火发不出,人家小丫头都这么说了,难道还让她端起架子去责罚吗?她要罚了,岂不就是不够仁德了?
说到底,木乔又不是正经要留在宫中之人,便是失礼些又能怎样?但要这么放过她,韦皇后着实心有不甘,正想寻个合适的借口下台,忽见有小太监急急来报,“皇后娘娘!”
看了一眼木乔,上前掩袖低声道,“皇上在御书房晕过去了。
韦皇后一听大惊失色,再也没空理会木乔,急急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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